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很快到来，黑暗如期将至。

冯佳通过偶尔照耀光明的探照灯，摸索着走向隐蔽的小门。

卓一在黑暗中点燃打火机：“喂，住床上吧，治安军消停了，晚上不用躲着了。”

火光中，冯佳下意识的握紧领口：“你……想干嘛！”

“你自己不都说了嘛，照顾伤员，还能干吗。”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了饭桌旁，准备今晚趴在桌子上凑合一宿。

冯佳无人察觉的羞涩了一二，看了看已经趴在桌上的卓一，心中没有负担，如果那人想要图谋不轨，无论是趁自己虚弱还是在饭菜里做手脚，此时都早已得手。

等从梦中醒来时，卓一只觉得老腰都快断了，脖子些许落枕，胳膊发麻许久：“我靠！还不如睡地上，差点要老命了！”

三天之后。

二人逐渐熟悉了对方，对彼此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冯佳似有深思的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冯佳伤势恢复的很好，已不再是那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卓一郁闷不已：“疯了吧，不怕被治安军抓个正着？”

“到了那边，我就不准备回来了，你就当是给我送别吧，应该不会太让你为难吧？”冯佳此时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虽然相遇相识全都是意外导致，但冥冥之中，能感受到一种相同的命运，虽然算不上友谊深厚，但心中却没有想要拒绝的想法。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提心吊胆，在冯佳的带领下，走到了一条黑水河面前，这条河，便是‘黑水城’名字由来的地方。

黑水泛着污浊的气息，散发着奇怪的臭味，浑浊不堪，根本没有生物存活的迹象，各色生活垃圾飘在水面上，让人周身不适。

“这就是我们平常用的水，略作处理后，就直接饮用。”

冯佳的话语不免让卓一腹中翻腾，但十几年下来，虽然没有太多的抵触，但依旧被恶心到了。

“你想说什么？带我来这，就为了让我恶心一下？”

冯佳摇摇头，语气认真的说道：“你还记得刚躲进地下城市时，这条河水还是很清澈的嘛？”

卓一回忆了一下：“记不太清了，那时候地下城里乱七糟的，还打过一场战争，之后就建立起了隔离墙，后来就被称为富人区和贫民区了。”

“不错，那时候地下城建立的目的，是躲避恶魔的入侵，虽然准备的很充足，但意外还是很多，导致食物、水等资源越来越贫乏。”

“那和这条河有什么关系？”

“这条河的起源就在富人区，水在那里时还是很清澈的，但是到了这……”

叹了口气继续道：“黑水城有四大势力，分别控制着食物、水、能源、武器。这四种资源，无论控制哪一种，都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也组建成了所谓的富人区。而我们这些贫民区的人，只能用他们用完的东西，多么可笑的阶级压迫！”

卓一从未听说过这么离奇的故事，但细想之下，却也觉得无可厚非。

食物和水不用说，这是活下去的必需品。

能源，地下城漆黑一片，想要制造食物，最起码得要用到机械，机械自然需要能源维持运行，比如电，比如石油，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武器，枪杆子是最强的话语权，就算别的资源全被别人霸占，只要有武器，就算饿着肚子，也有夺回来的机会，自然至关重要。

“四大势力，以一种极其微弱的关系制衡着对方，非敌非友，但又不得不必须合作，无论缺了哪一环，所有人的性命都将受到威胁。但这一切，也塑造出了如今的生活，如今黑水城的一切。阶级分明，人性缺失，律法消散，比帝王封建时代还要黑暗。”

卓一不明所以：“干嘛和我说这些？”

“其实有一件事没和你说，你一直怀疑，为什么治安军如此兴师动众的抓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当初那场确立了富人区和贫民区的战争，实际上是黑水城的建立者和反抗者的战争。最终建立者失败了，改名为潜伏军，一直隐忍在黑水城里，寻找翻盘的契机，而我便是其中的一员。”

卓一早就通过系统知道了她潜伏军的身份，但没想到所谓的潜伏军，还有这样一层不为人知的往事。

故作不知道：“哦，这样啊，那你穿着治安军的衣服，你是卧底？”

“是的，我是卧底，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些，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我是潜伏军军官冯佳，如果你有想要推翻这一切的想法，或者被欺压的忍无可忍，你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之后，冯佳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挂饰。

“这里面有联系我的方法”缓缓低过挂饰，眼神中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情感，但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话：“谢谢你，有缘再见。”

微笑的摆摆手，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卓一看这眼前的黑水河，深思了许久。

如果是在得到系统之前，听到这些话后，自己也许会毫不犹豫的跟她去潜伏军报道，但现在有了系统，如果想要推翻黑水城的暴政，可以说是有着无限的契机，虽然一切还尚处于起步阶段，但未来一定光明一片。

回到自己的家里，看着两双碗筷，和一些包扎伤口用的止血带和绷带，回想起每次帮她换绷带的场景，现在仍然回味无穷。

仿佛一切只是场梦。

虽然有意避免去讨论派系，但最终在告别时，仍然被对方的话语触动了一些。

“不去想这些，现在终于轻松了，该去升级系统了，升级后就不需要忌惮会出现两难的境地，系统，来个任务。”

任务一：扩建系统。

任务二：副职业。

请选择。

“慢着！”

“系统扩建我能理解！副职业？你还真以为是玩游戏呢？”

“叮系统暂时获得高级别解释权，以下提示，请宿主仔细聆听。”

卓一瞬间精神紧张，不敢懈怠。

“叮我本不是系统，这是我第一次与人类接触，根据宿主的记忆，发现‘系统’最适合与人类链接，继而转变成了系统的模样。”

“我靠？你不是系统？那你是？”

“叮宿主可以理解为我是一种高智能生物，一种你暂时无法理解的存在。”

“我靠！”

卓一惊愕不已，系统继续解释道：

“叮这是一次类似‘生物进化改造’的工程，但生物改造并非像宿主记忆里，把动物关在笼子里进行实验，根据宿主的记忆，我发现游戏的模式非常符合这次‘进化’，所以之后会出现许多与宿主记忆相关的选择。”

“游戏的模式？你意思让我在现实里打BOSS？把自己当做游戏角色？”

“叮并非完全如此，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为了宿主更好的了解而选择的用词而已，具体请宿主自行探索。”

原来如此。

怪不得会有技能选项。

还有境界，还有战斗力！

原来是根据我的记忆出现的。

但……改造生物？

仔细思索一番后，确定性的问了句：“如果实验成功的话，人类都会按照这个路线发展？”

“叮并非如此，只限个人而已。但如果宿主完成进化，将会有足够的能力把所有人类都进行这样的进化，温馨提示：系统用词可能存在不当，不存在褒义贬义的分别。”

回顾了一下得到系统后的经历，一路上都在帮助自己，完全没有想要坑害自己的意思，简直是个BUG！

“嘶这就有意思了，而且越来越有意思了！”

按照自己的设想，如果根据自己的记忆发展，那么小说里的修仙、电影里的超人，岂不就是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

“叮解释权限到此结束，请宿主做出任务选择。”

系统扩建。】

副职业。】

卓一看着选项，略做思考，二者根据自己的想象，都很强悍。而且无疑对自己有着很大的提升，但不知道具体选择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一般在自己不解的时候，系统都会给出简介或者提醒，现在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没想到任务也有两难的时候！”

仔细思考一番，副职业虽然可能性更多，但估计需要一步一步的升级，耗费时间较长，系统扩建是在为系统本身添砖加瓦，这就像是造船一样，有了至关重要的龙骨，接下来就要完善其身，这才能在大海上更远的航行。

“我选扩建系统！”

“叮任务已接受，任务目标：20张基础抽取卡。”

“叮任务完成度100%，是否提交。温馨提示：完成此任务，需要缴纳20张抽取卡。”

“20张？我都攒了那么多张卡了？”

本打算系统升级后无忧无虑的抽卡，没想到不知不觉攒了那么多。

“虽然缴纳的较多，但好在每天都能获得一张，来日方长，先扩建再说。”

一咬牙，确定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