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方!”一声颤抖的女音,不用看,金方也知道是谁。
靖茹快步走到金方面前,眼中带着警觉与恐惧,伸手握住了金方的右手。
真凉!
“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了,不过是个讨债的冤死鬼,已经被我灭掉了。”
靖茹依旧死死地攥着金方的手,嗫嚅道:
“我老远看到这边电闪雷鸣,你飞上窜下,知道一定是出来怪东西了。不过,从始至终我都只见你一人,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
金方愣了愣,“那,你能闻到一股恶臭吗?”
靖茹摇摇头,“没有什么味道,和往常一样,不过是湖水的腥气。”
奇了怪了,怎么会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金方脑中忽然蹦出娇红和兰儿说的话,顿时明白过来,除了当事人,旁边的人根本无法得知你看到了什么,闻到了什么。他们能看到的只是你一个人在奇奇怪怪地上蹿下跳。
虽然有点狡诈,不过这种只吓唬小部分人的做法倒是挺讲道义。
想到这里,金方咧嘴笑了笑。
“那冤死鬼什么样?怎么奔你来了?你俩有冤仇不成?和我这金宝楼无关吧?”
“柳老板,别心存侥幸了,那冤死鬼的确是奔我而来,不过倒不是和我有冤仇,而是因为金宝楼!可能最近我的调查威胁到了他们,所以今晚派出恶鬼来杀我。”
“来者不善,我日夜担心的事情终归是来了。”
“还是那句话,敌不动才更可怕。今晚这件事情证明我这几天做的事情还是有进展的。”
“你觉得,我这金宝楼里到底有没有内鬼,我的那帮姑娘们有没有问题?”
“这个还不好说。”
靖茹无奈地看着金方,“我看还是白忙活了!”她咽了一口唾沫,“我觉得最近和你一起睡会安全一点,毕竟他们是朝我来的。”
金方原本心中也在忐忑害怕,靖茹这个建议实在是正中下怀。靖茹当即让贴身小丫鬟带了被褥过来,只是晚上在这边睡觉。至于衣服和梳洗之类的,依旧留在金宝楼。
第二日,金方刚刚登上金宝楼二楼,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姑娘丫鬟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一个个七嘴八舌,问的都是昨晚的事情。
“金法师,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昨晚我和小月趴在窗口,看到你在天上画符……”
“啊呀,雷声滚滚可把我给吓死了,现在小胸脯还跳呢,不信你摸摸!”
“金法师,我说我听到笑声了,那个瘆人啊,可这些人谁都说没听见……法师,你倒是说句公道话,有没有人笑啊?”
金方站住了脚步,看着说话的香穗儿。
“你听到了什么样的笑声?”
“一个女的,笑得毛骨悚然,绝对不是好笑儿!不,不是你们这种笑,那个女的笑声像要吃人。”
周围的姑娘丫鬟依旧嘲笑香穗儿昏了头脑,净胡扯吓唬大家伙。
金方却拍了拍香穗儿的肩头,“不用害怕,那女鬼已经魂飞魄散了。”
这群女人扭过头来,表情怪异地看着金方,“果真是有惨笑的女鬼啊!”
“雷声你们也听到了,符咒你们也看到了,有没有女鬼你们怕什么,有我呢!”为了稳住这群女人,只能表演的夸张一点。
四周立即响起一片掌声,果然厉害的法师最有说服力。又聒噪了一阵,慌张的情绪渐渐安抚下去,金宝楼的姑娘终于开始安心下楼招待客人,金方这才松了一口气。
琳妹一身鹅黄衣裙,缓缓从一角走到金方面前,递过来一个口袋。
“这是给你装好的吃的,若是不够吃,你再找我!”
她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你没受伤吧,昨晚我担心坏了,恨不得当时就去找你,可来到一楼,被杂役拦住了……”
金方心头一暖,接过口袋,“没事,我好好的呢!再有下次,你千万不要乱跑,就在屋里呆着。你出来也帮不到我,反而到时候我还得分心救你!”
琳妹涨红了脸,“有你在,我觉得很放心。”
金方又伸出手来拍拍琳妹的脑袋,“我会保护你们。”
说完,金方挥了挥手,朝娇红屋子走去。
推开房门,屋子里一如既往的安静。整天也没个客人,也不知这靖茹为何还这么喜欢她。
绕到屋内,娇红正在画案画画。
“外面热热闹闹的,你怎么这么能坐得住?”
娇红头也不抬,“昨晚老板在你那睡的?”
金方想笑,“你的关注点怎么和别人不一样。”
“声音又不是传不进来,该听的,我在屋里已经听的七八分了,自然就问点不一样的。”
金方想想也有道理。
“你们老板害怕,和我睡一屋。她睡床上,我睡地上。”金方没好意思说自己怕鬼,她和靖茹俩是互相壮胆。
“干脆睡一起呗!”娇红低着头嗤了一声,似乎在笑。
“和别人在一个床上睡不着!”金方凑到娇红跟前,看她在画什么。
嗬,好一幅美男子图!
金方细细端量画中人,俊美挺拔,仙气飘飘,不过嘴角微翘竟有一点邪魅。这人是谁?
金方转了转眼睛,立即喝彩道。“好画、好画,怎么这么像我!”
娇红终于从画中抬起头来,脸上有一丝怒意。“脸皮真厚,你连他十分之一都不及!”说完,又低下头去,仔仔细细地为画中人挑出一丝丝发缕。
金方僵在原地,感觉四周充满了尴尬的味道,终于知道平时为何无人到娇红房中唠嗑了。
她尴尬了片刻,立即调转话锋,谈起了其他事情。
“你说的女鬼,果然不是幻觉,我昨晚打死的女鬼可能就是你看到的那个。”
听到这句,娇红终于来了兴趣,她放下笔,催促金方接着往下说。
金方这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细细的描述了一遍,这些话她连靖茹都没说起过。
娇红和兰儿听完一个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捂着胸口吓得大气不敢出。
娇红顾不得画画,自己失了魂似的坐到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连喝了几口才说话,“好吓人!”
金方跟过来,学着娇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也觉得挺吓人!”
娇红瞟了她一眼,“怪不得邀美人压床!”
金方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兰儿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