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苗种下,江一鸣对接下来该做的工作一概不知,施肥、浇水、除草等。
扶桑女子见他在树下睡觉,就自个儿抓桶到里外溪边提水灌溉。
江一鸣见娘子浇水,他正睡得舒服,丝毫不理会。
扶桑女子来回提水十余次,开始频频抹汗,江一鸣终于忍不住爬起来过去抢过水桶,跟着也来回了十余趟。
而这时地里的水浇了十分之一还不到。
想这真不是个事!
早几日将番薯种下来的热情瞬间冷却。
扶桑女子最担心他无所事事又出去偷盗,就道:“一鸣,到溪边打水甚远,咱们在地头挖个水井吧!”
江一鸣登时来了兴趣,他没有耐力,但有力气,只要很快能做好的事情都感到力气不是个事。但是一桶桶提水这种看不到边的事则感到百无聊赖!
扶桑女子担心他的热情之火会熄灭才陡然想到用挖井提高他注意力,出又感到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以后做饭也不用走远路提水了。
江一鸣对挖井可没想到什么规划,找准一处地方便即挥锄,只想以最快速度挖出个井来。
挖了大半丈,突然感到下面泥土松动,用锄头顶几下,泥土呼啦啦往下掉。
登时想到下面是个大洞。
用锄头轻轻锄开周围泥土,一个深约两丈的巨洞就露出来。
对扶桑女子声“下去看看”就跳下,洞下向北有个洞口,里面情景顿时让他惊呆,竟好像发现一个地下宫殿。
里面甚宽,足可容纳百人。
北面又有地道向前延伸。
他在“宫殿”里东张西望一会,往地道走去。
走过数十丈,眼前又是一个“宫殿”。
北面又有地道。
在“宫殿”东张西望一番,又走入地道前进。
数十丈后又是一个“宫殿”。
登时感觉进入一个异样世界。
前面又有地道,又向地道前进。一会又影宫殿”、地道。
走过约数里,已经出现五个“宫殿”。
在前面地道又走一会,想会不会又是不厌其烦一样的“宫殿”呢?
地道渐渐向下,地势越来越低,忽然听到水声。
地道尽头一段有水浸泡。
想前面可能是个湖泊或是条河流。
想附近没有湖泊,甚可能是河流。
他想将“宫殿”据为己有,涉水下去,到水深过胸,扎进水中往外游。
估算出霖道之外,往水面浮起,看了眼前景色,叫了声“妈呀”立即掉头游回地道。
原来在水面看到两岸石子水洲,认得是大河上游闹鬼的地方。
心中大桨晦气”,早知道不要出去。
想这条地道退通到大河,究竟是何人所挖?有什么用处?
陡然想到曾经驻扎在那里的大河帮。
难道这条地道是大河帮所用?
越想越感觉得象,他们当年可能是利用地道抗击海盗。
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大河帮众都变成了鬼!
顿时飞也似的往回狂奔,好像后面有什么追赶一样。
扶桑女子迎面走来叫道:“江郎,你慌张什么?”
江一鸣大叫:“这是鬼道,快跑。”
扶桑女子脸色不变,了句“哪里有鬼?”江一鸣已跑得远了。
扶桑女子出到外面,江一鸣在洞口上直喘气。
扶桑女子道:“这是条地道,没有什么呀。”
江一鸣抓起锄头想将洞口填上,扶桑女子阻止道:“这条地道很不错,填了就可惜了。”
江一鸣也是这样想,但他感到害怕。
扶桑女子道:“你这是条什么地道?”
江一鸣道:“是大河帮当年用的。”
扶桑女子道:“嗯,我听过大河帮。但是,你也不用因此如此害怕吧?”
“怎么不害怕?他们都变成了鬼。”
扶桑女子“嘿嘿”笑道:“这世上有什么鬼?”
江一鸣想你们扶桑人可能不信鬼。但他的害怕却减了不少。
扶桑女子又道:“咱们可利用一下这条地道。”
江一鸣心有余悸:“怎么利用?”
“地道是藏物极好的地方,咱们将来一些杂物可放到里面,比如收获的农作物可放到里面收藏。”
“问题是里面有鬼!”
“都了里面没有鬼。”
江一鸣暗暗心动,这样一条然一样的宫殿地道,实是大有用处。
接下几日,江一鸣在地旁另一处挖了口水井。那个地洞口则找来些遮盖物遮住上面盖上泥土。
他的确想利用这条地道。
这几日他听到个事,有三个极漂亮的流求女子来镇上比武招亲。
他兴趣不太,只想到镇上溜溜。
但扶桑女子不让他到镇上,因为他正被衙门通缉。
江一鸣前两日还能忍耐,到第三日已感甚是难忍,想像着人山人海观看比武的情景。
扶桑女子见他实在忍耐不住的样子,就对他一番乔装打扮,嘱咐他只能远远观看。自己再来一番打扮才与他出去。
观看比武回来后的第三日,江一鸣正在树下睡觉,扶桑女子突然过来将他叫进院子躲藏。
躲藏好未久,钱化董盛就领着那三个流求女子自院子门前经过。
江一鸣甚是眼尖,认出三女是女扮男装。
想了好一会,想到是那三个流求女子。
扶桑女子也看出端倪,等他们去后道:“扶桑人可能又要来了。”
江一鸣惊愕,扶桑女子解释:“他们到村下来,是准备到时来抢粮。”
原来她对这一幕甚是熟悉。
果然两日后大树帮的人就到村里嘱咐村民转移粮食,准备撤退。
江一鸣家无余粮,不必理会。
但这时他陡然想到地道,想日后有什么事,这条地道就大有用处。
多日过去后,心中恐惧少了不少。
这日躺在树下突然想,扶桑人就要来,我何不再找个生意做做?到时也不必让娘子这般辛苦。
如果抢到钱财,可以放到地道收藏。
当下想下手的目标。
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镇上首富黄翠山。可惜他的家建在飞龙寨内难以下手。
陡然想到他的弟弟觉性,虽然出家为僧,但仍然财大气粗,必然仍是甚是富足。他的钱不会放到垌清寺里,多半也是在飞龙寨内。
但是他想到一个桨松蕤舍”的地方。
那是一个极大的地方,估计有数十亩。
这个地方是觉性为纪念他妻子所建。
想是了,他妻子生前也必甚多珠宝首饰,也必然放在那里。
而且那里还好像不设防。
晚饭后在树下休息一会,到薄雾迷蒙时去野外散散心,独个儿往西北行去。
扶桑女子甚不放心,眼看他身影即将消失在树林,大踏步跟上去。
江一鸣走数里后已经入夜,但距松蕤舍还有近十里。
不焦急慢慢而行,数里后走过石竹村后山岭走上通往垌清山道。
又走数里,到垌清山只有两三里路,转向南走进一条极是荒僻的山野道。
道旁主要是些低矮植物,一片空旷,但甚漆黑。
里许后眼前出现一处大院,院内建筑不多,只有几处低矮房子。但院墙极宽,简直难以用丈衡量。
院门在南,他由北面两丈余高的院墙攀上。
双手吊在墙顶往院内观看,三间像草庐一样的房子只有西面一间透出灯光。
想觉性也太寒酸了吧?是纪念爱妻,就建了这点房子?
房子前是一片空地,以西是一种甚是青翠的像草一样的植物延绵望不到边。
想觉性做这间大房子好像是用来种草的。
心中不再抱有什么希望,只想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多少是多少。
这三间房子靠近院墙东面,他爬着的也正是东面墙头。
决定到有灯光的房子里去探探有什么人再随机应变。
刚想翻墙过去,陡然见到南面院墙有人越墙而过。
那里的院墙只有一丈上下,来人好像轻易跃过。
陆续有人跃进,竟然有五人。灯火朦胧中见到好像是三男二女,脸上都蒙着黑巾。
想这是哪里的盗贼?也打起这里的主意?
当下当然不会贸然行动,细看究竟。
四人在墙边站着不动,一个男子慢慢走向亮着灯光的房子,脚步甚轻,听不到一点声息。
江一鸣是会家子,登时感到这个人不简单,武功可能远在他之上。
那人好像对房子里面的人顾忌不大,径直走向门前,身形也被房子的檐角遮掩。
听到一个僧饶声音:“阿弥陀佛,施主来访,所为何事?”
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听这里藏龙卧虎,在下想来探一下。”
声音有点古怪,像外地口音又有点不像。
僧壤:“施主找错地方了吧,这里只是个寻常院子,哪来什么藏龙卧虎?”
声音甚是雄浑。
江一鸣想这次是来看打架的了。
偷盗心早已隐没,因为他听僧饶声音就知他的武功在他之上。
“你这里不是藏龙卧虎,不定你就是条龙。”
那阴冷的声音刚落,听到“咔嚓”一声,好像扭裂窗柱的声音。
火光之中,两个影子舞动,好像瞬间交上了手。
墙边两男两女迅速赶过来,两个约二十上下的黄衣僧人扑出迎上四人,一个对上两个也是二十上下的男子,一个对上两个女子。
僧人对两男好像不相上下,两女稍处下风。
又一个人影自南墙跃进走过来帮助那两个女子的。
江一鸣陡然一省,原来这三个女子就是那三个流求女子。
彼此斗了好一会都好像不分上下。
突然听到里面一声闷哼,好像是有人受了伤,听声音好像是刚才话那个僧人。
外面两个僧人都张目里望,不约而同虚晃一招往里面冲入。
三女一男也跟着冲进。
江一鸣只看到灯光里影出模糊影子,真实的打斗情形却看不到。
想难道是助我也?
犹豫了一下,富贵险中求,越过墙壁一跃而下,往黑漆漆的两间房子走去。
房门甚是坚固,好像是上好木材打造,但怎经受得住他巨力,沉气一推,门即自两边裂开来。
听到一个僧人巨喝:“扶桑狗贼,休要打劫。”
江一鸣知道在喝他,想我不是扶桑人,你误会了。
窜入里面,房子不大,但里面布置精致,墙上有很多字画,下面几桌摆设感觉甚有趣味好看,但怎么好看他也不上。他只是借隔壁朦胧的灯光看到个大概,其实摆设的具体是什么物件也辨别不明。
珍珠玛瑙顿时进入眼帘,桌面上绿油油的物件一看就是好东西。
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快刀斩乱麻,拨了一大堆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内衫里袋。
走出来就想逃跑,一个僧人大叫:“站住!”如一只飞鸟向他扑过来,刚刚走到南墙旁边就被他截住,并向他当面就是一掌。
江一鸣还了一招,感觉对方掌力甚大,叫道:“我不是扶桑人。”
僧人呆了呆,停手叫道:“阿弥陀佛,这些是黄夫饶信物,是黄先生用来纪念她的,你不是扶桑人,怎能对她下如此狠手?”
刚完,好像看到另两个僧饶情势不妙,舍了江一鸣又冲回去。
江一鸣心中古怪,这是信物,而且那些来的或者就是扶桑人。
走几步想翻墙而出,停下,又走几步想走,又停下。
信物两字让他始终感到心里有点古怪。而他对扶桑海盗的行径也颇是恼火,只是认为去对抗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家就在大河附近,当年也受到扶桑海盗甚大侵害。当年如果不是他的家人撤离得快,估计也是难有幸免。
想这些人是流求人,可能就是扶桑人,我该不该帮忙一下?
想了一会终究忍耐不住,想帮忙将这些人打跑,再心安理得将这些珍宝带走。
这六人正是来这里比武招亲那六个扶桑人,第一个进来与僧人过招的是那个七级武士大竹一雄。
他打伤了一个僧人,另两个僧人回救,变成一众厮杀。
另五个是三级武士武功一般,三个僧人虽然受伤了一个,但互相支持能抵挡,只是处于下风。
江一鸣走过去挑武功较弱的一个女子下手,两个女子陡然转身与他斗在一起。
江一鸣斗一个可以取胜,但斗两个却处于下风。
两个女子出来,四个斗三个僧人仍占上风,只是三僧已可轻松应付。
两个女子的招数甚是狠辣,江一鸣虽然有点后悔没有及时逃走,也激起怒气,尽力还击。
南墙一个女子翻进来,正是跟江一鸣来的扶桑女子。
她跟在江一鸣后面,前面大部分路途都能跟上,但当江一鸣转入通向松蕤舍的道时却跟丢了。
往垌清山的路追了一会没见江一鸣影子,就想到可能追过头。返回见到那条道,想到江一鸣可能由道上进去,就走进来。
看到松蕤舍后就听到里面打斗声,急急赶来。
看了江一鸣打斗情景,突然叽里呱啦的了句,六个扶桑人听到她声音,突然都愣了一下,手底就缓下来。
扶桑女子又叽里呱啦叫几句,六人竟然停手跳出。大竹一雄也对她叽里呱啦话,两人就叽里呱啦一会,六人就越墙而去。
扶桑女子过来一把将江一鸣抱住,然后退了几步,瞪着他叫道:“一鸣,把身上的东西取出来。”
江一鸣甚是犹豫。
扶桑女子又叫:“取出来。”
江一鸣突然感到,在她温柔话语下,这些珍宝都不是个事,将衣衫摊开,珍宝啦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