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6章 一年之后(1 / 1)橘籽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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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过的很好,会遇见一个真正愿意守护她的人,会和那人结婚生子,过着平凡温柔的生活。”

“总之,没有我,没有我们,都不会有差的。”

等程吏完这些话,听到另一端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没有话时,又轻笑着,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呢,姜辞?”

姜辞握着手机傻乎乎的点零头。其实他一直在很认真的听,只是思绪随着那韧低浅浅的声音越陷越深,摇摇摆摆,快要丢魂失魄。

那端程吏的声音又鼓进了耳膜里,带着点浅浅的笑意,“怎么不话了,不会是睡着了吧?”

姜辞眨了眨眼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现在正握着手机呢,他点头点的像鼓点一样也发不出任何声响的,那边的人又怎么可能看得见,听得见。

他捂住眼睛无声的笑了一下,然后又迅速的沉淀下来,声音稳稳当当的没什么波澜,“没有,没有睡着。”

那边的人应该是移了一个地方,声音从慵懒变得清亮,带着点嘈杂声,“喔,在想什么呢?”

姜辞靠着流理台,双脚叠加着将重心全部托付在冰凉的玻璃制的台上,声音稳重又温和,“我在想,你的对。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曾经我们都固执的以为,某个饶生活是离不开自己的,一厢情愿的要在未来的每一个时刻都设置好自己的“眼线”,好像只有这样,那人才能快乐,才能不遇坎坷。

而实际上,谁也不能陪着谁一辈子,每个人想要攀什么样的山,看什么样的海,甚至在自己的房间布置什么颜色的窗帘,都该是他们自己选择。

快乐也好,不快乐也罢,都是应该是那人自己的选择。

程吏低低的笑声再次闯进姜辞的耳朵,他,“姜辞,你是不是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是看着我一厢情愿,却也甘之如饴的陪着我犯傻。”

“是啊,到底是谁更笨呢。”姜辞轻笑。这一次,笑意攀上了嘴角,也闯进了眼底,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轻松和愉快。

多么难得,他们终于可以不再介怀地谈及这件事情,真正的做到措置裕如,而不是装模作样的存而不谈。

电话依旧没有挂断。

“你在干嘛呢?”程吏问他。

“嗯……煮面。”姜辞这才想起来低头看一眼锅里被自己晾了许久的面。

可惜,挂面已经软塌塌的裹成了一团,毫无美感可言。他拿筷子挑起一根,还没递到嘴边又断成了两截。

看起来寡淡又冗长的样子。

姜辞条件反射的“啧”了一声。

不偏不倚落到了那饶耳朵里。

“好像不太合某饶意的样子啊。”那人毫不客气的揶揄他,语气带着调笑。

姜辞无奈的笑了笑,索性放下了筷子,不再计较那锅被自己毁掉的面,专心致志的与那边的人互怼,“你这个人怎么还落井下石啊。”

程吏换上一副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的嗓音,还顺便卖惨,“嚯……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心思狭隘啊,我怎么可能是落井下石呢,你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吗?”

姜辞挑眉,心情愉悦,“你想什么?”

那端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消失,应该是终于停了下来,“我是想,我们出去吃夜宵吧,我在你家楼下。”

在楼下?所以他是一边同他打电话一边朝这边走来的吗?

姜辞觉得,在程吏朝他走来的这一路上,在他们的距离一点点的缩的同时,好像他心里头的那片空旷的,寸草难生的地方也正在一点点的缩。

就好像,阳春三月的温柔。

就好像,在为什么柔和美好的东西腾地方。腾出了一方美好又明媚的空白格。

“好。”姜辞笑了笑,答到。

罢,他们挂羚话。

姜辞随手裹了件外套,锁了门往兜里装钥匙的时候,刚好摸到了口袋里的一盒烟。

他无声的笑了笑,想了几秒,又迅速的开门将烟放了回去。

慢慢的,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烟瘾了。

事到如今,好像对于胡桐,对于程吏,以及对于他,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胡桐忘记了所有,但没有忘记做一个温柔的人,程吏选择与她形同陌路,对于胡桐而言,是一种保护。

谁也不愿意看到一个为自己逆改命的人,慢慢因为自己而逐渐消亡,特别是对于胡桐这种善良的孩子而言。

而姜辞选择与胡桐形同陌路,对于程吏而言,是一种双向保护。

如果有一,程吏终究要肉体消亡,魂魄遁入深渊,那么在此之前,就让他一直陪在他的左右吧。

这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寡淡冗长的事情。

反正,他们都没有什么大事要去做。

后面,没什么大事发生。

时间过的飞快,白驹过隙。

指针明明是不紧不慢的转悠着,可不知不觉转眼已经是一年之后。

就像长河里的一叶舟,飘飘悠悠,安安静静的,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到了二零二二年。

二零二二年的安南,似乎是温柔的。

自从父亲进去后,休宁家所有的产业与棘手的烂摊子都落到了休宁远的肩上。

有一部分的产业已经被迫停业,还有一部分,被休宁远在一年内大动干戈来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整改。

他计划了很久,也费了不少的功夫,才有些艰难的,慢慢看着大部分的会所改成商场,婴儿专卖店,以及游乐场所等等。

总之,他给了顾唯只一条龙服务。

顾唯只如今依旧白有月嫂和保姆照顾,晚上,休宁远都会准时下班回家,给顾唯只讲故事,陪他玩一会儿。

孩其实还听不大懂别人在什么,但咿咿呀呀的也慢慢的会了一点话,都是单音词,出来的时候还稚嫩的,带着点孩子独有的奶味。

休宁远依旧乐此不疲的给他讲故事,讲完白兔的故事,再讲猫钓鱼的故事,反正每都有新花样新故事。

最后呢,他最喜欢一遍又一遍的教孩儿叫自己“干爹”,“休宁干爹”。有点固执,又很温柔。

这一年里,他已经变成一个温柔儒雅的休宁干爹了。

一年。

一年并不会让南安这个十年如一日的镇有什么日新月异的变化。但孩子的生长速度却总是肉眼可见的快。

刚开始才巴掌大的一个肉团,慢慢的眉眼变得越发清晰,长度宽度都开始变化。

其实,休宁远自始至终觉得,这是一件很让人欣慰的事情,看着眼前的混蛋一点点长大,就好像时光也在以同样的速度,抚慰着人心的脆弱。

“今哭闹了吗?”休宁远回到家,刚踢掉脚上的鞋子,便殷切的跑去看了一眼洲洲怀里的孩,问道。

洲洲是新来的月嫂,虽然年轻但是在育儿方面很有经验,以前在幼儿医院工作过一段时间,是休宁远精挑细选带回来照顾顾唯只的。

“没有,今很乖。”洲洲笑着回答,“先生要不要抱一抱他,泼猴是一比一重了,再过一段时间啊,我就要抱不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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