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登机还有三个小时,虽然不熟悉流程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早来一阵总是没错的。说起来王禄这还是第一次坐飞机,以前没这机会。
进了机场便是一通乱逛,高大的顶棚下充斥着或匆忙或悠闲的旅人,沿路的牌子眼花缭乱,还有看起来离自己十分遥远的各种店铺。好不容易在电子屏幕上找到了自己要乘坐的飞机班次。
K市机场也算是国际机场了,来来往往的行人里外国人随处可见。
即便是联邦统筹了世界的政治格局,国与国的分隔总是显著存在的,不光是基于地理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文化,乃至信仰,这种区分的界限不是那么棱角分明,但隔在两边的人永远都不会有趋同的欲念。
就像信仰光明神的教徒永远不会接受先祖崇拜的低能异教神一样,争斗总是天然存在的。
三大海域上一百多个国家以三种信仰区分开来,互相合作互相斗争。
中央国是特殊的存在,因为这里的人没有信仰,或者说,他们的神就是自己。作为中央国土生土长的炎黄子孙,王禄自然是有些理解不了这种行为。
当然,不能赞同,总能包容。
眼下正发生着新奇的事。
一群人将一个强光手电筒摆在中间团团围住,顶礼膜拜。稍有点常识的人会知道这是光明神教徒的礼祭,每天早中晚三次和饮食时间一一对应。即便不清楚也可以像王禄同学一样通过上网搜索来获知。
因为机场条件简陋这些人人用手电筒来代替神像,以示光明神的光辉。
其他教徒也有不同的应急方式,比如信仰自由女神的教徒一般会膜拜自己的衣服,信仰先祖的会膜拜自己的头发,还有拜石头的,拜生殖器的,拜蜡烛的千奇百怪。
对于这种事,围观就好了。
大多数情况下,即便是异教也会在其他信教者祈祷的时候保持静默,不过这里边应该不包括那个醉醺醺的壮汉。
只见壮汉摇摇晃晃地走向人群,把手里的空瓶子扔进了人堆,恰到好处地砸到了竖立的手电筒,信徒们勃然大怒,这种行为是对光明神的侮辱!
在领头人的带领下,人们一拥而上准备把醉汉暴揍一顿。
却不料这醉汉似乎有点货,踉踉跄跄之际把最先冲上来的五六个人狠狠地捶翻在地上,后面的人看占不了好处一时也不敢向前。
壮汉倒是嚣张了起来,指着领头人破口大骂,领头人颜面扫地,大声呵斥众人围攻,但除了增加伤员根本奈何不了壮汉。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似乎是这群人领头人的跟班,领头人是个秃头红衣老头,这个年轻人一直在老人身边忙来忙去,刚刚的手电筒也是他从背包里掏出来的。
年轻人一身黑袍走上前,本以为又是一个挨揍的,没想到这年轻人几下把醉汉给打到了,醉汉也不装醉了,爬起来认真摆了几个架势还是被年轻人几下给收拾了。
王禄看出这两个人都是异能者。
周围人想要趁机补上几脚却被年轻人拦了下来,年轻人和老人说了几句,似乎有些争执,但随着机场安保及时赶到事情就这样消弭了。
事情发生在一楼的大厅,王禄在二楼看得仔细,心道这世上怪事还真不少,若不是年轻人及时拦下来的动作似乎获得了对面壮汉的好感,壮汉似乎就要从后背的暗兜里掏出什么凶器了。
不过凶器带入机场的可能性似乎很小,那他为什么要做那个动作呢,单纯的恐吓?王禄有点好奇这人身上到底里带了什么。
懒得想,不过是小插曲。安检上机,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王禄走上了飞机,学院安排的相当体贴,王禄的座位恰好是靠窗户的,或许是知道王禄第一次坐飞机特意安排,或许只是个巧合,但王禄心情相当愉悦,对第九分校也多了些许的好感。
不过这种心情马上随着时间转移了。
刚刚大厅发生争执的两位主角竟然一前一后的走进机舱,前面的壮汉,后面的黑袍坐在了一起,并且就挨在了自己身边。
壮汉热情地和王禄打了个招呼,黑袍也冲王禄点头致意。王禄心中诧异通过交谈恍然意识到了这两个人应当也是去往第九分校的。
随口一问,果然是。黑袍名为爱德华·内彻瑞思·J·库勒,简称库勒,王禄只听了一遍就决定忘记他的全名。壮汉名叫李玄枫是已经普通大学毕业了的学生,也通过了第九分校的测试。而库勒则是教会学校毕业的优等生。
王禄这才知道,第九分校是没有严格的年龄限制的,一般是二十五岁以下的有潜力的年轻人,偶尔也有一些超年龄的大叔大妈,多是从其他机构过来进修,也有些特殊的情况,当事人另有奇遇,总之能进第九分校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从旁边两位的言谈上就能看出,尽管相对王禄来说这二位十分随意,但还是能察觉他们内心对第九分校的一种敬畏之情。
或许自己是无知者无畏吧。
上次在第四维度的修炼之后,王禄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现实是梦,那里才是真。但这种感觉是错觉,王禄很清楚。
王禄一向不放任自己多余的好奇,也没有开口询问刚刚的事情,不过李玄枫实在是有点能说,得意地把自己和库勒表演的好戏全盘拖出。
通过李玄枫王禄了解到库勒目前是光明神教的见习骑士,虽说是见习,但只要两年后从第九分校顺利毕业,身居高位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光明神教内也有党羽纷争,鹰派和鸽派争执不下,但主要以鸽派的怀柔政策为主导,之前的领头老人是中央国范围的红衣主教,也是鸽派的主要代表。
而库勒是鹰派的重点栽培对象,教会学校毕业后到中央国游学一周,认识了李玄枫,串通李玄枫演了这么一场戏。
“别看这小子闷声不响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这事儿我完全是听他指挥。”
“是谁跟我说力度不够的?”库勒不满。
王禄倒是十分震惊这两人的胆量,敢这么玩一个红衣主教,简直像女人在玩火。
作为世界上影响力最大教徒最广的宗教,光明神教的根深蒂固不是没有道理的,一路上王禄听着库勒针对全球的信仰和时政用侃侃而谈,自己甚至都插不上几句话,完全进入了库勒的节奏。
而库勒只比自己大两岁,还是个嘤国佬。
李玄枫也不是什么无主见之人,虽然不是主要的发言人,但偶尔几句反问总能抓住问题的关键,噎得库勒说不出话来。
王禄只觉得自己相比之下还很不成熟。
好在自己最擅长的事就是藏拙,不说话点头就是了。
对于异能方面的问题也只是简单回答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异能,他们也表示正常,即便是身怀特异功能的异能者本身探索几十年也有不能完全搞懂自己能力的。
库勒和李玄枫都客气地表示能力越是难以捉摸以后的发展潜力越大,殊不知王禄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压根就没怎么接触过这个东西,甚至他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