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吏：“姜辞你丫就是一斯文败类，伪装者，披着羊皮的狼，我当初怎么就瞎眼了觉得你是难得一见的好人。”

当初怎么就被他那股温柔的劲给迷惑了呢，程吏后悔，就是后悔。

姜辞没有反驳，只是软糯着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什么？”程吏的火又被一盆水浇灭。

放眼看上去，怎么无端姜辞变成了受害者的感觉。

姜辞：“刚刚开玩笑的，我这个人性格慢热，因为觉得我们算是比较熟的朋友，所以才敢跟你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想到你这么生气。”

这几句话的重点：我慢热，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无伤大雅，你为什么生气……

字里行间，既指出了程吏的不对，又表达了自己的失望。

高手。

姜辞眨了眨眼，戳程吏的软肋，“你不会是想偏了吧。”

“当然没有，我是怕你走偏了。”程吏高了几个分贝，极力表达自己的清白。

姜辞点头，“我也没有，我的错，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这是最后一步，把责任揽在自己肩上，以博取对方的同情。

程吏声音软了下来，嗫嚅：“我说真的，我记一笔了，你只有两次机会了。”

姜辞：“知道了，不会了。”

程吏也不是小气的人，再说了，他怎么也是姜辞的长辈，跟小孩子置气算什么，于是又拍了拍姜辞的肩，“那，还是好兄弟，之前的约定，也暂时保留。”

“嗯，保留。”姜辞点头。

不保留，怎么使用剩下的两次机会。

程吏抬头看了看窗外，夜色阑珊，已入深夜，“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了。”

姜辞：“嗯，回吧。”

姜辞指了指窗户，“还是走老路吧，免得扰民。”

程吏：“……”

爬窗户专业户。

回去的时候，顾相丞已经睡了，程吏还是强行撬开了他的门，把他从房里拖了出来。

两人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顾相丞睡意朦胧，程吏精神抖擞。

程吏：“顾相丞，把你的手给我。”

顾相丞拖着鼻音：“干嘛？”

程吏：“我想证明一件事。”

说罢，程吏强行牵过顾相丞的手，与之十指相扣，顾相丞被掌心的一阵酥麻搞得睡意全无，瞬间清醒。

程吏也在两只手交汇的那一刻，感到了强烈的不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一件很蠢的事情。

下一秒，两人跟甩蟑螂似的，立马把对方甩开。

程吏万分嫌弃的搓了搓掌心，“太恶心了，我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不然不能这么恶心。”

顾相丞：“你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恶心我吗？”

程吏：“别抱怨了你，老子也觉得恶心，没好到哪。”

顾相丞被这么一通胡搞，消磨了睡意，想了想，又问程吏，“你说，季清栀今天怎么了，你能分析分析吗，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我已经按照你说的离她远点了，怎么感觉她还是不开心。”

程吏已经无暇顾及他俩的事情了，满脑子都是姜辞那张脸，于是含含糊糊回答，“没事，继续晾着就行，是男人，就要稳住。”

“总觉得不太靠谱啊。”顾相丞皱着浓眉，好看的眼眸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程吏却再次凑到顾相丞眼前，伸出自己的手，“要不，再试一次？”

顾相丞火速把手背到身后，像一个被强抢的民女，往后缩了缩脖子，弱小又无助，“你这是什么怪癖。”

程吏啧了一声，没耐心同顾相丞耗着，索性强行上手，扣住顾相丞的手腕，然后再次与之十指相扣。

程吏闭着眼睛，还轻轻搓了几下顾相丞的手指，万分努力地想感受自己的心头，是否有异样的感觉升腾起来。

就在这暧昧又尴尬的时刻，就在顾相丞弱小无助的时刻，防盗门的门闩声终于嗦嗦响起，一位英雄降临。

“休宁远，快救我。”顾相丞哀嚎。

休宁远愣在原地，手里的钥匙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你们……干嘛呢。”

听到休宁远的声音，程吏张开眼，不急不慢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讪讪，“你怎么净挑大半夜回来啊。”

休宁远：“对不起，打扰了。”

程吏被他话里所指给激怒。

“打扰个屁啊，我特么什么感觉都没有，老子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有任何的不正常，我看以后谁还敢再开老子一句玩笑，老子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顾相丞提醒到：“十八层地狱是西方的，你还没接手海外业务。”

“海外业务又怎样，当初阎王爷给过我机会，是我不愿意做不行吗，我喜欢安逸的生活，我喜欢南安镇不行吗！”程吏大声吼道。

顾相丞揉了揉太阳穴，耳软骨被他吼的要炸，“是你语言不通吧。”顾相丞嘲讽。

“你语言就通了吗，你用法语说一句我爱你给我听听。”程吏嗤笑，动手一顿推搡。

“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要说也是说给季清栀听！”顾相丞回击。

“有女朋友了不起啊！”程吏再次被激怒，

此言一出，顾相丞愣了一下，休宁远也表情一滞。

顾相丞虽然难掩笑意，但还是做作到：“胡说什么呢，还不是呢。”

程吏：“……”

恶心，就是恶心，爱情就是恶心。

休宁远在他们停顿的罅隙里，默默举手，“打扰一下，有吃的吗，我饿了。”

“海带汤。”顾相丞指向厨房。

“我也要喝。”程吏举手，甚至还红着眼，没从悲愤里走出来。

休宁远：“……”

这个场景，莫名其妙的十分熟悉。

凌晨一点，三个大老爷们依旧各怀心事，无法入眠，窝在客厅里看《妈妈再爱我一次》看的泪眼婆娑。

“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顾相丞盯着程吏。

程吏：“没有，我说了没有，不许再问了！”

休宁远：“这个反应，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程吏：“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也没有好到哪，谁心里还没有秘密了，你没有吗休宁远，你回家干嘛了，为什么又回来了，那天那个车里的女人是谁，为什么你要跟她回去。”

程吏明显就是急眼了，见人就咬，休宁远被夺命三连问给搞懵了。

“我们喝点酒吧。”休宁远成功叉开话题。

刚开始说不喝要养生的两位三千岁，后来也在休宁远的劝说下，瞬间真香。

三个人都没什么酒量，休宁远算是清醒的，程吏已经开始傻笑了，顾相丞可能还在想季清栀，皱着浓眉，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晌，休宁远埋着头，小声说到：“我妈的骨灰在她手里，我这次，可能做了一件错事了。”

没有回头路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