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汉子领着秦秩走在弯弯曲曲的道,山峰、山岭、平原、土坡、溪渠尽入眼前,满眼的绿。
秦秩感到心胸开阔,好像走进没有人烟之处。
而其实这里却是兵家重地。
大概走了数里前面就见到了一些关卡,只是官兵不再对他们拦截。
那个走在前面的官兵突然回头道:“姑娘,你这次来得可能不凑巧,张大大可能没空接见。”
秦秩做事最是心急,闻言心里一阵紧张:“张大人怎么了?”
“他呀,也没什么事,就是心情不太好,普通客人都不肯轻易接见。”
秦秩想我不是普通客人,这个兵哥哥的等于没。但是心中好奇,问道:“张大人因何心情不好?”
官兵道:“还不是为了与三个客人吵架。”
秦秩不禁诧异:“张大人为什么和客人吵架?”
“他们自京城来,听是来见张夫饶。张大人对他们也好生招待,并亲自安排他们去相见,可是他们去后不久即返回来对张大人大吵大闹,还要杀了张大人。”
秦秩心里一嘀咕,是什么京城人来见张夫人又要杀了张大人?
但是她现在关心的是结果,问道:“后来怎么样?张大人没事吧?”
“唉,这话就来话长了,听这三个饶武功甚是高强,张大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咱们的几位将军在外面听到风声隐隐感到不对,合多人之力才为张大人解了围。本来在众将军帮忙之后,咱们这边已经大占上风,张大人却突然下令住手,放了他们。”
秦秩始终想不出这三个人是谁,道:“那他们现在怎么了?是回京城去了吗?”
“嗯,他们肯离去才怪,听张大人虽然放了他们一马他们也不感激,还张大人即便这下放过他们,他们日后有机会仍要取张大人性命,然后回张夫人那里去了。”
秦秩知道张大人与张夫人有感情上的误会,很快想到这三个人这样做是为张夫人在出气,想张夫人在京城可能有些亲朋戚友什么的,这次因为关心张夫人才要杀了张大人。
想张大人与张夫人这个结这么多年都难于解开,真是让人感慨不已。
一个印象涌上心头,她上次去购买松油子时刚出江不久即听到线人来报,有好像是一个假冒张重来的公子带着两个随从偕三个好像是朋友的人在年年春风楼吃饭时被人抢去了一根青玉箫,高蘅三人她已经知道,难道这三个去见张夫饶人就是高蘅他们的那三个朋友?
心中一想又甚有可能,因为她见到高蘅时他们显然已离去了。
心中一头雾水。
听汉子又道:“姑娘这次来,估计又是为了给张大人与张夫人解结的吧?”
秦秩噢道:“你怎么这样认为?”
“近来来这里的客人大都是为这个事,上次有向老板与向姐,这次就想到姑娘你了。”
他见秦秩与向明霞认识,做的自然是一样的事。
秦秩道:“张大大与张夫人结的是什么结女子也不知道,怎能解这个结?”
汉子叹了口气:“这个结咱们也不知道,姑娘的没假。”
秦秩暗悔当时没有询问一下师父。
话间前面出现一条河,河两面是延绵青山,青山之下是各宽近百丈的缓坡,坡上都是青草。
陡然想到此行目的,想丹霞岭内的田亩甚多果是不假,就这两片平原绿地,如果开发成田地,养活几个村庄的人不成问题。
一下子就将刚才的话题抛却脑后。
听汉子又道:“依在下之见,如果能利用一下这条河,张大人与张夫饶结可能得以解开也未可知。”
秦秩甚是意外:“大哥此话怎?”
“张大人与张夫人初识未久,据常常在这溪边散步,如此来,这里就是他们恩爱之地。他们的结明显是感情出了问题,如果能让他们唤起旧情,所有问题迎刃而解矣。”
秦秩颇是意外,想不到一个普通官兵有此见解,这实是个好主意。
叫道:“那就设个办法让他们在此相聚呀。”
汉子摇摇头:“他们连见面都不肯,咱们怎能将他们都约到一个地方?况且丹霞岭的人都不敢对张大人这个事,了就是按重罪论处。”
秦秩又是意外,不知道了为什么作重罪论处。
她刚才还想自告奋勇与张大人谈谈这个事,当下好像刚刚看到的光明又变成了黑暗。
但是她做事习惯不拘泥既定教条,只要认为是对的,就感到可以不顾一切去做。
问道:“他们是谁要将这个话题的人重罪论处?”
汉子道:“当然是张大人了。张夫人想见张大人还来不及呢?”
秦秩又是甚为诧异,以为他们都不肯见对方,原来只是张大人不肯见。
当时就知道问题出在张大人身上。想这样这事就容易了一半。
心中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个事终得想办法解决。
当下又与汉子对河做了一番讨论,确信他们是曾在这里谈情爱,就加紧催汉子过桥,往北驰去。
沿途风景与之前见到的差不多,只是有些平原更广阔,都是开垦田地的好地方。
平原上时时见到囤驻着一些兵马,山上现出一些栏栅,这些兵马显然是以山岭为据,闲时则在平原练兵活动。
奔跑了约半个时辰,在一处山岭下停下,汉子叫秦秩稍等,他去禀报张大人,秦秩才想到已经到了目的地。
一会儿汉子颇是懊恼的出来禀报,张大人不接见任何客人。
秦秩不禁心里大怒,想好你个张之南,咱们好歹也是一方为抗击暴政与外侮的势力,来见你居然让咱们吃闭门羹。
向汉子拱拱手道了多谢,就策马转过山脚向里面闯去。汉子在后面大叫不可,并拍马追了几步。
秦秩对汉子丝毫不理会,策马转进一个巨大的山坳,只见山坳里面是一片颇为宽阔的平原,四面隐隐拱卫着翠绿的山峰,北面一大片搭建得颇为坚固的木房子,房子前囤驻着近千兵马。
见到秦秩驰来,几个官兵策马过来拦截,大叫:“止步止步。”
秦秩停马叫道:“张之南在哪?本姐要见他。”
她爱憎分明,听张之南不肯见她,就不再对他客气,直呼其名。
几个官兵都吃了一惊,敢在这里直呼张大人名字的人没有多少,而且这个女子只是个雏儿,不是什么德高望重之辈。
一个官兵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见张大人?”
秦秩道:“本姐就是姐,速叫张之南出来。”
那个官兵知道能来到这里的都是熟人,就客气道:“张大人今日不见客,姐请回去吧。”
秦秩叫道:“他不出来,本姐就去见他。”拍马往木房子驰去。两个官兵想策马拦截,但秦秩去势甚猛,他们又不想与秦秩真正动武,顿时被撞开几骑让秦秩闯了过去。
一队官兵走出队列向秦秩拦过来,秦秩在官兵前停下叫道:“叫张之南出来。”
一个头目似的汉子叫道:“张大人今日不见客,请姐速速回去。”
秦秩唰的拔出长剑,叫道:“你们不让我过去,本姐就不客气了。”
众官兵急忙将手中的长枪伸出拦在秦秩面前。
秦秩怒目圆睁,挥动长剑就闯,几根长枪被削断,但也有几根刺到她的马上。他们不想伤秦秩就想将她的马刺伤逼她停下来。
陡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一骑自官兵阵中呼啸驰出,正是丹霞岭的二将军卫箐。
卫箐停在秦秩马前喝道:“你是什么人?”
秦秩见他象个将领,就按压一下怒气,叫道:“本姐是代秦家庄来见张大人,他为何不肯接见?”
卫箐拱拱手:“原来是秦家庄的朋友。”
完登时脸现难色道:“张大人今日不见客,姐请回吧。”
秦秩登时就想转马离去,以后不再来簇。
掉转马头打马驰出几步,听卫箐叫道:“姐且慢,你找张大人何事,可以与卫某听听。”
秦秩哼了一下又打马疾驰,卫箐打马迅速窜上将她拦住:“姐有什么要事可以与卫某。”
秦秩对这里已厌恶之极,长剑不由分向卫箐刺出,她也不是想伤卫箐,而是恼卫箐拦她,虚刺一剑逼他闪开。
卫箐也不是想与她为敌,只是想知道她此行是为什么事,长刀出鞘,也是虚招拦截。
双方你来我往的几下虚招渐渐由秦秩开始变为实招,卫箐也不得不用实招应对。
秦秩想将卫箐的长刀削断,卫箐也只得相机抵挡。
渐渐的卫箐感到不对劲,这个妮子的武功高出想像,由相机应付变成尽力应付。但又过了十余招,竟是抵挡不住,唰的一声长刀被砍断。
旁观之人都是傻了眼,卫箐在这里是出了名的好武功,竟像不敌这个像是初出道的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