老于鄙夷的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没有我这顿饭的诱惑,你小子还能认真学习?”
赵鸿文一时语噎,貌似,好像,还真不能。
老于就知如此的表情,“你要是能像常安一样稳定,我就不用总盯着你说了。”
这熊孩子,脑瓜子够灵活,人精似的,就是没用到对的地方,不正不经,要是给他好好学习,上重本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赵鸿文东西都忘了吃了,嘟囔着抗议:“于哥,您别总拿咱大班长跟我比啊,她那是非人类,我等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比得过,这不是折煞我么。”
他说着还夸张的抹了下自己的脖子,那表情动作傻气的让佟欣没眼看,她不动声色的端着碗筷往旁边挪了一挪。
傻叉气息是可以传染的,她不想变成下一个傻叉。
江常安轻飘飘的看过去,赵鸿文一缩脑袋,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
齐老爷子生日是在老宅办的。
门口停了一水的豪车,场面十分壮观。
李叔停车前,耳边还能听到关语迎跟白音介绍在晚宴上需要注意的东西。
江常安下车,径直往门口走,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张望着的赵鸿文跟瘦子。
那两人也发现了她,赶忙朝她招手。
“安哥这儿,等你老半天了。”赵鸿文喊道。
江常安走过去,“就你俩?”
瘦子往里头指,“都在里边等着呢。”
今天是齐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大日子,老宅布置的相当有排面,江常安几个以前没少来,对这里非常熟悉,不需要佣人带路就七拐八转的从前厅绕到后面的小花园。
花园中间有一个小圆桌,三个少男少女正围着圈聊着什么,时不时笑出声,热闹的可以。
站着的少女听到动静抬头,怔了下,然后笑开:“安哥儿!”
还在说话的另外两个人也停了下来。
“大姐大来了哎,等的我们好辛苦。”短发少年叫迟绚,长了一张娃娃脸,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特别正太。
“对啊,超辛苦。”坐在另一边的何欣附和。
“等我就这么辛苦啊?”江常安笑着走近,“我可记得上次去廊山玩的时候,可是在山下喂了好几个钟的蚊子啊。”
齐晓晓上来搭着江常安的肩,嬉笑:“人家安哥才不像你们这么不务正业,来晚那是有正事儿做的。”
这句话瞬间得罪了在场的几个人,赵鸿文第一个不服:“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什么叫做像我们这么不务正业?齐晓晓你话说清楚,说的你好像不是不务正业大军中的一员似的。”
“嗨啦嗨啦,我现在可是兼职设计师,当然跟你们不一样。”
瘦子:“我现在正式宣布,齐晓晓同志即日起脱离本组织,且终生不得再入……”
“哎,哎哎,”齐晓晓瞪眼打断他,“干嘛呢干嘛呢,谁给你这等开除大权?”
他们这些人,初中还在同一所学校,高中之后就三三俩俩分散开,虽然见面的次数少了,但一直保持联系,关系还是那么好,凑一起的时候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聊了有一会,江常安往后瞧了下,没看到人。
“靓靓今天没来?”
靓靓叫苏凉,算是齐晓晓表妹,差不多打小就认识,以前齐老爷子生日的时候,到的都挺早,今天好像有点晚了。
“她说今天晚些到,姐,微信群里发的,球球你扫一扫咱组织群啊。”
齐晓晓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一把糖,每人分了一只,江常安撕开,咬到嘴里,“跟你们聊嗨了,还没来得及看呗。”
那糖纸颜色很好看,晶晶亮亮的,她把它叠起来,三两下就折了一颗星。
这折法很快,一点都不复杂,那时候她看别人折的好玩,就跑到便利店买了一大堆折纸,结果怎么都折不会,她没什么耐心,一生气就要丢掉。
陈序就教了她这个折法,一直记了很多年,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折出来。
她盯着手里的那颗星星出了神。
何欣叫了她好几声,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安哥!”
齐晓晓大喊一声。
江常安抬头,发现他们目光复杂,有些茫然:“怎么了?”
“你是不是还在想序哥?”齐晓晓觉得她还没从被拒绝的阴霾中走出来,“要我说,我觉得序哥是一时接受不了,毕竟他是把你当亲妹妹的。”
要换做她是陈序,跟亲妹妹一样的姑娘突然给自己表白,她肯定会吓一大跳,然后落荒而逃。
“不过,如果还喜欢就接着追啊,拒绝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序哥那么疼你,说不定就答应了呢。”
迟绚:“他们那些人里,最没心没肺的就是他了,但是序哥又特别疼安哥。”
“对啊对啊,”齐晓晓道,“明明都是一个院里的,也不见得他疼我们啊,这叫啥?是赤luoluo的偏爱。”
江常安做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独独在喜欢陈序这件事上,犹豫不决,望而却步。
何欣吃着糖,含糊不清道,“我们大姐大当年多意气风发,现在都不像你了,喜欢就再追嘛,追不追的到另说,但是如果,我说如果啊,我喜欢的人有一天有他想要守护的人了,还把她带回家,那我肯定会很难过的。”
江常安一怔。
试想陈序如果真的喜欢别人,带女人回家,她会难过吗?
不言而喻,会。
光是想想都受不了,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江常安现在宽慰自己的好听,到时指不定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她清楚自己对陈序那股异常疯魔的偏执。
她把那颗糖咬碎,心头豁然开朗,最后那点迟疑犹豫分毫不剩。
追呗,一次不成,她就追两次。
让这种行为,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别的或许可以妥协,但陈序这辈子——
都只能是她的。
晚宴来的人都差不多了,齐老爷子说完话之后大家纷纷上去跟他表慰问,江常安几个等那些人做完面子活儿才慢悠悠的出场。
一出来就五六个人,浩浩荡荡的,把厅里的目光都给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