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江胧依不理会一脸崩地裂的褚星河,提步往朱雀身边走去,好吧,她承认,自己看到朱雀身边有别的女人,心里面其实超级超级不爽。
朱雀见着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的江胧依,侧头冷淡地对着琴霏道:“故事很有趣,但是这个故事对我来,没有任何意义。倒是白鹿现在就在翡宁岛,你若是能服他,我自然不会强行把仙肋要回来。”
琴霏太久不参与外界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朱雀和江胧依的姻缘,她只是感觉到了,那个人类姑娘靠近的同时,朱雀周身聚集的威压顷刻消失。
就仿佛是怕伤害到了对方一样。
“我的话就这些。你可以走了。毕竟我家的姑娘最近喝了不少醋,不适合继续喝下去了。”朱雀丢下这句话便朝着江胧依走去,这里没有别人,他也懒得和江胧依继续玩你追我逐的游戏,姑娘出现的时机不太好,“今这么有空,都能出来玩了?”
“我再不抽出点儿时间,我男人都要被外面的野花勾搭走了。”江胧依目光落在琴霏身上,“不介绍一下那位吗?还是,我没资格知道那位的身份?”
琴霏莫名产生了一种自己好像是个被正室抓包的三的错觉,而那连帝的面子也敢不买的朱雀,在听了那个人类姑娘的话之后,竟然还真解释了。
“琴霏,缥缈岛的大妖。”朱雀低着头笑着,“我和她只是旧相识,没你想的那种关系。这醋也要吃?”
琴霏对此颇为诧异。
朱雀竟然都和人类在一起了吗?
作为修炼万年的老妖怪,又是最为纯粹的花妖,琴霏很轻易就能分辨出朱雀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果然这个世界变化很快啊!
琴霏无意打搅情人之间的谈话,对着江胧依微微颔首后,就离开了此处。她还需去和白鹿谈谈。
“我并没有吃醋。”江胧依此时才回道,“我只是表达了一下我的合理诉求。都七年之痒,可我们在一起,才过了一年。你就已经拒绝我进你的房间了。”
朱雀不置可否地随地一坐。
江胧依跪坐在他身边:“所以,她是来和你叙旧的?”
“那倒不是。她是来讲故事的。”朱雀一直在等着江胧依询问他,当下就解释起来,到最后,他轻叹了一声,“眼下这事儿不好弄,早知道就直接丢给殷九那老不死的去处理了。我肯定是闲得慌,才答应帮忙。”
江胧依习惯了朱雀的嘴硬心软,接下这件事,明明是因为朱雀想帮白鹿这个朋友,而现如今,琴霏也有不得不留下那段仙肋的理由,并且合情合理。
“你要真为难,不如两不相帮。”江胧依道,“让他们两个自行解决不好吗?他们或许可以达成共识。”
朱雀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既然答应了,他就必须从头帮到尾。而且,按照风羽对这两只妖的重要性来看,他们其中任何一只妖,都不会轻易地在仙肋的问题上妥协。
其实琴霏在朱雀心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白鹿来得重要,而朱雀之所以会觉得难办,是因为琴霏所的故事的下半段,让他不得不谨慎地考虑起此事。
琴霏的实力虽然摆在这处,更有上古大妖的地位,可绣球花妖一脉,从古至今都极易子嗣凋零。于是在九重崩塌的那段年岁中,绣球花妖一脉,就被风羽送出了九重,以让他们能有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
琴霏就是被送出九重的绣球花妖其中之一。
可凡间也没有什么安宁的地方。
一群年幼的花妖在凡间颠沛流离,期间遭受了多少困境危机,恐怕连他们自己也计算不清楚。
琴霏在一次危机中迫不得已与族人分离,流落到了缥缈岛之中,至始至终也没有再次见到自己的族人。等凡间稍微安稳之后,琴霏也排出妖去四处找寻族饶线索,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不得好消息。
而琴霏之所以能够进入缥缈岛,是因为她在来西海的一次漂泊之中,遇到了风羽。那时,琴霏被海中的大风浪冲到了一处荒岛之上,她醒来的时候,就见着风羽正坐在她一旁,这位妖仙正默默遥望着夜空。
这番风羽是来为西海海神送行的,离开时,正巧感知到了绣球花妖的气息,便寻了过来。可他已经记不得这个花妖是曾经被他送出九重的其中一个。
风羽不可能一直守护着这么一个花妖,他必须要回到九重,于是风羽就把琴霏送去了缥缈岛,并且昭告缥缈岛的众多生灵,琴霏就是他们的新主人。
缥缈岛的旧主,便是风羽。
就像朱雀拥有伴生妖器,缥缈岛也伴随风羽而生。
风羽留给琴霏一对红珊瑚珠耳环为信物。
琴霏经常戴着这对耳环漫步在缥缈岛的花丛山涧,与灵怪们嬉戏玩闹,偶尔也会收到风羽传来的问候纸鹤,津津有味地听着风羽讲述着外面的故事。
虽然风羽的讲述格外的无聊,但是琴霏总是很向往风羽口中的美好的世界。后来风羽便允诺她:“总有一,我会带你亲眼看看一个安宁而美丽的外界。”
也是那个时候,风羽告诉她,他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是他很喜欢的一只妖,叫白鹿。那次风羽和她聊了很多,然后和她道了别,并且再也没有联络过她。
琴霏至今还记得风羽和她得那番话。
可风羽回不来了。
那时的琴霏并不知道,风羽和她的道别,竟是永别。
她只是觉得风羽再度陷入了忙碌中,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找她,然后某一,琴霏终于坐不住了。
琴霏踏出了缥缈岛,彼时的她,已经拥有了自保的实力。
她想去九重寻找风羽,可她不过一介被打着驱逐之名送出来的花妖,哪里知道如何进入九重?
因此她不断地寻找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