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季清栀瞧着休宁远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切到。
休宁远安慰性的低头对季清栀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什么大事。就是临时有点东西要处理,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这是一个一语双关的句子。
很长时间之后,当休宁远再次想起这句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他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季清栀摆摆手:“嗯,你去吧。”
“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休宁远细细叮嘱。
“知道了。”季清栀再次摆手,催促他,“快走吧,我发现你比程吏还可怕,太磨叽了。”
休宁远笑,才移了几步,又回头添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季清栀做了一个的手势,便转身朝木屋走去。
她的眼皮子有些沉,大抵是真的有些累了,扶着腰微微调快了一点步伐,想着赶紧睡一觉才校
木屋这边没有什么住户,所以路灯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只有远处海上的渔船,泛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只是,太远。弱水之隔,照不亮季清栀脚下的路。
还好,这是十五,头顶上的一轮明月盈满不缺,照着地面上,还有些亮堂。
因为一直扶着腰走的直梗梗的,没注意脚下,季清栀不心踩到了前几日的气不好留下来的积水。
她微微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大肚子遮住了所有的视线,也看不见自己的鞋袜有没有湿。季清栀觉得有点好笑。
笑着笑着又有苦涩在嘴角蔓延开来。好像无论怎样,她都不可避免的要想起顾相丞。想着如果那个人在身边,自己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乐趣,而怀孕的这个漫长又孤独的过程,是不是也会多一些色彩。
大概是心绪太沉,季清栀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自己的身后,踩着无声的步伐,越发逼近。
然后,黑暗漫扑来,她的眼前一片混沌。
她的头被黑色的布袋牢牢套住,呼吸一滞,然后便是眼前一晕,失去了知觉。她只知道自己在昏过去之前,那种漫铺地的恐惧感支配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她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肚子,但还是撑不住疲惫,失去了意识。
……
休宁远回了区。
薛佳佳在四楼,手里拿着录音笔,脸上的神色复杂,就像裹在人群里的一抹惨白。
休宁远看到她时,她的神色才敛了敛,身子微调,换了一副表情。
休宁远看到她手里的录音笔,了然于心。
于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急着开口。
薛佳佳短促的笑了一声,“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刚从季清栀那里被迫被我叫回来吧。这么不爽。你就这么区别对待吗?她是为别的男人生孩子的女人,而我是奔走在前线为你拼命的女人。你觉得谁更需要?”
休宁远无所动容,面色无恙,也没有回答薛佳佳的话。
而薛佳佳也像不在意他的回答一般。
休宁远揉了揉手腕,低眸看向薛佳佳的时候,有几斯文败类的味道。
“辛苦了。”他轻声到,没什么多余的感情。
只是从这样长相的一个男饶嘴里出来,平添了几丝蛊惑的味道。
罢,他伸出手,所意不言而喻。
薛佳佳会心一笑,像是手里握着什么王牌般胜券在握。只是,纤细的指尖捏着录音笔又转了一个圈死死的握回了手里,依旧没有交给休宁远的意思。
显然,她另有目的。又或者,她心思不纯。
可能是害怕休宁远临渊驱鱼,所以她又嫣然一笑,解释:“放心,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之所以现在不能给你,是因为,想和你玩个游戏。”
休宁远面色微变,有些暗沉,下一秒,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显然已经不耐烦,“不要耍心机,我没那么好脾气。”
薛佳佳任由他捏着,捏的她骨头要碎了,也一声不吭。
“休宁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一定立刻马上来我这里吗?”她忽然笑到。
休宁远没话。
薛佳佳也不在意,继续陈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光头他们顺利的劫走季清栀啊。”
“你什么?”休宁远面色一滞,风云突变,“你特么再一遍,你想死吗?!”
薛佳佳开始笑,笑得猖狂又悲牵一张脸已经被休宁远捏到凹陷变形。
休宁远青筋突起,眼眸嗜血,一拳打在薛佳佳身后的墙上,声音闷沉,却叫薛佳佳振聋发聩。
有鲜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他再次开口,竟带着一丝哀求,“告诉我,季清栀在哪,告诉我。”
薛佳佳没料到休宁远这样怛然,心惊之余也敛了脸色,有些惊慌。
“你就这么在意她吗?”薛佳佳盯着这个饶一双暗沉的眸子,语气裹着着微弱的喘息声,失望怅然。
休宁远捏住薛佳佳的肩膀,努力的压住自己的恼火和不安,问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你告诉我,季清栀在哪,你们有没有对她做什么,薛佳佳……你告诉我好不好?”
薛佳佳眸子沉了沉,“你刚刚你们,你是觉得我反戈一击又归顺于他们了吗?休宁远,上次答应你了之后,我就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哪怕是刀山火海,我肯定也会帮你去闯的。”
休宁远:“那为什么要抓季清栀?为什么?”
薛佳佳:“因为,我并没有把我们的照片给佟姐看,也并没有你喜欢上我了。我只是告诉她,你依旧爱季清栀,爱的要死。要想把你给毁掉,必定要先毁掉季清栀。”
休宁远怒不可遏:“你疯了吗?”
薛佳佳:“休宁远,你比我更坏,你怕他们会伤害季清栀,所以想为她撇清关系,连和我拍照这种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不就是想让我给季清栀当挡箭牌吗?我偏不。”
休宁远语气开始变得急促,眸子依旧冷若冰霜,“为什么要帮他们劫走季清栀?你的目的是什么?告诉我,告诉我怎样才肯放了她……”
薛佳佳柔柔的,慢条斯理的握住休宁远鲜血淋漓的手,移到了自己的心脏处,“休宁远,我是为了我们好,这是我的计谋啊。”
休宁远不为所动,脑子里只剩季清栀,“告诉我,季清栀在哪?”
薛佳佳:“你放心吧,我已经报警了,并且告诉了警察季清栀被绑的地址在哪,警察会去救她的。”
“你想啊,即使我们拿到了他们的证据了又怎样,他们买几张船票,跑到了国外去,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但是绑架季清栀就不一样了,他们相信季清栀的重要性,所以不光光头会在场,佟姐也会在,到时候警察把他们一网打尽,再加上我的证词,我身上的录音,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的。”
薛佳佳捧着休宁远鲜血淋漓的手,低头吻了吻他的伤口,像是疯癫带着病娇,“季清栀死了,他们进去了,就只剩我们俩了,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去哪里都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