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人抬着苏仁寿,好像扔一条死狗,扔在孙家大门前。
孙家人急忙看似,苏仁寿已经凉了,全身多处伤痕,一看就是被活活打死的。
去里面的报与孙夫人,孙夫人提着刀,就向苏家去,被家中人死命拉住。
“夫人。”老曹从城主府回来道。
孙妇人心神略定。
“城主那里不能通融,倒是下面人还可说情,只是花费上还要多些。”
孙夫人有些无力道:“这个不必在意。”
上午的晨光刺在眼上,孙夫人晃晃眼:“都进去吧,老曹,你要几人出城门向外看看,二叔、三叔来了没有。”孙夫人道。
老曹应下了。
“还有棺木的事情。”看一眼苏仁寿:“要备一口好棺木。”
“是。”老曹又应道。
一家子回府。
昨儿还进进出出的孙府,今天就冷清下来,路过行人,或有向里一看,庭院冷清,不见人,不听有声。
孙夫人回厅,手支额头歇着,未喘一口气,外面一阵喧哗,有人跑进来道:“夫人,胡三回来了。”
“两位叔叔都来了?”孙夫人一下子站起来。
“不是。”这人脸上着慌道:“是……是被人抬回来了。”
就见两个乡人,用草席裹着胡三抬进来,放进庭院。
孙夫人颓然坐到,定定神站起来道:“你领他们到账房那里,一人给五两银子。”
孙夫人走到庭院,只见草席一旁,放着半碗水,一盏油灯,心下一惊道:“谁放的?”
家人道:“胡三死的时候,这两样就在身旁,不知是哪个小孩顽皮。”
昨夜曾一直跟着孙府人的人,一见这两样物事,脸色大变,便有一人失声道:“鬼,鬼来索命了。”
孙夫人回头怒斥他一眼,这人不敢再言语,却向孙府门外走。
刚到门口,只见大门前,放着三具人尸,三具马尸。
每具尸体旁边,放着半碗水,一盏油灯。
庭院中人,只听门口一声惊叫,连忙跑出去,孙夫人亦跟着出去,只见死去三人皆是昨夜传书的。
孙夫人见此心中到不害怕,胸膛都让怒意塞满,冷声道:“抬进去。”
又道:“所有人,抄起家伙,上苏家。”
众孙家人亦是胸闷,又见夫人如此,齐齐喊出道:“是。”
“孙弟妹,可不能胡乱冤枉人哦。”
对门怡春院二楼,苏仁亭端着酒杯悠然说道。
“老娘先宰了你。”
“弟妹,你脚下有字了。”
苏仁亭旁的李家族长道。
孙家众人低头看来,只见尸体抬走后,露出一道鲜红的血线,还有几字:出此线者死。
众人探出的脚,便就缩回,但见自家夫人一个妇人都不怕,自己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还能害怕了?
纷纷跟上冲进怡春院,正在这时,有人大喝道:“怎么,晴天白日,手拿利刃,是要造反吗?”
孙夫人毫不理会,径直向二楼冲去。
二楼此时安安静静,只见楼梯口,站着三个人,李家家主、苏家家主,城主。
“猖狂。”
城主大喝一声,扬起一掌,就将孙夫人打下楼梯,喝道:“有胆敢作乱者,杀无赦。”
只见怡春院中一下冲出数十名衙役,城主又喝道:“放下兵刃,可就此饶过。”
众衙役带走孙夫人,没抓孙家众人。
等人走后,李家家主笑道:“到觉的现下还不能抓住这妇人,让她再见见家中惨像,再给关了,夫妻俩关在一起,那时再好好叙叙。”
“让人通报不是一样吗?”城主道。
“想他夫妻听家中惨像,却不能出去,那时候孙百叶不知什么样子了?”
“哈哈哈。”三人一笑。
“对了,校场陷阱挖好了吗?”城主问。
“估计到晚上就好了。”
“李弟,邀请帖发出了吧。”
“发了,这附近州县有名望的人我都邀了,还找了好些说话人。”
“就怕到时候那小贼人认怂了,不敢来,那可就白忙活一场了。”
“这满城人都看见,他爹被我拳脚打死,还有他那妹妹,受我一掌,虽说我如今有伤在身,发不出全力,但也是不死也残废,他会不来报仇。真要不来,我就绑了他来。”
“不错。”有人道。
突兀出现的声音,吓得三人一跳。
回到吃酒的房间,只见一个黑衣人正坐在那里饮酒。
是陈堂主。
三人互看一眼,都有骇色,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没人注意到。
陈堂主一手拿酒壶,一手拿酒盏,站到窗前。
孙家众人都在站在门口,看着自家夫人被衙役押走。
陈堂主斟满一杯酒,洒向一个人,又斟一杯酒洒去。
酒水好像利剑钻进孙家众人嘴巴里。
他们有些狐疑地抬头看去,天上晴空万里,没有雨。
“好戏这才算开始。”脸上罩着黑布的陈堂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