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下厕所在哪？”

“前面第二个门左转。”

鸽子面具的侍者指明方向后毕恭毕敬地回道，“大人需要带路吗？”

“不必！”苏灿的脸色很不好看。

刚刚趁着拍卖会还没开始，苏叔公带他认识了几位同为医道的前辈，并受邀一同参观黑市主人的收藏，结果逛到一半突然肚子毫无来由地生出剧烈疼痛！

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种感觉与肠道直接关联，就像有一头狂暴的母牛想要从肠道内冲出来一般!

逼得他找了个要配置药物定时喂食新蛊虫借口从叔公身边离开。

要知道，虽然苏灿拜访的那位老神医对他结合蛊术治疗的手段颇有几分赞赏，但要是让他们知道连自己的肠道都调理不好，那就出大问题了......

“难道晚上有什么特殊食物和哪种蛊毒起反应了？真是见鬼，我从头到尾只吃了几种符合蛊虫属性的水果，十几年没遇见过的事情了……”

苏灿骂骂咧咧地冲进铺着汉白玉地砖、装饰古典的厕所，把手里的杂物往洗手池台子上一扔，径直撞进隔间关上大门。

要说这里的隔间，面积相当于一个那么大，除了最里面马桶的存在外，刻意用石砖装饰的墙上各种古典艺术品让它看起来看起来更像是贵族城堡的书房——甚至还有猎获野兽头颅制成的木板标本，眼睛则用玉石替代，避免对如厕者造成干扰。

在贵宾区要使用厕所的，除了某些身体特殊的能力者，就是身居高位的普通人，而那些工作人员是没有资格进这里的。

“蛊虫刺激肠道也没用，要是在外面脱出来的话，医者生涯就要结束了吧.......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此事，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苏灿面色狰狞，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些奢靡的装饰上，咬牙切齿地想道。

“卟哩卟哩卟哩卟哩哩哩哩哩哩——”

“该死该死该死!”

与此同时，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出现在了厕所隔间外，把手伸向了洗手台上的东西。

方树易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向隔间大门，然后默默地捂住了鼻子。

“好臭......”

没错，这是他干的。

恶魔咒术。

【恶毒的腹泻喷射者】！

“一个简单的咒术仪式，其力量根源指向一位在疟疾概念中诞生出的扭曲存在，经本人考证非常安全，但对于不具备瘟疫或疾病特性的个体来说不适合作为自身恶魔力量的根源，这会让你身临其境......我是说，感同身受。

但如果有人不介意以每日大喷射作为代价的话，也不失为一个选择，尤其是当它指向的恶魔属于无意识的概念体时，在建立联系的过程中可以掠夺更多的力量而不必担心遭到恶魔反噬！

要知道学习那些与虚空存在或传说中的七十二柱魔神有所关联的强大恶魔力量，将时刻承受着被拖入无尽黑暗的风险，而且可能需要签订极为苛刻的灵魂契约！

而且平心而论，腹泻的杀伤力对仍旧保持正常动物生理结构的弱小个体来说确实十分可怕，无论是让敌人腹泻还是对着敌人腹泻......

在我从几内亚一位浑身散发恶臭的老术士身上得到这种咒术时，他已经利用这种手段压迫控制了几家大财团，并被当地人称为█便超人！

但比起这个无用的存在，愚更喜欢【污秽与恶德者】，那种腐化万物的力量让人陶醉不已——代价只不过恶心了一点。”——by阿尔塞纳。

人皮书可以解读的前几页，除了前言之外只有两种恶魔咒术！

这个看起来像是恶作剧的【恶毒的腹泻喷射者】之所以被放在第一个。

是因为阿尔塞纳以上面这个效果鬼畜、与恶魔关联简单的咒术剖析了恶魔学的一系列仪式本质和改变肉身以容纳恶魔力量的方法。

毕竟和那些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污染的邪恶力量比起来，这个玩笑般的咒术更适合用来当做典型的例子深入剖析，至少它不会引起什么危险的存在注视！

当然也不排除是这个糟老头子的恶趣味......

只需要献祭半品脱的鲜血，就可以凭借自身的灵性与那个无意识的存在达成仪式联系，让你面前的随便哪个人产生腹泻的欲望！

关键在于，整个过程虽然前摇较长但胜在足够隐蔽，完全可以躲在走廊边的花瓶中施展，而不会引发周围力量气息的异变。对掌握灵道的方树易来说，还是挺好用的......

至于书上第二个咒术，难度立刻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单是书中关联的各种符文就很难理解，涉及大量抽象的神秘象征，方树易只能从文中多次出现的倒十字看出其指向的对象与基督教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能是西方传统意义上的恶魔力量，再加上解读过程中数次引发异常变化：比如水杯中的液体变得浑浊发黑、墙上莫名渗出血迹，方树易觉得还是不要再完全理解内容前草率尝试较好。

“傻子才会等到拍卖会开始！且不说把那个话唠机器人放回去躲起来等待开幕，它会不会大吼大叫着举报我。

“等到那个时候参加拍卖的人都到齐了，现场的大佬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我一个菜鸡还玩个锤子......”

方树易的目标就是苏灿手上人手一本的拍卖介绍书！

而且这里的人当中，方树易也只对苏灿有所了解，那些不知名的上流人士身边都跟着几个气息惊人的保镖，还是不方便下手。

苏灿依旧保持着正常的人类生理结构，实力也高不出方树易多少，那么应当是能够受到这个咒术影响的！

方树易在心中对苏灿道一声抱歉——才怪，俗话说得好，熟人就是用来坑的嘛嘿嘿......

“让我康康，最后两件拍品是......”

机器人抬起土豆般不规则的金属脑袋，持续在方树易耳边发出噪音。

“噢先生！您和七腮鳗一样不够绅士，如果那位无辜的路人变成了第二个乔治二世怎么办？”

方树易强忍着把它拆掉的欲望：“你可闭嘴吧，铁皮疙瘩，你的齿轮都是从下水道回收的吗？废话太多啦。”

“先生，你和一锅煮糊的覆盆子一样毫无耐心。”

“你硬的像条冻鱼......”

“谢谢您无私的赞赏，我一直对工厂坚硬的金属外壳很满意，它从不生锈。”

垃圾话还是比不过莎士比亚……

......

注：英国王乔治二世死于拉屎过于用力，引起夹层动脉瘤破裂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