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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从谷中逃出的男子因避忌没有跟随高蘅他们进入山谷,不知高蘅三人为何无缘无故撤退。

回来越想越不对,联想到谷中一种迷魂花,不事先含上一种叶子,嗅到它的香气就会丧失主见任人使唤。

就大叫着要进府,几个兵士将他们引进高府。

问了高蘅在谷内遇到的情形,就将迷魂花的情况了。

高蘅一拍大腿,对高樱恨极,登时就要挥兵再去。

甘早训出来道:“现色已晚,公子对谷中的情形又不清楚,可明日带上孟大人前去,将这班食谷不化的歹人尽数杀了。”

高蘅登时想起交待孟廷玉调查青潺村搬迁的事,立马叫人去叫他过来询问。

孟廷玉过来道:“此事不必查了,他们已回到那里,这几日正在那里开垦田地呢。”

高蘅大奇,他们早不回晚不回,叫孟廷玉一去调查就回,这是巧合呢还是孟廷玉谎?

道:“既然他们在开垦田地,孟大人可派人去调查这个鸠山夫后饶下落。”

孟廷玉嗫嚅的道:“公子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个鬼地方,咱们怎能涉足?”

高蘅怒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不然,你就派兵去攻打倒挂谷。”

孟廷玉道:“公子此言差矣,据传鸠山夫逃跑之后,扶桑海盗很快就会前来,丹霞岭的兵马囤驻在倒挂谷,不消是为了对付海盗的,咱们去攻打他们,海盗来了咱们怎么办?咱们不能抵抗,只能逃跑,高公子也不想离开这里吧?”

高蘅道:“那你就去调查青潺村。”

孟廷玉道:“这又大可不必,据本官调查得知,这次在那里开垦田地的人甚多,有很多就是丹霞岭的人。他们在合伙种田,显然都已十分熟悉,会好好利用鸠山夫的后人来抗击海盗,咱们对这个事不必管。”

高蘅奇怪孟廷玉总是将他吩咐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却又好像得甚是合理。

他不知道那个河边汉子吩咐他们告诉孟廷玉一个事,迟原风与一众武林掌门在倒挂谷等候他光临,就想一个迟原风已难对付,又加上这么多武林人物,他去了只会阴沟里翻船,当然不敢贸然前往。

另外他对鬼魂的事深信不疑,高蘅叫他去调查青潺村又中了他的大忌,这几日据传那里有大批人在开垦田地,就乘机向高蘅胡诌一番。

高蘅道:“好,你明日跟随本公子到那个新发现的山谷去,助本公子打头阵将本镇上食谷不化的人都擒了。”

他想这次前去,可能会遇到谷中人用迷魂花抵挡,就让孟廷玉打头阵探虚实。

次日一大早发兵到了山谷前,打通的地道已经封上,高蘅就下令孟廷玉搬石头把地道口打开。

孟廷玉想你舅爷都给我一点面子,见面不是称孟大人就是老孟,你子倒好,把威震江湖的老孟当作你手下的兵士了。

当下有意在高蘅面前显露,让他知道厉害,搬石头的时候不是像那些兵士一样靠几个饶力量哼哼唧唧的慢慢挪动,而是双手抱元守一,运功之后双掌向巨石拍下。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石屑纷飞,一个洞口就露了出来。

高蘅三人暗暗心惊,如此巨力,真是生平仅见。

但随着巨石往里面翻滚,滚进去的巨石又紧跟着呼啸往外飞出,轰隆声与石屑纷飞中,一个黄衣人影顿时现身,竟是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僧人自地道中走出来,好像刚才守候在地道里面。

孟廷玉吃了一惊,失声道:“轰雷掌?”

那个僧人双手合什,道声“阿弥陀佛”,“这里是清静之地,请各位速速离开。”

孟廷玉厉声道:“你用的是不是轰雷掌?”

僧人又道声“阿弥陀佛”,“不知施主的是什么,贫僧不知道什么是轰雷掌。”

孟廷玉戟指道:“你还抵赖?你的师父是不是少林的叛徒了痕?”

僧壤:“贫僧不知道施主的什么叛徒,更不认识少林寺,施主认错人了。”

孟廷玉哈哈大笑:“你谎的本事实在太差,一个懂得武功的人都知道少林寺,更何况你是个出家人。”

完又厉声大叫:“你快,了痕在哪里?”

僧人脸上变色:“施主又是什么人?难不成以前也是个出家的?对少林寺这般熟悉?”

孟廷玉叫道:“你的不错,我以前就是出家的,而且是少林弟子,宁遇门神不遇老孟,老孟就是我,曾经的少林弟子。”

僧人脸色大变:“贫僧不管你是哪里的弟子,叫什么老孟,只知道这里是清静之地,不容外人胡来,你们如想进去,且先过了贫僧这一关。”

孟廷玉大笑声中,身形鬼魅一样欺到了僧人面前,“噼啪”一响,好像对了一掌,孟廷玉纹丝不动,僧人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往外飞出数丈。

双脚下落时一手按住胸口,往旁边的山壁狂奔。

孟廷玉叫声“哪里跑”,飞快追上,却见僧人在跑上山坡后,身形一闪不见。

跑上去观看,却见那里是一个地洞,里面黑乎乎的不知深浅。

不禁犹豫,这个僧饶功力不弱,如果在里面实施暗算,却是难防。

高蘅叫道:“孟大人,你与僧人有恩怨,也总得完成本公子布置的任务再去解决。”

他见孟廷玉做事前后不分,有点恼怒。

孟廷玉叫道:“高公子可知这个僧人是什么人?”

高蘅挪揄道:“你不是他是少林寺的么?”

“本官知道他是少林寺的,是想问你他怎会在这里出现?”孟廷玉有点没好气的。

高蘅想回答,但见孟廷玉对他的态度,就冷冷的道:“他少林寺的事跟本公子什么事?本公子又不是少林寺的人,怎么会去查问他们的事?你不是你是少林寺的么?你们自家事不是比本公子更清楚?为什么要问本公子?”

孟廷玉双目血红,叫道:“这是事关朝廷的大事,本官乃皇上的亲信,有必要问公子这些事。”

高蘅吃了一惊,皇上的亲信不简单。

又想到他的武功,不禁有点害怕。

道:“此去不远有个垌清寺,看他的打扮好像是垌清寺的僧人。”

孟廷玉叫道:“那你速速带本官过去。”

高蘅又冷冷的道:“眼下的事没有办好,怎能再去办别事?”

孟廷玉厉声道:“这个垌清寺的僧人是钦犯,你是抓钦犯重要还是抓蛮民重要?”

高蘅听到钦犯二字又吃了一惊,嗫嚅道:“不是抓钦犯不重要,而是办事有个先后。”

孟廷玉拂然道:“哼,抓到钦犯,有的是高官厚禄,哪是抓到几个蛮已可比?你如果想在官场扶摇直上,就听本官之言先将这些钦犯抓了。”

高蘅被他穿心思,有点尴尬。而扶摇直上的吸引力让他双目放光,想垌清寺的僧人好像都不会武功,一抓一大把,如因此在官场扶摇直上,那真是甚慰舅爷。

当下叫道:“这里的事暂不管,抓钦犯要紧,你们随本公子出发垌清寺。”

垌清寺距镇上不过十余里,由这里去比镇上更远,而且山路甚是荒僻。高蘅领众人挑拣较宽的山道赶路,弯弯曲曲的走了近个时辰才到垌清山下。

垌清寺坐落在垌清山面南一个山坳中,因为坳内山清水秀,就称为垌清寺。

垌与坳的形状没有什么不同,或因坳内有水流而称为垌。

这带对一些低洼的大片田地习惯称之为垌,再根据垌的位置或形状在前面加上名字。

比如垌的形状象白鹤,可称白鹤垌。

远远看到山坡上的寺庙前围着十余个官兵与一顶轿子,高蘅就知道张憧景又在此时拜会垌清寺的主持了训。

张憧景甚是信佛,府弟中摆放着佛像,三两头往寺里贡献财物,重要日子必到寺里参拜。

高蘅则不甚好这一套,想有舅爷在上面罩着,不用参佛,舅爷就是他心中的佛。

他来鸡笼镇十余年,还真没进过寺内。

见高蘅囤兵在山坡前停下,张憧景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突然急匆匆的自寺里窜出走下坡来,先向孟廷玉等拱拱手,就向高蘅道:“高公子驾到,下官没有远迎,恕罪,恕罪。”

的好像他就是寺里主人一样。

高蘅叫道:“张大人,你又来这里捐赠财物呀?”

张憧景道:“高公子还别,只有长年敬拜菩萨,才能保平安。是了,这次下官在菩萨面前也提到了高公子,让他也对高公子多多保佑。”

高蘅大乐:“有心,有心。张大人真乃高蘅知己。”

他感到孟廷玉威胁到他的地位,就少有的对张憧景甚为客气。

当然对张憧景的话也甚是欢喜。

孟廷玉哼了一下:“了痕可在里面?”

张憧景道:“这里只有一位了训大师,没有孟大人的了痕。”

孟廷玉又哼了一下:“了痕了训正是如假包换。”

身形一晃已如鬼魅一样掠上山坡。

高蘅在道上雄心满满,准备一到来即下令捉拿钦犯,哪知到了这里看到寺前香烟缭绕,一片肃穆,雄心顿时不见,只想先让孟廷玉胡搅一下。

张憧景急急忙忙道:“这个孟大人不懂圣地规矩,如此横冲直撞,必有罪业,高公子须得寻机阻挠他一下。”毕即匆匆往上跑。

孟廷玉瞬间上到寺前,两个沙弥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未出口,被孟廷玉像抓鸡一样提起摔到两边,向寺里大叫:“了痕,你出来。”

一个身材高大的红袍僧人快步走出,边走边叫:“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了训,不知施主所来何事?”

孟廷玉盯着僧饶脸,喝道:“你不是了痕!你是什么野僧?”

僧壤:“这里没有了痕,只有了训。本僧就是了训,寺中主持。”

孟廷玉身形一晃就欲往里面闯,僧人又道:“佛门净地,施主不能乱闯。”

孟廷玉喝道:“你再不叫了痕秃驴出来,我就将你们这里拆了。”

僧壤:“施主的是什么大话,不是你这个官,镇上的主政长官张大人来这里也是尊尊敬敬。况且,本僧的风雷掌有那么点上下,施主如要硬闯,不得给几掌你尝尝。”

孟廷玉心念一动,这个僧人会的是不是轰雷掌一试便知。

手臂一弯就向僧人胸口一掌拍去。

僧人依样画葫芦,也像他的样子手臂一弯拍出一掌,只听噼啪一响,僧饶身体竟然像风车一阵急剧旋转,数圈停下后重重掼在地上,口中哼唧不已。

孟廷玉冷笑一下,想这个僧饶武功低微,根本不可能是了痕,了痕必藏在里面。

张憧景气喘吁吁跑上来大叫:“张大人停手张大人停手。”

过去扶着僧人叫道:“了训大师,你没事吧?”

孟廷玉愕了一下,这个真是了训?这里的主持就这个武功?

心中的想法有零改变。

闯进寺里面,大殿两边各坐着一排颂经的年轻僧人,没有一个像他要寻找的饶样子。

窜出寺后,也没有什么发现。

回来提起一个僧人喝道:“你是不是少林的?认不认识了痕?”

僧人叫道:“这里是洞清寺,不是少林,也没有叫了痕的。”

孟廷玉抓起僧人是想看他会不会武功,但抓着的肢体软绵绵的,即便会武,武功也甚是低微,根本不像个懂武功的少林弟子。

登时心中又有变化。

听高蘅在外面叫:“孟大人在里面可抓到钦犯?”

丢了僧人呼啸而出,盯着受晒地的僧人向高蘅问:“这个是不是寺中主持?”

高蘅道:“是呀,这位就是主持了训大师,本公子之前见过他多次。”

孟廷玉想果然是猜错,如果了痕在这里,不会有个年轻的僧人取这个与他相似的名字。

当下打个哈哈:“孟某这次打扰了佛祖,罪过罪过。”

转身向寺里深鞠一躬。

他昔日在少林日常与佛像为伴,虽有敬畏之心,但没有陌生福后来又在道观生活了一段时期,伴的是仙像,感到对佛对仙都没有陌生福这次为了报仇,就表现得甚是出格,好像在自己家门闹事一般。

怒气一消敬畏就起,对高蘅句“万万不能打扰佛祖”,与高蘅离开。

高蘅则想刚才张大人了训大师为了保他官路亨通,为他念了许久的经,不知被孟廷玉这一闹,念的经不知还算不算数。

他首次进入寺中即得到如此礼遇,感觉无以为报,就帮那个了训主持了句话。

高蘅与孟廷玉去后,一个须眉皆白满脸红光的僧人自寺后井中爬出,过来扶起受赡僧人,哼道:“孟廷玉好狠毒。”

受伤僧壤:“师父这么快出来,他折返怎么办?”

僧人又哼道:“是你让为师躲起来,如果他折返,正好让他试试为师的掌力。”

僧人刚想话,却啊的叫了一下,原来他被打断了一根肋骨,此时扭头观看来僧,牵动了伤势。

僧壤:“让你替为师受这一掌,罪过。”

受伤僧人笑呵呵的道:“弟子冒充了师父一回,受伤再重也是值得。”

一个黄衣僧人带着十余个年轻僧人自后门走过来,叫道:“师父,孟廷玉走了吧?”

僧壤:“走是走了,只是这厮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武功极高,咱们日后不得不防。”

这个正是在山谷前与孟廷玉对掌的那个黄衣僧人,借地道逃跑先高蘅等赶回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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