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了奴隶们的马车在暴雪中扬长而去,留下伤筋动骨的审判局专员在雪地中愤愤不平,不是没有脾气火爆者想要冲上去继续与山贼们大战几百回合,而是实在有心无力。
这帮东西往佩尔什马的饲料里加了泻药,鬼知道这帮莫名其妙的山贼是怎么回事,难道出门打家劫舍带泻药已经是匪徒们的标配了吗?看来有必要把这事汇报给上级,免得下次继续吃亏。
“队长,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等雪停了找个地方修整,然后继续巡逻。”
专员明显不甘心,“就...就这么算了?”他们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你说就算是一边倒被砍瓜切菜也罢了,毕竟技不如人如此壮烈牺牲好歹称得上英勇就义,可是...被人掀翻在地后就被彻底无视的感觉真的让他们心底憋着一股气。
就好像还是刚刚加入审判局当新兵的时候,被老练的教员蹂躏到生不如死,可没办法不服气,他们的一招一式就是被这样慢慢喂出来的。刚才那场战斗明显让他们找回了当初的阴影——起剑式是吧?来来来,爷教你到底是怎么用的。
“难道你以为对面当真就是普通的山贼?”队长白了他一眼,“那是卡西安家族手底下的精兵,灰烬军团的精锐,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肯定是一场对教会和王室的示威,老东西们果然坐不住了,他们容忍不了一个亲王党分子成为公爵。”
“这只是一场开始。”
队长望着北方看不见尽头的风雪,好似那场铁幕过后藏着数不尽的阴谋。
......
马文回望了一眼南方,似乎有一股意图不善的气势盯着他......
总感觉这场突然的大雪背后隐藏了一批脑回路不正常的神经病。
努力定了定心神,马文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目前要做的事情上来,他和奥克兰正在探索曾经那个自由城市的路上,为即将到来的种田之路做好准备。
直接带着劳动力们一波莽穿北国是相当愚蠢的决定,如若碰到任何风险,仅凭他们目前手中的战力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可能性保证他们平安无事,雾人这个盘踞在整个大陆心头上的梦魇,可不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但是反过来说,一次注定不会太安全的探险,仅仅只有两个人出动似乎显示出了决策者不太带脑子,如果奥克兰和马文栽在这里,那整个北方教会的指挥部就算是被一网打尽了。
原因无他,摩恩就是不肯归还武器给修女,让她们临时充当包围教堂的武装力量,没有别的办法,贝克只能带着另外一组审判局精英镇守在原地,以免老卡西安们又一次上头。
有时候,军事策略真的不得不让位于政治,马文在此刻有了很深的感慨,那怕你一代军神是某摇扇仙人转世,一矿打五矿把对面揍得服服帖帖,可你顶头上司突然紧急下令要你把某团某营某连的弓箭手往左边移动20米,就算那地方是粪坑你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不然上司就要撤你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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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次雏形倒不至于真的有什么危及生命的东西,毕竟又奥克兰在一旁护着。
马文也是刚刚才知道奥克兰的圣轶是审判长,仅仅只比自己低了一个阶位,难怪每次和摩恩开会他也不避着,原来他也是跺跺脚就能唬住一大片人的大佬。他的实力也是凶悍异常,被教会内部称作是史上最年轻踏入传奇境界的天才,上一个是名头那么大的是马文他那风流老爹。
得亏马文之前还揣测奥克兰绑上俩跟班最多打50个,现在看起来后面添个0都一点不在话下。
说起来,也不知道舒塔那边运作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成功接到了一大批壮劳动力,建设要用到的物资还需要那帮汉子们运输。
此时此刻,他们正沿着冰封的河流回溯往上,这是唯一在毫无参照物的情况下找到自由城市的办法,根据地图上的估算,快马加鞭一整天差不多就能到,现在夜幕即将落下,他们应该也摸到那座自由城市的边缘了。
“尼塞留,金雀花王国王冠上璀璨的宝钻,也是被北风风雪所磨砺而出的明珠。王国史官对这座自由城市的评价可真高。”
“那是当然,没人能否定她和她的子民所取得的成就,据说尚在卡西安统治的年代里,这座城市就几乎能以一己之力供养整个北境三分之一的花销。”奥克兰又想了想,“她的农田肥沃到不可思议,每年的产出多到可以出售到别的王国,直到第一次大雪灾爆发,整个城市化为乌有。”
“但她无愧于这个名号,这一点上王国史官倒是没有造假。”
“并不。”马文摇摇头,冲奥克兰晃了晃他手中捏着的书,“只是单纯因为尼塞留是第一造卡西安反的城市,不然你信不信王国史官绝对会改成‘北方蛮子进攻的邪恶大本营’,或者‘生养屠夫的血腥农场’,诸如此类。”
奥克兰嘴角动了动,对此不置可否,“但现在你也算是在造卡西安的反,为什么金雀花王室不会给予你任何支持,哪怕是名义上的。”
“当然可以啊,只要我那个老头子不是什么大公爵而是臭不可闻的农奴,他们当然会给我大唱赞歌,说是什么罪恶的领土上开出的自由的花,反抗暴政的先行者。”马文耸耸肩,“但很可惜,并不是,我有继承权,退一万步说哪怕是弱宣称,他们也恨不得手撕了我。”
“那他们为什么没早点动手?”
嘿,这个问题问得好,可惜脑袋上那么大个疤早就不见了,不然马文也挺乐意让奥克兰见识见识。
不是露易丝公主殿下不努力,而是马文他开了外挂。
死而复生,脑子还没瓦特。
这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