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不是冲着这地方的色、毒、暴而来,纯属就是好奇心害死猫,喜欢看热闹,瞎凑场合瞎吹嘘。
两个人走了进去。
穿过外面的雅厅,再继续往里面走,场面简直别有洞天,巨大奢华的场地,不断摇曳着的灯光,刺耳到快要爆炸的DJ声,俊男美女们的群魔乱舞,场面极度奢靡,又极度让人感觉到神经上的刺激。
有穿着性感的女服务生,带着面具,端着酒盘从秦漾身边擦过,浓郁的香水味儿扑鼻而来,闪着光亮的衣服料子,晃了晃秦漾的眼睛,她不禁皱眉:“臭死了,这妹子喷个香水都不知道要适当,熏死人还不偿命。”
原先的老板咳了一声:“小姐,我带您过去见我们老板?他那儿有好酒。”
老板呢?他不是老板吗?
看来这个地方当真是不简单啊……
秦漾又开始劝自己别害怕,满足满足好奇心,也就答应了,“他在哪里?”
那人指了指某个地方,那儿光线比较暗淡,一看就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我带您过去!”他说。
秦漾跟着他一起走了,总觉得这个人好像是有什么阴谋?
管他什么阴谋呢!先跟过去看看吧!
秦漾那胆儿又肥了,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她偏要去试一试。
就是不知道,那顾大爷会不会生气?
算了算了,他怎么可能会生气,一看就特别好相处嘛。
秦漾自己给自己灌输勇气。
这地方可谓奢华糜乱,角落都有人聚着喝酒起哄,不少彼此陌生男女贴在一起激吻,毫无感情,秦漾反胃,差点就吐了。
她别开眼睛,自动无视。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走到地下室的门口前面,带着秦漾的人,很快便抽出一张卡,放在感应器上一刷,门自动打开,还用童音奶声奶气的说:欢迎光临!
秦漾当场就爆粗口:“卧槽!你特么吓死我!登徒子装什么可爱!”
那人失笑了,什么也没说,继续往里面走。
秦漾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地方,简佳暮正坐在一处光线极暗的地方,旁边是还在看资料的顾南御,他盯着那抹身影沉思许久,觉得像:“哥!嫂子好像去地下室了!不对呀,这么危险的地方,她咋来了?”
闻言,顾南御的眸子倏然一冷,陡然间抓紧了那份资料,抬起眼睛,锐利的朝不远处的地下室通道口看去,黑暗当中,缓缓倾泻着森森然的冷切。
简佳暮说了关键词:“哥!你冷静一点儿,我保证自己没看错!”
不等他说完,顾南御就起了身,庞大的阴影,彻底将简佳暮给罩在黑暗当中了。
他沉着声音开口,“她肯定是看上这里的酒了,我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对这东西上瘾!”
简佳暮苦逼的塞了一根棒棒糖,回想起当初被迫戒烟,被迫学会做饭,就觉得心口难受,“我们快去看看吧,不然待会儿出事了就不好了。”
他还在说,他就已经走了。
简佳暮蹭的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抓起自己的棒棒糖就走。
“哥!别打草惊蛇!咱俩儿来是有任务的,别让那家伙跑了!”简佳暮有点儿着急,现在他是两方面都挂着。
顾南御抿了抿唇:“叛徒不重要,别管他了,先把你嫂子弄回去!”
简佳暮苦逼了:“我觉得她那么聪明,应该不会让自己有事……”
前面的人忽然不走了,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呵……反正你想着那又不是你老婆。懂个屁!”
顾南御说完,继续往前面走去,简佳暮只好跟了上去。
一路上穿过醉醺醺的人群,等快要接近通道口时,旁边的两个黑色衣服的类似于保镖的人,伸手拦了拦他们:“通行证,黑卡!”
顾南御双手插兜,昂了昂下巴,这里光线虽然暗淡,却反而衬得他双眸里的色彩,愈发的清寒凄骨,那姿态明显是“东西我没有不过你必须得放我进去”的意思。
他笑意浅淡,尚不明确,让人感到心底发怵,无声的寒意,陡然间爬满脊背,像来自地狱之神那般的阴寒,明明是那么贵雅如修竹一般的人,此刻却一举一动间,带着果断的凌厉冷切,睥睨万物众生。
他眸子里的星光暗了,周身的寒意就深了许多:“我进去这个地方,不需要征得任何人同意。”
冷淡如泉水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杀伐,眉眼之间,霜寒乍现,如利刃一般,一下一下的刺着心口的位置。
两个人明显的感受到了周遭压抑的气氛,顿时呼吸就紧了:“您是有什么特别……权利?”
进出这个地方,要么通行证,要么拿特制的黑卡。
除此之外,当然也有其他的办法,比如说特权。
这里老板给予的特权。
简佳暮上前一步,神色微微有些不耐:“继承人,懂了吗?”
继承人?
两个人先是一怔,随即就明白了着这个“继承人”指的什么,道上已经放过很多次话,新的继承人虽然年龄不足指定的二十一岁,但是因其才性,破格进入委员会,是多位老会员的指定继承人。
“您快请进!”黑衣人立刻换了脸色,恭敬的将门打开,明显是受到了惊吓。
新的继承人,名声不咋好。
这是道上公认的。
那就是——太狠了!比以前的继承人,狠上数千倍。
还没有见过,哪一个人,可以做到,公然把世界踩在脚下的。
门徐徐打开,顾南御重新迈起了步子走了进去,眸色里,不经意的有些慌乱着急。
这儿是出了名的乱,集所有肮脏于一地的地下会所,虽然比起BM五大地下交易场所要逊色得多,但放眼整个YGL,怕也无可比较。
简佳暮跟这人很多年了,从最初的被骗去挪威打渔,最后啥也没得到,反而顾南御成了那里的神秘老板,到现在的成天被使唤,还是啥也得到,反而顾南御的位置越坐越高,他自是了解一些这人的。
“哥你别着急,嫂子那人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别人肯定是欺负不了她的,脾气太大了!”简佳暮略有领悟,毕竟曾经遭过毒手,那不是一般的害怕。
走下楼梯,面前出现了一扇一扇的门,多到数不胜数。
顾南御皱了眉:“她现在很没脑子,好坏是非分不清楚。”
简佳暮看着面前的门,顿时产生了一种密集恐惧症,脸色都白了许多,悄悄的扯了一下他的衣服,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哥!这儿也太邪门了,嫂子肯定出不来!”
空气瞬间降至零度……
简佳暮知道说错了话,当场就被顾南御冷冰冰的眼神,吓得石化在原地,只剩下血液还在循环。
“哥,我错了,能不能别用你那死亡眼神凝视我?”简佳暮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俊脸更白了,有一种想要钻地洞的想法。
他活得好难、好闹心。
顾南御收了眼神,“别磨磨蹭蹭,每扇门都试一下,只有一道是真的,真没设计天赋,搞出这种风格……”
……
秦漾穿过地下一层的格斗场,随同那人,进了一间包厢,里面灯光太暗,她驻足下来,不耐烦到了极致,“什么破地方!灯都舍不得开?”
她是来寻酒的,不是来玩捉迷藏的。
那人又尴尬的笑了笑:“小姐我们到了,您进去吧,老板就在里面等着你,我就先走了!”
这人还真的是说走就走,秦漾回头看他时,他已经消失在了璀璨刺眼的灯光之中。
她又看向室内,有点儿犹豫,这地方黑不溜秋的,莫非是陷阱吗?
秦漾一摸下巴,走了进去。
身后的门,忽然自动关上,发出“嘭”的一声响,她越发的好奇了,继续摸索着往前面走,不出一会儿,室内的灯亮起,偌大奢华的包厢里,装潢贵重奢靡。
不错的地方。
怎么没人呢?
秦漾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哪里来的珍藏好酒的老板?
她在想,或许那人故意唬自己呢?
特么的……居然骗她!!
秦漾气极,转身就要走,准备找那人算账,太不是人了!居然敢这么利用她!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室内响起轻浅的脚步声,很快便伴随着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外面情况怎么样?”
秦漾愣了愣,停下了步子,一抓衣服,重新转过身去,沙发上的位置,坐了个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这是老板吗?这么年轻?
秦漾:“你是卖酒的吗?”
话一出,那人准备去拿茶几上文件的手,忽然顿在半空,眸子暗淡着,带着杀意,冷不丁的转头瞪向秦漾,瞧见那女孩儿的时候,整个人都被狠狠的震了一下,面上明显的是诧异。
秦漾哪里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顿时也没了想要买酒的兴趣,眉头轻蹙着说:“真特么的烦死了!买个酒都那么麻烦,不卖就算了,我回去找人酿!”
她烦躁的吐槽完,收起想要打人的冲动,准备要走,顺便出去把那个家伙收拾一顿,太没意思!
男子心下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来由,站起了身,出声喊道:“卖!怎么不卖?你是不是给不起钱?”
秦漾这下就忍不了了,气冲冲的走到沙发旁边,踢了一脚那水晶茶几,这一踢没关系,要紧的是,水晶茶几那么坚硬,硬生生的让她给踹出了裂纹,从那一脚踢去的地方,开始向其他地方蔓延。
男子瞥了一眼,愣了愣,眼神有些错愕,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姑娘好像有点儿彪悍?
秦漾自己也是被吓到了,她这是什么力量,竟然把那茶几给一脚踹成了这个样子?
唔……好像她没有这么强吧?
她怔怔的看着那裂纹严重撕裂着的蓝色水晶茶几,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心情也比较的复杂,一时间,双方沉默。
最后,他说:“你很强大。”
秦漾有点儿尴尬的看向他,被那人精致的面容微微晃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多少钱?”
他笑回:“八百万,不骗你。”
秦漾嘴角一抽,就有点儿不相信了,脑子里嗡嗡作响,感觉自己好像掉坑里面去了,“这么坑?你怎么不早说?”
完了,她好像搞了事情?还是很大的事情?钱钱钱!又是钱!不知道这破钱很难挣吗?
“我怎么知道你会踹我的东西?”他一笑,面容俊雅,如沐春风,干净明朗。
秦漾眼前都花了花:“我可以不赔吗?这也太坑了……”
素绝点头应了:“可以的。”
秦漾没想到这人挺好说话,顿时高兴了不少,也不客气,显得很喜欢占人这样的便宜:“你这里都有什么酒啊?”
素绝总觉得她让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亲切:“什么样的都有,你喜欢酒吗?什么牌子的?”
秦漾不太喜欢名酒,有些为难的说:“世界名酒我喝腻了,你这里有大师酿造的无名酒吗?”
素绝应了:“整好,名酒我也不喜欢收藏,倒是有一些隐士酿造的好酒,你看看吧?”
秦漾一听心底就高兴了:“当然要看了!”
简佳暮匆匆忙忙的跟在顾南御身后:“哥!我觉得这个地方很不对劲,会不会是有什么武装分子想要搞啥类似于前些日子的芝加哥随机枪杀案?”
顾南御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格斗场里里外外的氛围不似平日里那样的状态,一场预谋好的具有报复性的案件,将会在这儿发生,且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可能性。
又让那狗叛徒给跑了!
他就知道,这世界上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麻烦。
当然了,秦漾……不算!
“格斗场里面,两个格斗手会成为他们的首要目标。至于外面凑着看热闹的客人,随机挑选。我们待会儿从第三通道离开。”顾南御冷静的说完,顺手就逮住了一个步履匆匆的中年YGL男人,眸地乍现出碎冷的暗光:“穿黑色羽绒服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哪儿?”
老板面色一僵,正欲打算隐瞒此事,可他的心思就好像被顾南御看穿了一般,他手下微微一个用力,一声腕骨断裂开来的“咔嚓”声森冷突兀的响起,但很快被刺耳的哄闹声,以及音乐声所掩盖下去,那人疼的脸色发白,什么话都咽了回去,讲不出半个字来,就好像手腕处,被锥子猛烈的一下一下的扎着。
借着恍惚的紫色灯光,他看清了顾南御那张阴郁着的脸,不由得心底发凉:“我……我真的没看见……您还是找……啊!”
简佳暮端起旁边侍者酒盘里的一杯威士忌,直接冲着那人断裂的手腕处倒去,手法精巧娴熟,一滴不剩。
顾南御微微凑近了那人,清雅的嗓音好似地狱魔鬼的呢喃:“嘘……别说谎哦,要说实话啊。”
简佳暮丢了杯子,破碎的玻璃落了满地,他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朵白色绽放着的彼岸花,两根手指轻轻一弹,锋利的花茎在空中呈直线射出,猛的刺插进那人的颈子处,与动脉血管儿差了分毫。
“再不说实话,它就要开始放血了哦?”简佳暮凤眼一挑,眉角蔓延出去骇人的森然。
这……这居然是……
那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仿佛是瞬间明白了刺入颈子处的那朵平淡无奇的白色花朵象征着什么,忍着喉间尖锐无比的痛感:“我……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顾南御眸底冷冽的寒光深幽得让人心底发怵,闻言松了他的手腕,那人的半只手直接无力的垂在了空中,扎眼而显得惊悚,简佳暮上前一步,手法极快的抽出那朵白色彼岸花,令人惊讶的是,上面并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血迹。
他笑着放回了兜里,上面致命的毒液并未放出。
素绝:“你酒龄多少年?”
秦漾想了想,如实回:“不知道,反正很久了。”
真是好诚实的人啊……
他笑了,有点儿勉强:“我正在找一个人,她很会酿酒,是闻名世界的顶级调酒师,地下珠宝拍卖会的副会长。”
个个都是有来头的人。
秦漾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点儿也不牛逼?啥大佬身份也没有?
太差劲了,就一没名气的十八线作家!
这身份太拿不出手了!
秦漾:“她不见了吗?那我找谁买酒去?”
素绝失笑了:“找我啊,我这里有存酒。”
秦漾恍然大悟一般:“那你的存酒在哪里?”
这个问题似乎让对方为难了。
“咳咳!在很远的地方,不过我可以找人往这边运!”素绝说。
秦漾扯了扯唇,“那得多久?我这个人很没耐心。”
素绝当然知道她没耐心,于是比划了一个手势:“三天!保证送到您府邸!”
秦漾有点儿不乐意:“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现在就要!”
哟,这还不是个善茬?咋那么像有钱哥呢?
素绝:“可我这儿也没存酒啊!我跟你说,我的酒那不是什么一般人能够买的,有钱有势的人都一样买不着!我是看你这个人跟我趣味相投,所以才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