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嗅~”
在那对男女,被妖怪拖进地底里的瞬间。
酒馆中,帮着传菜的顾天皱了下眉。
他嗅到了一股,比先前的女妖,还要浓重的妖气。
可在顾天要闭目搜索那妖气前。
鼻尖那股浓重的妖气,竟又匪夷所思的消失了。
顾天没敢放松警惕,仍然闭目用‘超·感知’,在城中仔细的搜寻了一遍。
结果一无所获。
“难道是城外的妖怪路过么?”
顾天露出怪异的表情,然后又闭上眼睛用‘超·感知’,将灵能扩散到城外,搜寻了一番。
仍旧没有寻到一丝妖气。
寻不到妖气所在,自然也就找不到妖怪,顾天只得作罢,又在酒馆里忙活起来。
蝰坐在离青石小径几百米处的的一棵树上,眺望着青石小径。
对靠在树下的女子说道:“白,都这会儿了,那小鬼还没追来。”
白没回话,不知在想什么。
“看来祭品‘遁土’的瞬间遁地能力,果然迷惑了那小鬼。
而且最难得的是,遁土和我们一样,都是地煞级别的妖怪。
地煞级的我们,能够随便隐藏身上的妖气。
奈何这小鬼实力再强,他也不可能强到,在遁土释放能力,泄露短短不到一秒的妖气时,找到遁土的程度。”
“天时地利都被我们占尽了,看这小鬼还怎么和我们斗。哈哈哈!”蝰放声大笑。
“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毕竟主人所需的祭品,还未成长到一定程度,就一次次被那小鬼抹杀了。
你压抑的太久了,释放一下也是好的。”白开口道。
蝰,继续笑着,仿佛要把这么久的压抑,全都释放出来。
“蝰,为什么要给那只祭品,起‘遁土’这个名字?”白突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心情大好的蝰,也适时回道:“祭品的名字嘛,只是个代名词。
只要我们高兴,叫阿猫阿狗也是一样的。”
白的唇微微张了张,没有回话。
次日,中午。
看着自家儿子,在酒馆里端茶倒水、忙里忙外的顾忠仁。
心里欣慰之余,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给儿子找老师的事情,让顾忠仁愁得慌。
要不,要不让儿子自学?
顾忠仁是晃了晃脑袋,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抓狂。
而被老爹抓狂的当事人,此刻刚刚微笑送走一桌客人,正忙着擦桌子。
“哎我说,今天上午衙门贴的贾家公子与怡红楼的小桃红双双失踪的告示,诸位都看到了吗?”
“那告示贴的满城都是,谁能看不到呀。
据我分析呀,这俩人可能根本就不是失踪,而是私奔了。”
“此话怎讲?”
“我跟贾公子也算打过几次交道,他家夫人我见过,那长相不算难看,但也跟美不搭边啊。”
桌上客人啼笑皆非。
听前桌那位客人言谈甚是有趣,现在也没来新客,顾天就在这张擦完的桌上落座,听前桌那客人讲事。
“哎哎哎,你们别笑啊,我说真的。
那贾公子长得也算一表人才呀,娶那个丑媳妇儿,还不是为了图人家的钱财。”
“是啊我也听说贾公子以前一贫如洗,见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的。
可自从娶了这个媳妇儿之后,是腰杆子也硬了,脾气也见长了。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豪横。可讨人厌了。”
有趣。
听了会这桌客人的谈话,顾天便离开了座位,招呼着新来的一桌客人落座。
夜色渐浓,打更人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咚!”
“二更天了!”
敲完锣的打更人,向衙门发配的小房走去。
然,刚走至拐角,那双漆黑的手,再次出现在打更人的脚下。
瞬间抓住打更人的脚踝,那打更人惊慌之下掉了梆,丢了锣。
甚至还没来得及喊上一声,就已没入了地底。
咚咚两声,地上只剩下落地的梆和锣。
“小天,你说我该给你找个状元、还是给你找个探花当先生呢?”
“喂小天!你左耳听右耳冒的,到底听没听进去我说的话。”
忧心忡忡的顾忠仁,在顾天的卧房里,一边来回踱着步,一边跟坐在床边的顾天说着话。
哪知话讲完回头一看,自己儿子正愣愣坐在床边,瞪着眼睛发呆呢。
顾忠仁气的上前薅住了顾天耳朵。
“哎呦爹爹爹,疼疼疼。你老手下留情呀。”
其实对于坚韧属性达到九百九十多万亿斤的顾天来说,被老爹薅了耳朵,原本应该是一点都不疼的。
但顾天在主观意识上,并没有排斥被老爹薅耳朵。
体魄的坚韧性就没有触发,顾天自然和常人一样感到疼。
所谓坚韧,就是抗击打能力。
“谁叫你小子扬愣二正,不听你爹刚刚讲话的。”
“爹,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找多高学识的先生好不好?”
“哎?你小子竟然听进去我刚刚说的话了。”
顾忠仁有些尴尬的松开了顾天的耳朵,不与儿子可怜巴巴的眼睛对视,义正言辞问:“那小天你说,问题的关键出在哪?”
顾天想都没想,直接回道:“出在这些先生的骄傲和自尊心,爹你怎么不想想,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他怎么会因为自己的学生是个天才而苦恼。”
“哎哎哎,你比天才还邪乎呢…”
“先生高兴还来不及呢。”
“喂喂喂,可是你不一样。”
“定会把自己所学知识倾囊相授的。”
“都说了,你不一样了。”
“为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呀你!”
开导完口干舌燥的老爹,顾天笑脸将老爹送出了门。
回屋的顾天,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变得严肃认真。
刚刚自己并非愣神,而是又嗅到了与昨晚完全相同的浓重妖气。
而这股浓重妖气,与昨晚一样,来也快去也快。
如果说昨晚,顾天会把这股来去飞快的妖气,误当成是城外过路妖怪的话。
那么今晚相同妖气的再现,顾天断然不会有那种想法了。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一只妖怪,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在青州城出现两次。
今晚,城里一定有祸事发生。
而昨晚…
“难道!”
顾天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了今日中午在酒馆里,所闻那桌食客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