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姜辞喝点烂醉,程吏拦了好几辆出租车结果都被拒载。
“要用瞬移吗,你这么重,我也移不动啊。”程吏抱怨到,累的气喘呼呼,只能走几步歇几步。
他把姜辞放在路边的台阶上,捏了一把他腰上的嫩肉,手感非常不错。
“除了抽烟喝酒,你还有什么不良嗜好啊,嗯?”程吏戳了戳他的腰窝。
姜辞抓住程吏的手,笑得像个幼儿园都没有毕业的小孩子。
“看,星星。”姜辞抬手指了指天上。
程吏无奈的摇了摇头,姜辞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的“惊喜”要带给他。
“你快看啊。”姜辞直接上手扒拉,钳制住程吏的下巴,强迫着他抬起头。
因为说话说的太急,还呛了一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好好好,看到了,特别好看,特别美。”程吏无奈,极力附和,又赶紧拍了拍他的背。
姜辞拉住程吏的手,表情悲怆,“程吏,我爸爸,也是星星,也在天上呢。”
程吏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言:
“人死了不会变成星星的。”
“哦,这样啊。”姜辞耷拉着眉眼,情绪和语气一下子落得很低,快要低到了尘埃里。
落寞的神情侵染着渐凉的夜,他把这么久以来心里所有的悲伤都倾现在程吏的眼前。
从来都没有这么真实过。
“可怜兮兮的,真是要命。”程吏叹气。
他这个人一向没心没肺,最怕煽情,最怕谈感情,老天爷却偏偏让他遇见了姜辞。
简直是天生的克星。
姜辞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晕晕乎乎的,脑袋靠在了程吏的肩上。
程吏坐直了身子,然后便听到姜辞哼哼唧唧的声音,似乎在哼歌。
“哼的什么啊。”程吏忍俊不禁。
“一生爱你千百回。”姜辞零零碎碎的嘟囔着。
“什么?”程吏一点没听懂。
姜辞:“笨蛋。”
“你骂我啊,小子。”这回倒是听明白了。
还没来得及好好教育姜辞一番,手机便在兜里振动了起来,程吏一手扶住姜辞,一手掏出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这么晚了,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吗?”是顾相丞。
那质问的语气里,颇有正室查岗的意味。
“我当然回去,不回去住哪啊。”程吏回答,“你打来的正好,姜辞喝多了,你开车过来接一下吧。”
顾相丞:“你跟姜辞在一块呢?”
程吏:“嗯,怎么了。”
顾相丞:“那直接在外面住一宿呗,回来干嘛。”
程吏:“你有病吧顾相丞。”
顿了顿,“你他娘的不会是吃醋了吧。”
顾相丞:“你从哪句话,哪个标点符号里听出来我是吃醋了,毛病吧你。”
“那你特么的就别废话了,赶紧过来吧你。”程吏怒吼。
果然是年纪大了,婆婆妈妈的,程吏腹诽。
顾相丞来的倒快,没过多久车子便停在了路边。
副驾驶的季清栀探出头来,“没事吧你们。”
“你来干嘛啊,什么事都要凑热闹吗。”程吏嫌弃。
“你这什么语气啊,我是把你当朋友关心你好吗,狗咬吕洞宾。”季清栀又缩回了脖子,又生气又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在家睡美容觉呢。
“程吏,道歉。”顾相丞如帝王般坐在车里,揉了揉太阳穴,开口到。
作为一个大家庭的家长,解决家人内部矛盾,共建美好生活圈,是他义不容辞的职责。
“我凭什么道歉。”程吏小朋友表示不服。
“就凭你伤害了一位善良的美少女的心。”季清栀小朋友率先开口。
“你美个屁。。。”程吏小朋友反驳。
“我不美吗?”季清栀小朋友转向驾驶座的顾相丞。
“当然美。”顾相丞点头,语气温柔,与对待程吏的态度天差地别。
说话间,还在车外的姜辞又被风吹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程吏心疼,对着车里的两位无良人破口大骂,“你们俩不怕遭天谴吗,看看姜辞都冻成什么样,还快让我们上车。”
程吏:“我道歉行不行,季清栀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车见爆胎可以了吗?”
季清栀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态度要是一开始就好一点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总有一天,他会好好报复回来的,程吏暗下决心。
彼时的南安镇已经是深夜了,月亮高高的悬在天边,星星藏匿在人间。
“回家吧。”程吏又重新背起了姜辞,把他推进了顾相丞的车里。
“又喝成这样,姜辞一见你就准没好事,你能不能不要把一位堂堂正正的少年给带坏了啊程吏。”季清栀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姜辞,劈头盖脸就是对程吏一顿抱怨。
程吏自然十分的冤枉又憋屈,“你知道个什么呀你,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姜辞。”
没错,只有他,仅有他,知道姜辞所有不为人知的那些面。
抽烟,喝酒,还耍过流氓。
啧啧啧,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坏事。
“水,程吏。”一直闭眼睡觉的姜辞皱了皱眉,小声说到。
“有水吗?”程吏问。
顾相丞:“有。”
“亲爱的,前面的隔层里有。”顾相丞双手握着方向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季清栀。
季清栀伸手去拿水。
后座不明所以的程吏捣鼓了一番,扯着嗓子问顾相丞,“我前面哪有什么隔层啊。”
季清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一阵爆笑,笑到脸疼。
“顾相丞在跟我说话好不好,程吏你真的是,唉,三千岁了,居然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季清栀抓住时机,出言开损。
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
程吏接过季清栀得意洋洋递过去的水,气的牙痒痒。
“季清栀,风水轮流转,你要学会给自己留一点后路。”程吏咬牙切齿。
“我有后路啊,顾相丞就是我的后路。”季清栀毫不畏惧他的威胁,冲驾驶位的顾相丞甜甜一笑。
“嗯,真乖真聪明。”顾相丞夸赞,红绿灯的时候腾出了一只手揉了揉季清栀的脑袋。
程吏觉得,他又做错了一件事情,他不该让顾相丞来接他的,他宁愿一路背着姜辞回家,也不该大半夜叫来了两碗狗粮,虐的他肝疼。
程吏拧开瓶盖,喂了姜辞一口水。
季清栀问程吏:“我冒昧的问一句啊,你和姜辞还有小胡同,你们三个目前是什么关系啊。”
程吏:“知道冒昧你还问,怎么这么多废话。”
顿了顿,又回答:“小胡同是我喜欢的人,姜辞是我重要的人,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