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了?快去把他追来。”陈卢生嘴里喊着,两脚已向外追去了。
众书生不明所以,也只好跟着去。
但出来之后,已不见苏有誉影子。
“雇辆车,把石头运回去。”陈卢生一面洗手,一面随口问道:“苏公子来做什么的,怎么没有把他留下,他住在哪里啊,等会我去拜访他。”
众书生不说话。
倒是一位住七里坡,看热闹的老头道:“陈先生,你的学生把人家得罪了,我看那公子可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你如今去可能会吃个闭门羹。”
陈卢生一震,“还请这位丈人把话说的清楚些。
”
这老头见泼皮麻二已死,心中舒畅,对打死麻二的苏有誉也就心中感激,为书生们刚刚对苏有誉的举动感到愤愤,立时把实情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
这老头说的有细节遗漏地方,七里坡的其他老头老太太们,还帮忙补充。
陈卢生望着一众书生,脸上如罩一成寒霜。
“我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陈卢生问。
众书生不语,一个忍不住道:“先生本是个极有涵养的人,怎为了一个外人就生我们的气了。这姓苏的是修为高,但普天之下比他卓越的人多了,我们要结交也结交那些有休养的人。”
“就是,先生不是不知这人,在十园时候,大家都见过他那样子,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对谁都是不理不睬的。”
“就是,再说咱们起先不过是气他之前的无礼,想给他一个小小教训。他打了泼皮,带进县衙不过是赔几两银子事情,有什么了。”
一个书生起头,其他众书生纷纷说道,让人觉得是陈卢生小题大做了。
陈卢生等他们说完,指着地下石头道:“石头边缘为何有齿痕,石头中心为何空了,这些原因你们知道吗?”
“先生不知道的事情他能知道?”
众书生心中不服。
“哼。”
陈卢生哼一声,瞪众书生一眼,“去把苏公子的下落给查出来。”
张秀才在旁默默看着,他有点懵,他已经猜不透苏有誉的来路了,听见他们问苏有誉住处,便就站出来。
回到彩云村,张秀才进第二进院子知会苏有誉,陈卢生一行人就在第一进院子里等。
一会,张秀才出来道:“苏公子说他不见。”
“好大的脸,真把自己当回事情了?”
“就是。”
陈卢生扫他学生们一眼,一个个是一点不服气地闭上嘴巴。
陈卢生向里高喊一声,“苏公子,某有事相求,还望苏公子出来见一面。”
里面不答。
陈卢生又道:“某今天要做一次无赖了,苏公子不出来,某就不走了。”
这时外面有许多村人凑在门口向里望来,一群书生想自己平日里是何等受人尊敬,今日这里事情传出去,岂不是把他们脸面都丢光了?
而这一切不就是因为苏有誉?
个个心中对他更恨。
一群书生从晌午坐到傍晚,一个书生道:“苦坐不是上策,让这些乡下人看着也不好,学生倒有一计。”
“说。”
“苏有誉打伤一县的父母官,这是杀头的大罪,这会这事情定然已告到知州,我想不久,定有大批军士要来了。”
“近日清水来了不少高手,其中不乏有几个是上弦月境的,苏有誉他再厉害,如何能够对付这么多的高手。”
“到时在他濒临死地时候,咱们出手相救,他还不是感恩戴德的?”
“就是他这人无情无义,不念恩情,我们只要见他有一处不听咱们的话,咱们就说要把他交给知州,那时候他会不乖乖听我们的?”
陈卢生一时不言。
其他书生道:“先生,这听来虽有一些不光彩,但咱们是为了大义,定然不可能事事都能尽善尽美了。”
陈卢生沉吟一会,点点头。
眼见用些些微小计,就把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苏有誉玩弄于股掌之中,众书生心情大好,拍拍屁股上灰尘,正要出去,只见门外停了两辆马车。
一会,车上下来几人,人人捧着食盒进入第二进院子。
就见这些过卖来来回回地走,一个书生忍不住道:“他一个人吃这么多?”
“我家也有几万贯家财,但一个人一顿也不吃这么多。”
“瞧这些过卖的衣服,是长青楼的人。在长青楼吃这样一顿,不说食盒里装的是什么,光这么多的样数,这一顿至少得七十两银子。”
七十两。
许多人张大嘴巴。
一旁的张秀才嘴抽了一下,他光知道长青楼酒菜贵,但不知有多贵。
现下听说一顿饭是五个月房租时候,他就想起锅里没舍得吃完的老母鸡肉。
想起当初故意在苏有誉面前秀碗里鸡肉时候,回过头就搧自己一嘴巴子。
想起自己拿个扇子在炤台拼命把香味往外搧的举动,就想这么蠢行为,他应该没看见吧?
应该没。
“张秀才。”有个书生叫他。
“我吃口水去。”
张秀才脸烫的跟猴屁股一样,怎么能回头听人家说话啊。
丢死人了。
“肯定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一个书生道。
“额,怎么说?”
“你想一个人叫这么多菜正常吗?”
“是有点怪。”
“你再想,他为何叫这么多的菜?无非是因为晌午的事情,他打伤了县尉。”
“他心里恐慌,又见我们一直坐着不走,叫这么多的菜,是给我们看了。不信待会问张秀才,他是不是头一天这样。”
“哈哈,如此看来,这苏公子还是小孩子脾性啊。”
“哈哈哈哈。”
陈卢生也是一笑。
这时张秀才从厨房出来,一人连忙问道:“张秀才,苏公子在你家住了几天,平日又吃的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