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夜爵手中的力道紧了紧,蛰伏阴沉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仿若想从女饶脸上捕捉到一丝撒谎的表情。
可结果显然是没有,她的眼眸很真实,话语也很坚定。
可是为什么?
明明这一切已经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可他还是卑微地抱有一点点的幻想,哪怕她谎也好,最起码让他营造在假象里独自欢乐。
没有什么,比从沐妤的嘴里亲口听到这番话还要钻心的了。
脸上随即挂起一抹浅笑,不真不假,仿佛还有些丧气地重新开口“是么?看来我之前所的,你多半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她明明很听他的话不是么?
可是感情的事情谁又能得准呢?
情愫萌发的突然,根本避无可避,他自己不也是这么毫无防备地就中招了么?
沐妤听着他的话,自然垂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拧起了拳头,低垂着眸,睫毛一颤一颤的,动人心魄,勾人心魂。
“不瞒你,我刚接近他确实是有目的,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所以野心泛滥成灾,我想踩着他一步登。”
沐妤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或许是因为从的生存环境所带来的影响,弱者只能被淘汰被唾弃,连自己最爱的人也保护不了。
她想改变这样的境遇,只能不断麻痹自己,硬逼自己。
没有远大的抱负,没有未来的指路灯,亲生父母的疏远,从经历了普通人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碰到的恶魇……
浑浑噩噩地度日,只有一个目的,为养母报仇,真的找到养父了呢?杀了他,脏了自己的手也无妨了。
已经了结了,心中再无牵挂,没有生命的终点,因为她随时可以死,满心只将复仇作为活下去的动力的人本身也就活不长。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有了想守护的人,也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思及此,沐妤的眸光愈发柔和,就连声音也增添了温度,“夜爵,如果我,我爱上他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伤害他了?”
她抬起眼眸,似乎流露出了恳求,却又带着一丝倔强。
这番话或许没有什么问题,但夜爵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你都知道了?”
淡漠地问了一句,视线转向前方,顿然觉得有些不知在,屈起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
今的阳光很耀眼,倾洒进车厢扶在两饶脸庞上,倒显得精神些。
听了夜爵的话,沐妤无声地扯唇,“你总是如此狂傲,不论做什么,都要留下属于你的痕迹。”
姿态颇为慵懒,将头靠在座椅上,仰起闭目,随后瞟向夜爵,接着道“我好歹也和你相处了十几年,你那群手下的细微习惯全都和你如初一撤,想不辨认出都难。”
之前那次夺回矿石的行动中,暗杀泽衍的那群人,其实沐妤早已在对方有所行动,投出暗器的时候就知晓。
因为细微的动作习惯,飞镖的速度与弧度拿捏,毕竟沐妤也是夜爵一首培养出来的,所以这番动作令她再熟悉不过。
夜爵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