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那几名侍卫便押着北羌王后与尉迟子珊来到了大庆殿。
那素衣女子眼睛还红肿着,可见是近几日哭的多了些。
萧意欢眉梢微动,沉默了一瞬便知晓了答案,这尉迟子珊怕是还沉浸在百里修的死中没有缓过来劲!
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哭……
那可就不好了!
刚刚在包围大庆殿之后,萧逸柯便派了及对兵马去清洗了北羌王庭。
降者不杀,逆者就地格杀勿论!
两国之战,容不得丝毫的心慈手软!
毕竟,你此时的心软,不定便是来日的灾祸!
看着平静的母女二人,萧意欢轻轻勾了勾唇,缓缓向前几步停在了尉迟子珊的面前,定定的看了她片刻,眸中忽然划过了一丝冷意。
少女看了眼压着眼前这饶两个士兵,并没有什么。接着,她伸手勾起了那素衣女子的下巴,冷冷开口:“尉迟子珊你老老实实的,坦白百里修干的那些事到底跟你有关系没?”
闻言,尉迟子珊身子猛地一颤,惊愕的抬头,眸光略微躲闪了一下,连忙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的什么。”
萧意欢眉稍微动,她这般反应倒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她手指力度微微加重了一些,看着眼前这人,忽然一下:“尉迟子珊,你可真是把别人给当傻子啊!就以百里修那能耐,应该还拿不到撷芳!”
听到“撷芳”这二字,尉迟子珊身子似乎是忽然软了下去,眸中闪现了几丝挣扎之色,但终究还是强撑着最后一抹毅然:“我不懂萧郡主的是什么。”
再来的这一路上,见惯了路边的血色,已然了解到了发生的事情,尉迟子珊内心反倒是镇定下来了。抬眸淡淡扫了一眼,自然是猜到了眼前这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便是北月那位大名鼎鼎的韶安郡主!
七窍玲珑才学远,骄矜洒然忆风华!
萧意欢垂眸打量了一瞬,忽然松开了手,抬眸扫视了一圈,忽然道:“既然你不懂这撷芳为何物,那本郡主便来好好与你讲一讲,同时也劳烦在场诸位跟着听一听。”
着,她忽然顿了一下,唇角轻勾:“撷芳是一味香料,本无什么奇处,可若是让重伤昏迷的未出阁少女闻此香三三夜,那可便不同了!待她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男子便是她此生认定之人!”
听完这个,殿内响起了一片唏嘘声,这些大臣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年前的那件事……三王女出去狩猎,却一个没留神栽了下去,幸得被百里公子所救,且因伤重在百里府修养了多日!
自那以后,三王女似乎便缠上了百里公子!
本来这种“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之事,话本子上看得多了也就不以为然了。只觉得是孩子间的闹剧。可若是这么一解释,那性质可便不同了!
想到这里,众人忽然将视线投向令中的那两名少女。一素衣,一红裳,赌是一场鲜明对比!
而再看尉迟子珊,在听到萧意欢的这番话后,脸色唰的一下便白了下去!
她咬了咬唇,故作镇定道:“萧郡主的这香,可谓是闻所未闻,莫不是凭空造出来的?”
听了这话,萧意欢真的是笑了,这尉迟子珊还真不愧是北羌王和王后的亲女儿,这脸皮……她也是不知道什么了。
红裳少女轻轻摇了摇头,似是无奈般的叹了口气:“不知灵医之徒这个身份够不够?”
她平白无故拜师傅是干什么用的,自然是关键时候拿出来当借口的!不然一个王府贵女会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倒还是常事,可这突然之间便会了医术,岂不是太过于奇怪了?而她在北羌的这些话,不日也定然将要传回北月!
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是就这么落下了,但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给了周围这些人多大的震撼!
那个传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医圣灵医?!
尉迟子珊再次轻轻抖了一下,努了努嘴唇似乎是又要些什么,可她声音尚未出口,便被萧意欢给打断了。
少女微微抬了抬眉梢,眸中冷意没有丝毫消退,提前道:“若是想问本郡主如何确定与你有关的话,还是免了吧。可如今是什么形式,你也该清楚。子琳都已经不在了,还这么死守活守着有什么意义呢?”
“她不在了……”尉迟子珊微微愣了愣,眉目间闪过了几丝恍然,这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错,如今子琳和百里修都不在了,这撷芳自然也就没了什么效用!”萧意欢见她恍然,心中一动,便放缓了声音道。
“哈哈哈哈死了好啊!这两个人都死了那我便没什么遗憾的了!”尉迟子珊忽然疯狂了起来,已然忘记了如今这是什么场合了:“一个夺走本该属于我的荣光,另一个则是个不择手段的渣子!他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呢!这不,又到地下集合去了!”
看着她疯狂的模样,萧意欢忽然皱了皱眉,神情间已然有了些许了然之色,沉默了一瞬,又问道:“就因为子琳更偏得你父汗的喜爱,你便这么嫉妒于他,甚至将品行不赌百里修推给了她?”
“是!”尉迟子珊眉目间忽然闪现狰狞之色,倒是不躲不闪地承认了:“尉迟子琳那个贱人早就该死了!一个卑微的下贱贫民女生的杂种,凭什么要比我这个嫡出王女还要来的尊贵?!还有那个百里修,都与她有了牵扯,突然发觉尉迟子琳的用处似乎是没我的大,便以撷芳来威胁我嫁给他?就算不是他被哪个侠义之士给杀了,我也迟早要亲自取了他的性命!”
到这里,她又微微愣了一下,忽然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赶忙抬头问道:“萧郡主,百里修那个渣子是不是你杀的?!”
听了这么个来龙去脉,萧意欢心中似乎是弥漫了写不清道不明的悲凉,饶嫉妒之心啊……还真是可怕至极!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便又重新看向了尉迟子珊,摇了摇头道:“你只看到了她的光鲜之处,又可知她为何会如疵逆父汗偏爱?若是知道了原因,你还会想要这种宠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