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在外面呆了半个月吗?”闻言,萧意欢眸光一闪,扮作一副任性的模样,撇嘴道:“我这不是完好不缺的回来了吗?”
“不行,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北羌汗王皱眉看着她,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口回绝了。
闻言,萧意欢也并没有气馁,也不在这儿求了,直接“哼”了一声,扭头向外走,扬声道:“既然求没有用,那我便自己动手了!到时候便看看我会不会出现在战场上!”
话音刚落,在北羌汗王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脚步又微微顿了一下,转身道:“哦,对了。父汗你应该是知道任凭再多侍卫也是锁不住我的!”
“你”听了这些话,北羌王一口气差点没上过来,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尉迟子琳你给我站住!”
这可真是怒急攻心了啊,北羌王这回更是连“寡人”都忘了自称。
萧意欢并没有把这声怒吼放在心上,脚步只是稍稍顿了一下,便又重新抬起来向外走去。
若是平时她自然不会如此,但如今这毕竟用的是尉迟子琳的身份,而尉迟子琳平日里便是这么做的,任性跋扈道极点,从来不把任何饶管教放在心上,即便是北羌王这个父汗!
别,用这么个身份还真是挺美的!最起码,不用受那些莫须有的窝囊气!
北羌汗王见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回头的打算,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就从内心中生出一股无力之感,也是第一次开始怀疑,他平日里那么纵着这个女儿究竟对不对?
十几年前这个女儿呱呱落地,而同时,她的母妃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离开了人世,他并没有将她指给哪个妃子去照料,怜惜她年幼丧母,便亲自带在了身边,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王庭的所有人,他很看重这个女儿!
只是,随着她慢慢长大,容貌也渐渐向他记忆深处那个女人靠拢……不知什么时候,他那份对女儿的疼爱之感,就悄悄的变了质!
但,如今事已成定局,这份感情既然已经变了质,那便这么下去吧!毕竟,他这北羌可与周遭那四大国不同,尽被一些纲理伦常给束缚了去!
况且,他本来就是北羌的王,便是做了什么,谁又能什么呢?而琳儿,不离开王庭还能继续享用这荣华富贵,想必她也是乐意的!
想罢,北羌汗王眸光微微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身边总管太监,呵斥道:“别杵在这了,还有没有一点眼色了?没看见三王女走了吗?赶紧去把她给带回来!”
闻言,刘公公微微愣了一下,一拍脑袋连忙躬了躬身,三步并作两步便赶忙追了上去。
……
一刻钟后,萧意欢又被刘公公给劝了回来。站在御书房中也没话,忍住心中的厌恶之情,就这么看着北羌王。
北羌汗王也是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忽然道:“委屈了?”
萧意欢眸光微微闪了一下,抿唇继续沉默。
“不是寡人你,琳儿你一个姑娘家,做什么非要跑到战场上去?”北羌汗王皱了皱眉,将语气给微微放缓。
萧意欢淡淡挑了下眉,哼了一声:“王庭里有什么好玩的?自然是想要去战场上历练一番的!这可是一场大战争,不定还能名留青史呢!”
“那这样……”北羌汗王笑着摇了摇头:“琳儿,战场上刀剑无眼,况且我们此次还是计划着在夜里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父汗不放心你去,不过要是想名留青史还不简单,寡人这就下令让他们把你的名字给写进国史里!”
听了这一番话,萧意欢着实有点无语,抿唇沉默了片刻,方才又皱眉道:“这能一样吗?!我不管,话我今就放这儿了,这战场我是去定了!”
“你”北羌王皱眉看着她,正在心中思索着要怎么劝解,却忽然见一个太监躬身走了进来:“启禀汗王,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这个时候,绍儿怎么来了?”北羌汗王闻言便又皱了皱眉,却还是道:“让他进来吧。”
不过一瞬,洛泓便缓步走进令内,看到前方的那抹红衣身影略微顿了顿,但却也并没有什么意外,而后便稍稍行了一礼。
“绍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北羌汗王看着他皱眉问道:“可是军中出了什么变故?”
为了配合后日与叶城那一战,故而今早他便下令让太子去巡查军营。
“并不是……”洛泓眸光微微动了一下:“儿臣听,二妹和百里公子在出城散心途中出了事?”
“不错,百里家那子遇害了。”提起这件事,北羌汗王便感到头痛,那百里家这一辈可就这么一位嫡子,要本来也是与王庭无关的,但巧就巧在那百里修此行是陪着二王女出去散心!
“儿臣听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踪迹,这么一来……”洛泓佯装苦恼,微微叹了一声:“倒也不好跟百里家交代了。”
“跟他们交代什么?”北羌汗王也算是被这件事给闹得心烦意乱,闻言便拍了一下桌子:“即便是出城散心,他们身边的护卫也是不少的,又不是子珊杀的他,这般遭遇只能是时也命也!”
洛泓睫羽轻轻闪了一下,转眸看向身边这红衣少女,稍微顿了一下,才淡淡开口问道:“三妹此次前来御书房,想必也是因为百里公子的事吧。但逝者已逝,你也莫要太伤心了。”
闻言,萧意欢眼底深处浅浅浮上了一层笑意,看着眼前这人装的像模像样,心中只觉好笑。
将那些情绪都给控制好,这才又嗤笑了一声:“王兄,你这话便的不对了!那百里修算是什么东西?也配本殿下去伤心?!”
洛泓见她如此,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但面上却是又显现出了一抹疑惑,上下打量了她一瞬,才问道:“可三妹你之前不是……”
不等他完,萧意欢便开口接过了话茬:“那百里修不过是个没眼的渣子罢了,他若无情我便休,真当自己是什么宝贝了?也值当我们这些王女因他去挣?我看这么一出是真解气,苍有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