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斐一行人,刚出台城没走多少路,便被人拦下了。
“少爷,前方有人拦路。”刘全禀告。
“啥?”张斐眼一瞪,这会正头晕补觉呢,哪个王八犊子敢拦路?当我这二十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护卫真是怂货啊?
好吧,就算他们是怂货,还有张平这个铁憨憨和司徒郜这变态在呢。
心中有火,一撩马车前帘“哪个王。。。王氏?”
张斐愣住了,此时拦在车队前的人正是王氏,那双眼睛他忘不了,只是此时那双眼睛中不在有冤屈和悲愤,而是平淡中带着一丝丝的忧愁。
“民女见过大人。”王氏本事蓬乱的长发简单的梳理后披在身后,露出那已经没有一丝污垢的鹅蛋脸。
白皙的脸庞,淡淡的柳叶眉,一双明亮的眼睛好似会说话,琼鼻之下是一张樱桃小嘴。
总结就两字--美女。
“少爷,谁拦路?”张平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队伍后面走了过来。
你个铁憨憨,张斐还没说话,司徒郜一把揪住了张平的领子给拖走了。
“王氏你在此拦路,所为何事?”
王氏微微一福“民女前来答谢大人救命之恩,此生甘愿侍奉大人,望大人不弃,民女昨日在堂上所说句句属实。”
说完,王氏脸上微微一红,面带羞涩的低下了头。
哎哟我去,这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还有这个桥段?
随即一想不对,自己这还没上任就先收个女眷,是不是太高调了?
Emmm......好纠结啊。
“咳咳,王氏,我替你翻案并非图你回报,你还是回去吧。”
色字头上一把刀,该怂还是怂。
王氏闻言面色一黯,肩膀微微一怂,似是在抽泣。
“民女晓得了,祝大人官运鸿途。”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王氏那略带凄凉的背影,张斐心中微微一颤。
鬼使神差下问出一句“王氏,你这是去往何方?”
“民女收监狱中日久,如今大人不愿民女侍奉。。。民女。。。”
王氏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张斐却是懂了。
无论这王氏是否含冤入狱,这收监大半年都是不争的事实,在这个时代等同是坏了名节,能要她的也就剩下些下三滥的地痞了,而且还少不得打骂。
又是一弱女子,也没那能力远走他乡重新寻一地生活,若不想在他人的冷嘲热讽中度过余生,除了死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罢了,若不嫌弃我这一行都是些大老粗,你便跟着吧,等到了青溪县我在为你寻一安身之所。”
哎。。。还是心软啊,这坏毛病得改。
忽然瞥见一旁的刘全,你小子那眼神啥意思?
“我真是可怜她。”
刘全递来一个眼神‘我都懂,大家都是男人,少爷您就是馋她身子,别解释了。’
你大爷的!
张斐刚想再骂人,那王氏已经走了过来。
哼!算你小子走运!有外人在,少爷我要保持形象。
张斐进了马车,却见那前帘一撩,那王氏却是钻了进来。
哎?刚想说些什么,一想把人家一女孩子赶下去,好像有点不地道,算了,反正这车厢大,你爱进就进吧。
张斐侧过身躺下,这酒劲还没过呢,得赶紧补补觉。
那王氏却是挪到了张斐的身边,跪坐下来,将张斐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同时用手按压着张斐的头,替他按摩。
张斐老脸一红,怪不好意思的,不过真香。
真的是说香,体香的那种香。
别说,王氏这手按摩还真不错,片刻功夫,张斐便觉得精神了不少。
气氛有些暧昧,张斐有点脸红。
最终张斐还是打破了这氛围,开口问道:“你与那胡三。。。”
话刚问出口,张斐就想扇自己,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那王氏眼眶微红,神情一黯,随后一抽鼻子,露出一个释怀的神情,开口道:“我四岁那年胡三饿晕在我家门口,我爹救了他,后来他那。。。那个后想入宫,因为年龄太大没选上,官府给了笔赏银后他便做起了小生意。
此后常来我家串门,与家父感情极好,时常同榻而眠,他因为那个后,性子变得比较软像是女儿家,我打小便没了娘,便与他十分的亲近,他也把我当成自家闺女看待。
我十二岁那年,家父与人争执打伤了人,本要吃些官司,是胡三出的钱替家父平了事,前些年家父染了恶疾,也是胡三出钱医治的,只可惜家父没挺过去,家父后来的丧事也是胡三操办的,丧礼上他哭的都晕了过去了。
家父过世后,胡三便将我接了过去,本想为我寻一夫家,却一直没找到良配,我那时年纪小,他怕我被人说闲话,便假意娶我为妾,说这几年他多赚些钱,将来给我招个上门女婿,或是我独自一人,都不怕被人欺负。
这三年对我也如亲闺女一般,并无越礼之事,就是我那女红也是胡三教的。
我收监的这些日子,差人把家中的银钱送给了监中的女差人,到是也没受欺辱。
大人要是不信。。。我。。。我愿为大人侍寝,大人便知真假。”
王氏说的脸红,张斐听的却是一哆嗦,心想那胡三按辈分,十有八九兴许真是你娘。
不过转念一想,那胡三也是个可怜人啊,这真是造化弄人。
抬头看了眼王氏,却见她低眉垂眼,面色秀红,从这个角度望去,正好能看到一对高耸遮住了小半张脸。
咦?她刚才说啥来着?侍。。。侍寝?卧槽!太刺激了!
张斐只感觉到一股热流直往脑门上冲。
“呀,大人,您怎么流鼻血了。”王氏从怀中掏出一块香帕替张斐擦拭。
真香,还有体温。
“大人,这血止不住啊,越流越厉害了,您别吓我啊。”
张斐一抬头,伸出两手指塞住鼻孔,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你可有名?”
“家父一直唤我二娘,我还有个哥哥,只是幼年夭折了,倒是胡三给我取了个名,叫玲儿。”
“那我以后便喊你玲儿吧,你也不用喊我大人,和他们一样喊我少爷就行。”
王玲儿羞红着脸,点了点头“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