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四章 苏我元死了(1 / 1)彼安东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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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我心说,老子费了老劲还打了一架才问了几句话,到了白马这儿就该说啥说啥了?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慢着,苏我艳歌是谁?

白马站了起来,转身对我说:“他中了祚毒,乳箭毒木见血封喉,遇水胀发,我没办法把他带出去,还有两分钟的时间。”

我不知道他说的这个两分钟是指苏我元还是指我们,因为四周已经开始砸落石块,地面就像船一样在晃动。

但白马的意思我懂了,于是走上前蹲下来,面对着一个充满恐惧的濒死之人,我心中隐隐感到罪恶。

“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竹乌磨?”

他蜷了蜷腿,点点头。

“那1998年的冬天,有没有两个人曾经去过你们村子?”我咽了咽嗓子,问道:“他们抱走了一个孩子?”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苏我元的身体在颤抖,而且生命的迹象在逐渐涣散,甚至都没等到他开口,我就从他灰暗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骏惠我王,曾孙从之!”

这句话他之前也说过一次,我大概能懂是什么意思。

他说这句话时,我侧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白马,只见他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我又转过头来。

接下来的问题让我开口变得有些艰难,但还是问道:“那个孩子左眼外,眉下……有没有一颗痣?”

原本紧急的处境忽然就变得漫长了起来,我紧紧盯着苏我元,恨不得把他看出来个洞似的,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心里的情绪已经开始变得难以掌控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白马从后面一把将我拉了起来,用剑挡开几块掉落的砖石,说道:“没时间了,该走了。”

忽然苏我元伸出来一只手,已经水肿得不成形了,我一愣,看见他黑色的掌心躺着一条断裂的红珠链。

我心中一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绪,犹豫着接了过来,揣进兜里。

“骏惠我王,曾孙从之……灭了‘它’!”

苏我元像是开始说胡话一样,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这个“它”,还是指某个人,亦或是害他成这个样子的势力,我只觉得浑身冰凉,那串红珠链也丧失了残尽的温度。

到最后我也没得到他准确的回答。

我转头去看苏我元,只见他瘫在那里,闭着眼,颓然又淡漠,如果忽略掉他愈发鼓胀发黑的体下皮肤的话,他周围笼罩的那种疏离寂然的气场,竟然让我觉得和我身后的家伙有一丝丝相像。

“他怎么办?”

“他已经死了。”白马平静地说道。

我一时无话可说,看着污水慢慢没过他的身子,胸口,只露出角度怪异的脖子和脑袋。

水位又开始急速上涨,我虽然不忍苏我元凄惨丧命的样子,但和一具尸体一同泡在水里的感觉是绝对不好受的。

白马在石墙后面摸索了几下,最后手指一勾似乎撬动了一个机关,甬道的最深处就传来机括扭动和砖石摩擦的声响,但是这里水位并没有像先前一样明显下降。

由于水流大量涌入的原因,我们只能游着向深处走,这时候水位距离甬道顶部还有一段空间,我还能露出脑袋呼吸,于是忍不住问白马:“你对这里为什么这么熟悉?”

“不熟。”白马说道。

我心说我信你个红薯鬼头军,又想着万一人家只是想装个逼呢,于是顺着往下问道:“这石墙上的各种机关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马用剑柄敲断了甬道顶部遮挡的砖块,道:“格桑说的。”

我顿时呛了一口水,咳得脸红脖子粗,这天儿也算是给聊死了,再多的事情还是等活着出去了再说。

很快甬道就给淹了,我们只能改为潜水,在混乱的水流下一路向前,大概又过了一分钟左右,我在水下睁开眼,混沌的黑暗中能依稀辨认出白马的白衣,他面前似乎有光。

有光,那就是和外界相连了,我当即加速憋着最后一口气游上前去,就发现甬道尽头全是污泥,这种污泥是山体积留下来的,已经固定成型,水流也只能冲刷掉最表层的部分。

白马直接上手在污泥里掏了几下,用力拔出一石块,接着他一把薅住我拉到一边,反手将剑柄卡在污泥中间。

随着石块的脱落,一道光线照了进来,紧接着甬道里的水就像是漩涡一般朝着那个不大的洞口卷去,我感觉自己就像给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似的,要不是被人拉着,估计也给卷得卡死在洞里了。

又过了二十秒不到的样子,水位下移,白马抽出剑柄,用力撞了几下洞口周围,只听“轰隆!”一声,洞口裂出一米见方的坑口!

我们探出头去,发现这里似乎是后山的一个河谷,雨水还在不停的冲刷,河流激荡。

白马和我钻出坑口,这里还不是能休息的地方,我们爬上了河谷另一侧山体的的高地,这时才觉得全世界又明亮起来。

这座山头并没有受到滑坡的影响,但是这个角度也无法看到对面山前的情况。

我一面大口呼吸着空气,一面忍不住担忧木通这货可千万别一根筋真下甬道找我。

不过转念一想那甬道已经给淹了,他就是想进也进不来,要不然我真的罪过大了!

我跺了跺满腿的污泥,呼噜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精疲力竭地靠着树坐下来。

“是追杀他的人给他下得祚毒?”

白马摇摇头,给出了一个结论:“毒来自另一方势力。”

“是谁?”我直起身子看着他。

白马看了我一眼,“太行药会。”

我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心说这怎么可能呢!无论是虎皮还是舅爷,对这个苏我元的态度绝不是要让他死,如果真的是药会,我脑子里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沧浪。

他似乎看出来我的想法,并没有直接肯定这种观点,而是说:“太行药会的很多人都在找这个人,甚至包括痕灯会的人。”

“啥会?”我莫名道,完全陌生。

“痕灯会是日本代表安插在华北地区的药会势力,”白马顿了顿,“我记得当年的苏我家就是掌管这个组织的使徒氏族。”

我知道白马说的“记得”应该就是指他当苏我家囚奴的时候,只是我没想到这个苏我家的势力竟然如此强大,仿佛它一出现在我的印象中时就已经自动被放在了太行药会的对立面。

事实上,我并不清楚白马对这件事或者说是对苏我家的态度,但是看他的样子却像是完全不相干的几个名词,我记得苏我元说过,他成那样好像和日本人没有关系,不过肯定也不会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太行有人和痕灯会勾结?可这苏我元除了名字,有啥值得这些人弄死他的?”

白马沉默了片刻,说道:“因为曾经见过那个婴儿模样的人,都要死。”他抬眸看我,眼里没有起伏的情绪,“他死了,下一个恐怕会落在太行药会内部。”

我靠……

我心中一沉,脑子里瞬间想到的却是另一层——

如果那个婴儿真的是……

那在药会中,曾见过这个婴儿的是谁?

“为什么!”我没控制住叫了出来,后背发凉,一种诡异的崩溃就像毒液般渗进我心里最潜藏的地方。

突然,从河谷对面的山中传来一声轰响,山头肉眼可见地滑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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