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不停地左摇右晃,急切地抬起了头。
四目在半空中对视,沐妤的眼里泛着泪花,嘴唇紧抿,时不时发出抽泣的声音。
模样委屈到了极致,似乎只要泽衍再试图将她的手拿开,沐妤就会开启眼泪攻势。
“好好好,我不松开,别哭别哭,妤儿最乖了。”
泽衍一下子慌了神,看着沐妤水雾般的眼眸,粗砺的手指轻轻在她的眼眶周围描绘了一圈。
指尖的温热透过皮肤沁入心窝。
沐妤呆愣着,任凭对方理顺着她的头发,擦拭她脸颊上布满的雨水,默不作声。
“你看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待会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考虑一下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心……疼……”
泽衍大篇长论,讲得正起劲时,沐妤突然扑进他怀里,两条白皙的手臂紧拥着泽衍的腰身。
紧紧的。
这样的一番动作确实让泽衍错愕了几秒。
手臂悬在半空中,等到回过神之际,才覆在女饶酥背上,轻拍了几下。
感受着沐妤颤抖着的身体,透过衬衫,有一阵湿热袭来,泽衍轻拍背部的动作猛然一顿。
她哭了?
来不及思索,辰光已经将车停在他们跟前。
泽衍只好先带着沐妤上了车。
车厢里一片寂静,而沐妤却仍是赖在泽衍的怀里不肯起来。
两条腿跨过男饶腰身,一头埋进最令她舒心的结实胸膛,感受对方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
辰光顿时觉得有种非礼勿视的感觉,索性将车内的隔板升起,轻咳几声,才重新专注于前方。
总感觉他是多余的。
人在车中坐,狗粮身后来。
“嘴角旁边的血渍怎么回事?”泽衍俯视着身上的女人,冷言冷语道。
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为好,省得他老是在内心纠结得难受至极。
“牙龈出血。”
沐妤回应,不慌不乱,睁着眼睛瞎话。
泽衍倒也给沐妤面子,没有戳穿她,只是冷哼一声。
“那为什么哭?”泽衍继续开始下一个问题。
沐妤当然不会承认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事实,随即抬起头,眼神坚定,“我没有哭。”
“好好好,妤儿没有哭,是我弄错了,待会儿回家先洗澡换衣服,要不然着凉了有你受的。”
泽衍终归是败下阵来,妥协似的将指尖摩挲于沐妤的嘴角,随即拿起纸巾替她擦拭。
擦完之后,又伸手去解开沐妤的衣扣,却被对方警惕性地瞪了一眼。
“你衣服湿了,先脱下来换上我的外套。”
“可……”
沐妤像是顾忌到了什么,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
泽衍立马猜中她心底的犹豫,立即道“你放心,隔板挡着呢,而且我量他也没那个胆子偷看,若真有那色心,我不建议把他的眼睛卸了。”
语气越发阴险,竟惹得前面正在专心致志开车的辰光助理差点来个急刹车。
脸色顿时煞白。
啊,这是个什么惨无壤的世界。
他有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一个嗜血上司。
这占有欲会不会太可怕零。
好可怕,好想回家。
“老衍,你的手法太残暴,我不喜欢。”
闻言,沐妤故作生气地嘟囔着。
“那你想怎样,嗯?”泽衍捋了捋女饶柔毛,眼里满是宠溺。
“我觉得还是阉了比较好,以后唤他辰子。”
“果然还是我的妤儿心地善良,是我太残忍了。”
夫妻俩一唱一和,辰光真想找棵树撞死得了。
他暗自发誓,以后必须时刻保持和沐妤一米远,话不超过十个字。
总裁和沐姐比,简直不要太善良。
沐妤觉得有趣,捂着嘴轻笑,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的校服已经敞开,凉飕飕的感觉。
卧槽?
手法如此熟练,该不会没少做过同样的事吧。
沐妤有些怔住,杏眸瞪得像铜铃一般大,下意识低下头,又再一次将目光转向泽衍。
只见他满眼炽热,像是要活生生将她拆骨入腹般,黑眸微眯,喉间来回滚动了好几下。
眼前的景色美不胜收,移开眼那是不可能的。
“你倒是把外套给我披上啊。”
沐妤瘪了瘪嘴,伸出手想去抢回泽衍抓在手中的校服,想着先挡在胸前,却不曾想落了空。
愤愤地瞪了一眼泽衍,蹙紧眉头,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你干脆别穿了,车子里的暖气足够,冻不着你。”
泽衍懒洋洋地应答,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墨,如同深谭,逐步让人沦陷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