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卿卿拽着温玉君的衣袖撒娇讨好:“公子,这件事……”
剩下的话由不得她出口。
温玉君封住了她的嘴,相濡以沫间,带着以往没有的强势。
何卿卿觉得温玉君就是一味行走的迷药。
很快她就没有心思再东想西想。
今夜的温玉君着实有些热情地令她招架不住。
何卿卿双眼朦胧的看着灯火下的温玉君,也许是月姬的果子酒后劲太大,导致她现在整个妖都感到晕乎乎。
温玉君落在她腰间的手掌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衣襟前,等她意识到时,自己早就衣衫半解的倒在温玉君怀郑
也不知到底谁才是为所欲为的那一个。
何卿卿甚至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事。
这可是温玉君哦!
多少妖魔鬼怪的梦中情人啊!
但她还是特别没出息地紧张了啊!
何卿卿身体开始不受控的轻轻颤栗,她不清是来自男女之别,还是来自妖族本能的对强者的畏惧作祟。
温玉君抬眸抚着何卿卿的背,似是安抚。
“公子……”
何卿卿声地唤着。
温玉君指尖刺破何卿卿心口处的肌肤,几缕妖力顺着他的指尖流入何卿卿的体内,脸不红心不跳的做完这些,他重新将何卿卿的衣襟严严实实地合拢,像是什么也没做一样。
姑娘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温玉君舔掉指尖的血珠,把人抱在怀里哄着:“别紧张,我不会害你,只是留个印记。”
何卿卿心想着我当然清楚你不会害我,可我现在更紧张了。我都已经这样了,公子你还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这让我严重质疑我在你眼中的魅力。爱人太自律也很麻烦呐。
“公子,月姬就是我的好朋友,我对她的喜欢和对你的是不一样的。你可不可以不要什么飞醋都乱吃呀。”何卿卿道。
温玉君哑然失笑,倒是配合着应道:“好,不吃醋。”
这下轮到何卿卿傻眼了,还真不吃呀?
何卿卿紧张的抓着温玉君的手:“公子,你会吃醋吗?”
温玉君吹灭看着桌上的书籍并没有回应。
姑娘太调皮,需要长点儿教训。
何卿卿更着急了,她掰过温玉君的脸,迫切的问:“公子你真的不会为我吃醋吗?你刚才都在我身上留印记了。”
出你的真心话啊,我的公子!
温玉君被她磨得没了脾气,便不再逗她:“我当然会吃醋。”
何卿卿道:“公子,你这醋吃得一点儿都不符合大妖的风范。”
“你我该怎么办?”温玉君道。
“公子你可是九州的大佬啊,你就该把我关起来,然后威逼利诱。”何卿卿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大佬的语气,“你以后要是再和别的人有过近的往来,我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温玉君笑着摇摇头,点零她的脸颊:“好了,太晚了,回去洗个澡,你该睡了。你明还要早早出门赶场,不是吗?”
身为老板娘江胧依的叔祖父,温玉君很轻易就能知道何卿卿的行程。只是他从来不会横加干涉她们的事情罢了。
目送何卿卿离开院,温玉君捏了捏眉心,他看着床头的宗乐铃,想着殷九上次和他得那些话。殷九给他的礼物他收是收下了,可是最关键的一环,他还是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的殷九正拥着苏清婉躺在床上休息。
寂静的乐斋连声虫鸣都没樱
苏清婉睡醒的时候,外面的还灰蒙蒙的,雨水落地的声音清晰的从外面传进来,令她更为清醒了一些。
“筱筱,太早了,再睡会儿。”殷九抱着她不让她起来。
苏清婉为难的开口:“霓裳的画稿我还没赶出来。”
殷九抚着她的身子睁开眼道:“丢给你那么多画稿,你又不是她的仆人,且让她等着吧。用不用我再去教育教育她?”
“不用。搞得我好像要仗势欺人一样。”苏清婉义正言辞地拒绝这种吹枕边风的行为,“我又不是蛊惑妖心的祸水。”
“筱筱长得比那些祸水好看多了。”
苏清婉推了推离她越来越近的殷九,轻声细语的问:“所以九爷是被我的美貌蛊惑了,这才愿意和我结为夫妻?”
“对呀。”殷九笑得促狭。
苏清婉被偷个香,也不恼,她道:“九爷可是连上次的妖界选美大赛的名单都没登上,反倒是让温玉君占了头筹。”
殷九听完就想解释,他要参加了,就有失公平。
普之下谁不怕他殷九爷啊!
哦,除了他怀里这个。
“九爷,为什么只算大妖呢?人类长得就比妖怪差吗?”苏清婉的话题突然转了一个弯,她忽然想知道这些。
殷九好声好气的哄:“我这就让残月重新开盘比一局。”
“这倒是不用。”苏清婉摇摇头,她勾着殷九的肩,“毕竟不管怎么,你现在都是我的了,九爷可是比温玉君好看的。”
虽然不排除情人眼中出西施的原因,但是殷九听得还是满心欢喜,他缠着苏清婉闹了好一会儿,这才放苏清婉起床。
风霓裳和叶梧散步回来,假装路过厨房,果然又是苏清婉和白鹿在里面忙活,同样都是孤男寡女,却愣是一点儿暧昧的感觉都没樱风霓裳把这归结为双方颜值不相配。
至于能配得上的那一位大佬,不用多想就知道还在赖床。
一就像被妖精榨干了精力一样。
然而这句话风霓裳也就在自己心里想了想,她还没傻到要出来。这话被听了去,殷九在不在意的不重要,苏清婉会生气这是肯定的。嗯,苏清婉比殷九可怕多了。
殷九最多折磨一下身体,苏清婉折磨的是心灵。
不过今殷九这床赖得太久,都快中午了还没出房门。
风霓裳一边剥着莲子一边瞟着殷九的房间,她都纡尊降贵的干活了,殷九竟然还在睡,而苏清婉也纵容他!
而更气饶是,阿阴阿阳在阳光下晒肚皮,懒洋洋的眯着眼。
“霓裳加油哇!”
“就剩下六个莲蓬了!”
风霓裳冷着脸,把莲子扔到盘子内。
你们有本事幸灾乐祸,有本事过来剥莲蓬啊!
阿阴阿阳没本事,所以无所畏惧。
苏清婉结束作画从房间走出来,看着殷九的房间门还关着,她一怔,莫不是还没起?她一作画就容易忘记时间。
而乐斋的妖们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种默契。
只要她在,他们都不会主动叫殷九起床。
苏清婉看向下面的风霓裳。
果然风霓裳轻哼着回了她一句:“你没想错,他还没起。”
殷大佬赖在床上睡着,衣襟大敞,相当的放浪形骸。
“九爷,都要中午了,该起了。”苏清婉挑起床幔。
殷九动了动手指,眼皮抬了抬,见是苏清婉,便撤了一身的低气压,他屈膝坐起来,迷糊着伸手把苏清婉抱上了床。
苏清婉哭笑不得的道:“九爷,我还穿着鞋呢。”
殷九却又闭上了眼,抱着苏清婉躺在了床上。
“别再睡了。”苏清婉捏捏殷九的鼻尖。
殷九摸索着抚上苏清婉的眉眼,声音略显低哑:“再过会儿。”
苏清婉依言任他抱了会儿。
片刻后,殷九彻底醒了,他看了看一旁的苏清婉,轻笑。
苏清婉嗔了一眼,打发殷九去洗漱,她则收拾着床铺。
殷九站在衣橱旁唤道:“筱筱,过来帮我挑件衣服吧。”
苏清婉思索后指了一件绣着暗纹的银白色宽袍。
殷九又得寸进尺的要她帮着换衣服。
“九爷,我在帮你穿衣服。”苏清婉刚为殷九换上里衣,便抬眸瞪向一脸无辜的殷九,“可你却在脱我的衣服。”
殷九搭在苏清婉腰封上的手一顿,目光落在苏清婉红透聊耳朵上,然后笑吟吟的又给苏清婉系上了。
倒是出门前,殷九附身在苏清婉耳边了一句。
“筱筱,我在卧房内肖想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对吗?”
苏清婉控制住自己没打他。
这个时候,温玉君刚与何卿卿吃完午饭,因为烟雨阁还有一场曲儿,所以何卿卿回了烟雨阁,而温玉君则独自去了乐斋。
温玉君来得低调,走得也低调,并没有引起骚动。
有一些看到马车的人,但也没想着马车内还有一位温玉君。
何况刚出了那档子事儿,目前还没人想触何卿卿的霉头。
温玉君的马车停在乐斋前。
白鹿恭敬地将温玉君请进了庭院内。
树荫下面,殷九正在专心的给苏清婉调制颜料。
温玉君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难免有些许的惊讶,他自始至终都看得出来殷九宠爱苏清婉,但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犹还记得,当初西王母请殷九调制颜料都被拒的事。
原因是殷九嫌麻烦。
那次是温玉君唯一一次见到以端庄优雅着称的西王母失了仪态。西王母追着殷九整整打了一一夜。
苏清婉见温玉君来了,就去亲自泡茶招待客人。
温玉君并不急着道明来意,为了消磨时间,他与苏清婉在院中石桌上下起了棋。阿阴阿阳嘿咻嘿咻的爬上了温玉君的肩膀,蹲坐在一起看着温玉君下棋,其实他俩也根本不懂。
阿阴阿阳看久了就有些犯困,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下一刻,两个童子咕噜一下就滚了下去。
温玉君抬手接住,将他们放回荷叶上。
苏清婉笑盈盈地看了阿阴阿阳一眼,容颜比阳光还要明媚三分,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身影,似乎格外的偏爱她。
殷九在第三盘棋局终聊时候调制好了颜料,他取代了苏清婉和温玉君下了一局,待胜负已成定局,殷九抬手敛了满盘的棋子,拿着温玉君放在一旁的乐谱去了二楼。
期间两位大妖均一言不发。
半柱香之后,殷九突然出现在庭院内。
“这本乐谱构建的世界太脆弱,我看完后,就消失了。”殷九道,“有用的消息倒是得到了一些,你听了该会很高兴。”
“它终归不是原稿。”温玉君并不在意乐谱的得失。
殷九点头,继续道:“我之前过,世上存着一把破解宗乐铃封印的钥匙,这把钥匙,几经辗转,最后到了西海。”
温玉君神情有些松动,他开口:“钥匙在西海?”
“没错,在西海。”殷九道,“鲛皇曾在海边救下了一个人类,这位人类是某位国家的皇子,后来国家覆灭,他隐姓埋名逃去了异国,钥匙被他随身携带,成了他的殉葬品。”
“之后人类与妖界战乱四起,避难的妖怪进入墓穴,发现了它,一时喜欢就把它带从墓穴带走了。一直到前些年,钥匙出现在一家古董拍卖行,被那位皇子的后人买了回去。”
殷九断断续续地追探着钥匙的踪迹,从一本乐谱到另一本乐谱,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他看着不同的故事,遇到林林总总的人和妖,不过就是想给这漫长的故事画上一个结局。时不负他,他终于在今,找到了落幕的希望。
温玉君垂眸问道:“钥匙还在那后饶手里吗?”
“这么也不为错。”殷九接过苏清婉递来的清酒,“那后人招惹了邪祟,又正赶上刚把钥匙拿回家,就认为是钥匙的问题,便将钥匙丢入了西海中,想要结束祖上的罪孽。”
“祖上的罪孽?”苏清婉疑惑。
“记得与鲛皇一战的捉妖师吗?他是那位皇子的子孙。恩将仇报,不是罪孽又是什么?”殷九眼角余光扫向温玉君,抿了一口酒,问道,“温玉,你为什么留下了他的血脉?”
殷九十分清楚,温玉君并不是什么大善之辈,没有一位大妖的手是干干净净的。最多不过是,大妖温玉君出手,总是为了保护一些什么,又或者是怒极之下的报仇。
温玉君声音冷冷清清:“杀了他们,鲛儿也回不来。”
祸根已死,罪不及无辜,何况鲛皇曾经救过那位皇子,无论出于哪一方面,他都没有道义让这一族的血脉断绝。
至于邪祟作乱,也是命中注定的因果。
道轮回,时机一到,一切罪孽终有所报。
“从鬼君手里讨酒可不容易,温玉,你不来一杯吗?”殷九拎起青瓷花的酒壶添满了两个白玉酒杯,将其中一杯推到温玉面前,他见温玉君执起,便笑着与温玉君碰了碰杯。
往事随着酒水咽下。
殷九喝酒时的姿态狂放不羁,娇妻在侧,一眼看去尽是风流余韵。反观温玉君喝酒如品茶,将雅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听季景云过,得知睚眦跑去玉虚后,你也赶过去助了他一臂之力。”殷九的酒杯空了,可话还在继续。
温玉君轻轻颔首:“雾珩君为的是大义,我自不能旁观。”
“其实,你要是没去玉虚,正能赶上九州那场拍卖会。”殷九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也不至于空耗这么多年的时间。
温玉君明白殷九话中意思,他轻垂着双眸,自是洒脱,含笑道:“九爷那时要是早些醒来,也轮不到我挑这份大梁。”
世上总不会有那么多事终得美满。
苏清婉去了一趟厨房,回来时端了一碟糕点。
“筱筱,酒没了。”殷九眨了眨眼。
苏清婉好笑的看着犯懒耍赖的殷大佬,认命的给他到了一杯酒,随后她走到温玉君旁边,也为温玉君满上。
温玉君和气的道谢。
苏清婉便回到殷九身边,安静的坐着听他们叙旧。
一碟糕点见底。
殷九摇晃着最后一杯酒水,执杯对着温玉君道:“虽有些迟了,但该的还是要一句,温玉,欢迎回到九州。”
温玉君淡笑着与殷九碰杯,仰头饮下一杯酒。
纵使已有千年未见一面,旧友的情分也只会历久弥新。
寻寻觅觅,又回到最初的开端。
就像远行之子,历尽风浪,总有一日会返回家乡。
温玉君离开了乐斋。
何卿卿结束了今的工作却没有见到温玉君的马车,她并不认为温玉君是一个会无故放鸽子的妖,所以她淡定的选择拿出温玉君送她的纸鹤:“公子,我已经没事啦!”
温玉君的回复来得很及时,从语气中根本听不出异样来:“想事情想得出神了,没注意时间,你稍等,我这就去接你。”
这内容似乎包括了很多东西。
何卿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听不出温玉君情绪的不对,她努力工作的时间里面,发生了啥:“公子啊,你去哪里了?”
“我在西海。”温玉君如实回答。
从九州到西海并不是一段很近的距离。
何卿卿一点儿都不发愁,她虽然不是大妖,但是她会飞呀,鸟族的优势就是飞得快:“那公子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找你。”
温玉君沉默了一瞬,温声答道:“注意安全。”
何卿卿和江胧依打了个招呼,化为原形朝着西海而去。
西海这个地方,令她在刹那间联想到了鲛皇。
公子不会没有缘由的突然去西海,殷九那么厉害,公子他肯定是在拜访殷九以后得到了钥匙的下落。
是因为钥匙吗?
又或者因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