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单雅有点受宠若惊,这小子居然这么痛快?果然,是她天真了,小寿后面添了一句话。
“既然是约法三章,那我也有要求。”
单雅深吸了好几口气,生怕自己忍不住发火。
这小寿是蹬鼻子上脸啊,到底她是主子还是奴才啊,还要和他谈条件?
“讲。”单雅憋出一个字,她不敢多说话,她怕自己多说就关不住话匣子,有骂死这个混蛋的冲动。
“你以后去哪儿都要带上我。”
单雅仿佛听见自己名为理智的那根神经断裂的声音。
不气不气,不和这种人置气,不值得,不值得。
在内心安抚了自己一下,她发现自己平静不下来,吼出了一句。“我如厕难道都要带上你?”
这回小寿愣住了,其实他的意思是想让她以后外出、赴宴这种事带上他以免她发生什么状况。
可惜,两人还没有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程度。
他少不了得解释一番,“以后你参加宴席或者出去时得带上我,还有要是有什么计划也得提前让我知道。至于看你如厕这种事……我没这种癖好。”
听他这么一说,单雅依旧没高兴到哪里去。他管得也忒宽了吧,咋不去管管浩淼无边的宇宙去,非要盯紧了她不放!
但是能够确保自己不会再遭这小子的暗算,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他愿意跟就让他跟着,就当他是只苍蝇,假装看不见就行了。
“那就这样,一言为定。”
小寿看她一副郁闷的要死却没办法发作的表情,有点想笑。“拉勾,我怕你赖账。”
“你!”单雅指着他的脸,气得半死,却终究只是哼了一声。“拉勾就拉勾!我还怕你赖账呢。我可说清楚了,你要是违反约定立刻给我收拾包袱麻溜走人!”
“嗯。”
小寿的小指勾住她的小指,微微晃动。“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的拇指合在一起,如同刻下了契约的印章。
单雅赶紧拿开自己的手,从这一刻开始,小寿是绝对不会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的。她会同意他对她肢体接触吗?不可能!所以他一辈子也别想碰到她半根头发!
小寿嗤的一笑,脸上居然浮现出宠溺的神色。“早点睡,我先走了。”语气也如同在哄生气的女友一般。
单雅:“要你管!”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爬回了自己的床,她盖上被子背对着小寿。“你赶快走!”
“嗯。”
帮单雅吹灭了房间里还亮着的几盏蜡烛,小寿关门离开。
晚风徐徐,繁星璀璨,桂花飘香,是个很美的夜晚。
等单雅舒舒服服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大清早了。柳雪瑜真就乖乖把季云笙送过来了,还带了各种人参燕窝说要给单雅补身体。
不拿白不拿,单雅全都收下了,面上还佯装生气摆摆样子。柳雪瑜少不了要哭一哭说自己是不小心,已经狠狠惩罚那几个不长眼的车夫了。
单雅才勉勉强强地表示自己不和她计较,心里其实早就开心上天了。这人参!这燕窝!估计得卖好多钱啊。哈哈,赚翻了。
她估计柳尚书没来是因为不想把一件意外事故闹大,一个官员登门拜访实在是太招人耳目。单单柳雪瑜的话别人还只当是小姐妹之间的聚会呢。
柳湄倩一走,就剩下单雅和季云笙大眼瞪小眼了。
季云笙一看就是那种很傲气又犟劲的人,和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的季云墨差别很大。
他一身玄衣就直挺挺的站在那儿,手腕处隐隐现出红色的伤痕。像一棵不屈服于恶势力的白杨树。
单雅:“小玉,你带他去季云墨那儿吧。”单雅估计自己和他说,他也听不进去,还得他弟和他道清楚里面的原委。
季云墨前几日就已经收拾屋子,给他哥腾出住的地方了。反正家大业大,来个人也不是个事儿,单雅就当作多双筷子。
季云笙自然是不知道这是单雅和他弟合谋将他从柳府解救出来,只以为自己刚从虎穴出来又入了狼窝。
听见单雅没有为难他,吃惊了一下,跟着小玉去了季云墨住所。
季云墨和哥哥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季云笙不太相信这个事实,“这个凤舞儿怎么会如此好心?”在他的印象中,凤舞儿和柳雪瑜相比,性格的恶劣程度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季云墨:“小姐原先是脾气不太好,可自从坠湖之后性格大变,待人接物极其和善。”
季云墨觉得可能是老天爷开眼了,才把凤舞儿变成这个样子。
季云笙还是持保留意见,他心里还是担心凤舞儿是不是设下了圈套要害他们兄弟俩,得提防着。
他问:“爹娘你去瞧过了吗?她们如何?有没有事?”
“我——”
季云墨刚要说话却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季云墨:“进来。”
栀子拿着几瓶药进来,她朝两人行了个礼。“云笙少爷,云墨少爷。这是我们小姐叫我送来的药,祛疤除瘀的,效果很好。”
季云墨接过,“替我谢谢你们小姐。”
栀子笑着点了点头,复述单雅交代她说的话。“小姐说,明日她想去看看季太常,还要请云墨侍郎带带路。”
季云墨心里疑惑:为什么凤舞儿要见他爹娘?
但是脸上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说了个好字。
栀子也没有多留,说完就告退了。
季云笙提出自己的猜想:“凤舞儿是不是想用爹娘威胁我们?又或者是这次的瘟疫赈灾柳尚书和她商量了要拿我们爹娘出去顶罪?”长期的压迫下,季云笙除了对亲人外,对谁都怀着猜忌。
季云墨想也不想就否定了季云笙的猜想。“不会的。”他不相信一个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帮别人的人会做这种事情。没有由头的,他就是很信任凤舞儿。
“可是……”
季云墨抢话,“哥,是她救了你。你信她一回又如何?”
他愿意冒险,愿意赌,赌凤舞儿不会害他们。
季云笙终究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