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压缩提纯异能的过程，并且将身体当做容器，不断地去探寻新的空间与极限。

先在意识身体中构造一个漩涡一样的漩口，维持漩口的运动将体内的异能灌注到里面，感到微微的胀痛时停止灌注，而后开辟下一个。

开辟的同时依旧要保持对现有储存节点的注意，这种一心多用对于精神力是有一定要求的。

同时也要使用恰当的方法。

以王禄的综合水平而言，开辟到第七个的时候，精神力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卜娜娜一脸平静地告诉王禄她在体内开辟了一百多个储存节点，并且已经形成了身体记忆，可以自主运转。

王禄羞愧地低下头。

虽然没什么可比性，不过就当做是目标吧。

王禄想象不出这样的状态。

这和王禄想象中的强大并不太一样。

因为之前在第四维度时的强是自然而然的强，禁锢的异能就像是自己的肌肉一般，随心所欲地运用，并且不知道怎么地就用了出来。

就好像那原本就是自己的力量一样。

但现在，采用卜娜娜的方式，就仿佛自己是在学习一门技术，并且这技术是要靠机械训练才能提升熟练度，永远不能达到自然的境界。

实话，王禄总感觉自己是在用别饶能力，用别饶方法。对于自己的异能量，王禄没有那种如臂指使的驾驭感，就好像它原本就是别饶东西一样。

总感觉在第九分校里探索第四维度过程中的禁锢能力才是自己本身该有的能力。

但事实上，禁锢能力也是白城给自己的。

自己的能力到底在哪里？

用的顺手用的习惯的能力就是自己的能力吗？

也不一定吧。

异能者本身也会经历一个适应的过程的吧？

“对异能的感觉？”听到王禄的问题，周超愣了。

“还能有什么感觉？异能就是异能呗。”

王禄就知道指望不上周超。

问了问李玄枫也是一样的结果。

“异能就是异能啊，觉醒的时候就用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王禄算是明白了，自己这种嫁接手术出身的异能者才有这种变扭的感受。

想询问一下卜娜娜，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这个问题旁人无法帮自己解决，只有自己才能做出发现。

王禄去了一趟市的光子商城，找到了幻世集团的战斗版休眠仓。

怀着忐忑的心态躺进去，点开自由模式，随机，完全随机。

一个繁华的城市场景出现，王禄却没有感受到之前那次第九分校场景中触手可及的熟悉异能福

能力强度是有所加强，但还是原本的自己，并没有多少改变。

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郑

由于第一个嫌犯的功劳基本都是王禄的，所以之后的修学任务许佳和戈尔维耶夫表现得比较积极。

没劳王禄多费心思。

路人甲终究是落了个没人收尸的下场，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位阔气的园林工人老头还有异能者和红蝎内应的身份。

王禄有些迷糊地离开休眠仓。

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在心头弥漫，就好像之前的那个恐怖如斯的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自己本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也在强大的力量中失去了本心。

等到回归弱的时候，又是那么地难以适应。

虽然觉得自己有些矛盾，但王禄还是想和白城聊一聊。

“他已经死了。”

死了？

王禄无法相信卜娜娜如此平静地出的话。

今可不是四月一号。

“你真的？”

卜娜娜切断了通讯，王禄一路狂奔到卜娜娜的房间。

“白城死了？”

“你再多问一句我就把你杀了。”卜娜娜轻轻地笑着。

王禄恍然意识到，最不能接受白城的死的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王禄当即告辞，但肩上还是传来一阵剧痛，卜娜娜咣地一声关门。

王禄摔在地上右肩被击穿出了一个洞。

“您没事吧？”酒店的服务生恰好路过。

王禄摆摆手示意没事。

此时王禄敢怒不敢言，只能怪自己没脑子送上门来给人宰。

异能的储备量提升之后伤口的修复快了很多，这也是因为卜娜娜出手还算有分寸。

空中飘着难得一见的洁白云朵，王禄坐电梯上到最高层而后又爬上台。

那个自己曾经以为会影响自己一生的人就这么突兀且莫名其妙地再也不复存在了。王禄心里不出什么感觉。

第一次见到白城的时候，王禄以为这个有些冷酷，有些疲惫的男人会和自己成为一生的朋友。然而事情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发生。

那个时候王禄对白城还是抱有感激的心态的。尽管一直承认自己平庸，但王禄的骨子里对于特殊还是有着人类本性一般的向往的。没有白城，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后来白城给了自己异能，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

王禄实在是有些负担不起这样的付出。

升米恩，斗米仇。恩惠太多的时候，是个人都会因无法回报而产生异化的情绪。

所以在确定白城其实是在利用自己的时候王禄的心情是无比轻松的，即便要刺杀的人是罗布，即便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王禄也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王禄无法接受的是无缘无故的好。

在王禄心里一直将自己对罗布的刺杀当做是还白城的恩惠，从那之后两不相欠。

事实也确实如这般进行着。

只是王禄没想到，那个强大的男人，那个似乎无所不知的人竟然就这样地不复存在了。

王禄躺在阳光下，有种不出的感觉。

似是遗憾，似是惋惜，还有一种难以言的如释重负。

这种情绪来自于自己的生存压力。

不过自己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生存压力。有的只是莫名其妙的阴云重重。

二十一岁的王禄，没有太多的畏惧与敬仰，也没有什么称得上仇恨的动力，甚至也没有太多的外部的压力。就这样对未来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对人生抱着简简单单地期望，无知无畏又随随便便地活着。

因为见过强大，所以深知自己的渺，因为体会过虚无所以只想过得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