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素律留下了一堆嘱托,还有几张据她自己说,杀伤力巨大的符咒。
金方当即直了眼睛,“素律,这符咒真这么厉害?”
素律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符咒一出,哀鸿遍野!”
原本金方还相信个七八分,这话一说,信任感降到乌有。她刚才还雀跃的想让素律教教自己,此刻眼中闪烁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喃喃道,“那你就教教我吧!”
素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表演似乎有点过火,赶紧纠正自己的说话方式。
“金方,你别拿出一副懒踏踏的样子!是,我刚才说的有那么点夸张,不过我给你的几道符咒的确威力很大,至少稍加练习保护你自己是绰绰有余了,要是你肯勤勉练习,仙力提升之后,符咒的威力会随着明显提升。”
她举起手中的几道符咒,在金方眼前晃了晃。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是想保护好金宝楼这些人,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不然,靠你这三脚猫的仙力,连自己都救不了!你不要总指望我帮你,也不小个人了,有点出息好不好?”
这几句话一说,可就有点重了。那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家的爹娘,学堂的师长,山上的师父,恨铁不成钢的训斥。
金方涨红了脸,怒目瞪着素律。
“谁稀罕用你帮,我还就不信了,我还能被你这个狐狸精给看扁了!”
“你这是骂我呢吧!”素律不恼不怒,一屁股坐到床上倚靠在床架子上。“我就是狐狸精,也是比你道行高了八百多年的仙狐,你要追上我,除非你是天选之人!”
金方静静听完素律的话,忘记了生气,问道,“什么是天选之人?”
“天选之人就是上天选好的人!”
这是哪门子的解释,把一个词拆开来说,谁还不会?
还没等金方发火,素律接着说道,“这天选之人,禀赋异常,悟性极高,不管学什么做什么,都是所向披靡,无所不能。”
“真有这样的人?依我看来,这就不是个凡人,那是神仙下凡。”
素律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么解释倒是很贴切,可能真是这样吧。虽说我八百多年的道行,不过在天界,我这点修为不过是芸芸众生,真正的圣人大能究竟是怎样的境界,怎样的法力,我也无缘亲眼得见。”
金方屁颠屁颠跑到素律身边坐下,“你果真是天界的仙狐吗?”
“爱信不信,我犯不着向你证明什么!”
金方撇撇嘴站起身来,“很可疑,很可疑!既然是仙狐,那自然是天仙,是天仙的话,你长得实在是普通了点……”
“你说我丑?我家嫦娥都夸我好看,你、你、你,什么眼神!”说其他话,素律都如如不动,好似看小儿折腾一般不屑一顾,唯有说她丑,却是万万不可。
此后,只要金方想逗素律,只要一说她不好看,素律立马变成炸毛狐狸,理智顿失。这是后话。
玩笑开过,挨了一顿胖揍之后,金方被素律全程拧着耳朵,学完了各道符咒的名称、画法、用法、咒语、攻击效果,甚至还援引过去战绩,给金方讲了一堂生动形象的符咒课。
事实证明,严师底下出高徒。素质教育和民主自由只适用于那些懂事的好孩子,至于那些自觉性极低,又懒又不自知的熊孩子,体罚无疑最有效果。
一个时辰左右,金方已经熟练习得八道符咒的知识。在恩师的带动下,金方甚至想彻夜不眠,直接到园中开展实践。
素律挂满了欣慰的笑容,却果断拒绝了金方脑子一热的冲动。
“明天你想在屋里睡一天吗?明天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别又拿出老样子一曝十寒,睡吧!”
果然是太累,金方靠着枕头没一会儿,就发出了低低的鼾声。素律将屋中的灯烛吹灭,悄悄地走了出来。
——她会是天选之人?我看够呛!
素律站到园中,仰望着明月,深深叹了口气。
……
第二天清晨,金方照常寅时中起床,她喊了几声素律,却没人答应。走到园中,也不见她的身影。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金方自言自语叨咕了一句,转念又一想,明白了。怪不得昨晚起劲的教自己符咒术,敢情她是打算好了,当晚就走啊!
金方愤愤地骂了一句,自己坐到地上的蒲团上,开始打坐。
其实,金方真是冤枉了素律。
昨晚趁金方睡下,素律连夜又给这金宝楼四周加固了一层保护层——铜墙铁壁阵,确保在金方毫无进步的情况下,金宝楼依然可以在六个时辰内坚不可破。像前几夜发生的偷袭事件,绝不可能再度发生。
布置完这些阵仗,已经是丑时尾,素律静静地休息了一会儿,又掏出一个指甲大小的珠子放到园中的桃树上。接着白光一闪,她已经飞向了远方。
金方打坐完毕,独自一人来到金宝楼吃早饭。此时金宝楼的几个小丫鬟已经认识了这个周身洁白袍子的俊俏相公。
没错,大家依旧以为她是男的。而且认定这个小相公是老板靖茹的小情人。
把自己闺房腾出来给一个男人住,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何况这金宝楼哪个女人是省油的灯,连诌带编的出了不少段子,有的过于生猛成了姑娘们茶余饭后的乐子。
不过,这些话从来没传到靖茹和金方耳中。
小丫鬟们一见老板的相好来了,赶紧上杆子巴结,赶紧把厨房好吃好喝的都端了出来。金方向来食量大,看到一桌子美食,喜得两眼都弯成了月牙,直向几个小丫鬟点头微笑。
靖茹此时也结束了晨早练功,上来同金方一同吃饭。
看到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老板一阵肉疼。
“您这嘴挺刁啊,美食品尝一流,专挑我这贵的吃!”
“柳老板,怪不得我觉得好吃,原来它贵啊!谢谢您的款待!”金方笑眯眯地朝靖茹挤了挤眼睛。
气得靖茹抬起手来,就想拧她的脸。好在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十万两银子舍得给,这件酒菜倒吝惜了,别因小失大。
靖茹将拧脸的手式换作了暧昧的一抚,“在我这里,你不用客气,想要的我都会给。”
金方憨憨地笑着点了点头。
几个小丫鬟窃窃私语道,“大清早就打情骂俏,咱们老板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