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将册子挑毁之后,竹棍一直顶着青袍男子的脊背,一根的竹棍竟然顶得他动弹不得。
乞丐完话后将竹棍一松,叫道:“你现在是想与这位姑娘去探讨销魂的琴音,还是立即滚蛋?”
青袍男子想不到突遇饶恕,哪还想到什么美女与丹陵谱,立马感到嘣了只门牙无甚大碍,只要性命在即可卷土重来,起来抽抽裤逃之夭夭。
秦秩急道:“前辈,你怎么放他跑了?”
乞丐道:“这两人虽然因他怂恿毙命,但也是奸恶之徒,死有余辜。他这次是恶人除恶,由得他去吧。”
秦秩想到刚才乞丐的话,不禁心头怅然,一本曲谱可以让人性命相搏,而世上竟然又会有如此令人趋之若鹜的曲谱。
想此事与己无关,记挂着马车的事,就向拱手乞丐告辞。
乞丐却道:“妮子且慢告辞。”
秦秩道:“请问前辈还在什么吩咐?”
她知道乞丐是个异人,就由老伯改称为前辈。
乞丐道:“本丐想请姐帮个忙。”
“有啥帮忙的?前辈请。”
“姐在这里出现,估计也是这附近的人,对孟家堡想来认识,本丐想姐到那代传个话。”
孟家堡?秦秩吃了一惊。孟家堡是丹霞一带有名的黑堡,与他们的秦家庄隔岭相望,他父亲自就告戒她不可与堡内之人来往,并孟家堡是他们的敌人。
当下奇怪乞丐为何不亲自前往,道:“前辈要晚辈去孟家堡传什么话?”
“你就丹陵谱已经在青葶楼出现即可。”
秦秩不禁又是一奇,这个青葶楼是年年春风楼之后丹霞岭傍近的又一大酒楼,只是这个酒楼的特色与年年春风楼甚不相同,年年春风楼是面对所有人,而青葶楼则只向官家开放。
“请问前辈这样吩咐是何意?”
她必须知道乞丐的意思。
乞丐却是怪眼一翻:“姐是以为本丐在欺骗你啊?”
秦秩道:“没有这样的意思,晚辈只是好奇问一问。”
心中稍为一愣,哪有这样请人帮忙的道理?而且她眼下也没空,当然不会不知道理由而去传话。
乞丐淡淡的道:“你不信本丐,那本丐只有用棍子让你相信了。”
话刚完竹棍就轻轻的点向秦秩前胸。秦秩柳眉一竖,想你这个臭乞丐别以为有几下子就可以蛮不讲理,挥剑阻挡。
她的性格也甚是高傲,看对方蛮不讲理,立即即以臭丐应之。
她以为可以轻易将竹棍隔开,哪知竹棍突然变成一条灵蛇,竟然好像他刚才的腿那样会扭曲一般,晃了几晃点到她身前。
眼见难以抵挡,脚尖在地上一点,一个后胸翻翻出,身子就竟然好像离弦之箭。
她上次有了与十三妖之战,对自己的功力又有认识,避棍的动作有了几分自信与洒脱。
乞丐虽然一下子将秦秩逼退大占上风,但对秦秩的身法也颇讶异。
好像是不想与秦秩追来追去,突然躺倒在地上,叫道:“来吧,本丐不追你,你如果想知道什么理由,那你就来进攻本丐,如果本丐起身躲闪便即算输,你不但不用听本丐的,还会将传话的理由悉数告知。”
秦秩不禁好奇,这个臭丐是在自种黄瓜自卖自夸啊,以为自己种的瓜独一无二了。
当下打趣道:“如果本姑娘将你逼起身,你是就将去青葶楼传达的意思悉数以告?”
乞丐笑道:“不但悉数以告,还让姑娘揍一顿。”
秦秩想揍你一顿干什么?只要让你跳起来蹦跶几下知道你种的是丑瓜便可。
道:“好,本姑娘立即来揍你。”
身形一飘到乞丐身前,却见他双眼一闭,好像已经呼呼大睡。
不禁心头有气,你如此看本姑娘,本姑娘就在你身上划几剑,看你起不起来?
长剑举起直直的向他胸口插下,但是剑尖到了他胸口近寸,却不见他有丝毫反应。
她当然不会真刺下去,当下急忙缩手,将下刺的剑改为撩拨,想在他的脸上撩拨几下桨喂,你醒来。”
乞丐却突然翻了个身,棍随手动,在她的剑刃上轻碰了一下。
感到手臂上好像为蚂蚁咬了一下,心底自然的叫了声“啊哟”,就忘记了手上抓着剑,长剑脱手刺向老者面上。
在她长剑脱手的刹那又立马感到情况不对,伸手接剑必然是赶不及,感到伸脚踢剑可以试试。
但剑尖本来已距乞丐脸皮甚近,她一脱手可以剑尖即至,脚下这一扫实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听到乞丐“啊哟”一叫,翻过身子双手将眼睛摁住。
秦秩惶恐之极,想如果刺瞎了一个乞丐的眼睛,那可是大大的罪过。
蹲在他头部旁边轻轻叫道:“老伯,你怎么了?”
当下又把对方当成了真乞丐,将前辈改称老伯。
乞丐叫道:“我的眼睛瞎了,呜呜,我的眼睛瞎了。”
秦秩感到生平第一次做了错事,叫道:“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乞丐叫道:“想不到你一个姑娘心肠如此狠毒,竟然刺本丐眼睛。”
“不是你用棍子让我无意松手的嘛?”
“你这个时候怎能松手?不知道你的剑尖在什么地方么?”
秦秩知道再争辩也无用,柔声道:“你快转过身来让我帮你包扎。”
话语又好像已经有点哽咽。
“呜呜呜,我不用包扎。”
秦秩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就去扳他肩头。陡然间感到扳到的如一块铁板,老者刹然的身形一转,手中的竹棍已顶着她咽喉。
“嘿嘿”笑道:“姑娘,你输了。”
秦秩见他双目精光四射,哪里有半点受赡样子。
叫道:“你……你使计骗我,不算。”
乞丐不禁有点泄气:“你如果认为不能使诈,就早点出来呀。”
“这不是诈,是骗。”
“什……什么诈什么骗?你诈不是骗?”
“当然不是。”
乞丐奇怪:“你诈与骗有什么不同?”
“就是不同。那个诈嘛,就是诈骗的意思,骗,就是骗本姑娘同情。”
“嗯,你的好像有点道理。”乞丐眨眨眼睛,想你刚才又好像将诈骗在了一起了啊,怎么诈字后面又要用一个骗字?
秦秩道:“那你既然认为得有点道理,就将棍子撤了。”
“不能撤不能撤,因为诈与骗是在一起的,本乞丐感觉没有什么分别,你得再一个理由。”
竹棍尖上嘶嘶作响,显然蕴含着很大内劲,如果是在敌对之时,威力就像一把长剑,瞬间就可划破咽喉。
秦秩也眨眨眼睛,道:“你既然诈与骗是连在一起的,那本姐问你,乞与丐也是连在一起的,你就敢它们的字义一样?”
乞丐想不到秦秩会用他这个身份话。但是他用这个身份十余年,还真不知道这两个字为什么会连在一起。
当下起了好奇心:“本丐认为,这个丐字是多余的,就是你想好吧,这个吧字不用也是一样。”
他想等秦秩自己出答案。
秦秩道:“那你自称本丐不是错了?既然这个丐字是多余,本丐岂不是一个空号?”
乞丐想不到将了自己一军,当下想大举反击,道:“这个丐字虽然没有意思,但众人皆知是与乞字连在一起的,本丐当然能让别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岂不闻言之无物即为空泛?你可以这样呀,只是明你是个空泛的人而已。”
乞丐想着呀,万万不能做空泛之人。
心中一急,就更想知道答案,道:“好,你如果出来,本丐就饶你一次。”
“你是诈与骗可以分开来?”
“必须分开。”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乞即是丐,丐即是乞,都是乞讨的意思。你自称本丐没有错,但是我们都知道不守诺言是错的。”
乞丐被秦秩连将两军,自知吃了哑巴亏,只好准备重新摆棋子战过。
将竹棍一收叫道:“好,这次让你又诈又骗,本丐就认输这一局。但是本丐还在这躺着,你想取胜还得飞炮过河。”
秦秩捡剑长身闪开,想这次再也不会受你诈骗,需得当真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