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什么表现？”肖念一头雾水。

“就是，”司沛青缓缓道，“看你会不会记恨我。”

“记恨？”肖念朗朗笑道，“放心，我不是那小气的人，技不如人我很看得开的。”

“但愿。”

两人顺流向下漂着，渐渐可见亮光。

司沛青怕她这当口想起自己的斩念刀，于是故意找了个话题：“小丫头你来昆仑山干什么的？”

经他这一问，肖念想来自己的正事了，一拍脑袋，后悔道：“遭了，我把徒弟落上头了!”

“就是那天晚上跟着你，在抓萤火虫的小孩儿？”司沛青问道。

肖念点了点头。

“那明非也是你徒弟？”司沛青问道。

肖念点了点头。

司沛青笑道：“真有趣啊，一个强得不行，一个渣不行，你这师傅没什么用。”

肖念倒不反驳：“是啊，本来我一个徒弟也不想收的。”

司沛青微笑道：“但一收收了俩。”

“说来话长，唉，对了，大魔头，我问你个事，”肖念想起了自己不靠谱的师傅，“百年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一件大事？”

司沛青不言，打量着她，缓缓问道：“什么事？”

“你没听说过？”肖念用手比划道，“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看我有那么老吗？”司沛青不悦道。

肖念狗腿地笑道：“不老不老，大魔头你看上去像个少年公子，但是修仙之人的年龄本来就没什么意义……”

司沛青见她还是笃定自己是个老妖精时，淡淡道：“百年之前是有件大事。”

“你说说看。”肖念期待地等着他开口。

“本座——出生。”

司沛青微微一笑，笑得张扬，仿佛百年之前没什么比自己出生更重要的事情了。

你是很强，但不能这么不要脸吧……肖念腹诽道。

“那你们魔道的人就从来没说过百年前关于你们魔王的事？”肖念没放弃，没见过，总该听过。

司沛青沉吟：“秘密。”

他揉了揉肖念的脑袋，笑着说道：“小丫头，你我原是敌我两立，敢从本座这儿套信息，是自信本座会为你的美色所惑呢，还是笨得不行了？”

智力和人格被对方双双轻蔑了，但是打不过怎么办，在线等，急……

肖念现在心态正在在线崩坏当中，快要维持不住小淑女的表面现象了。

但是偏偏手上还捆着链子，挥拳是不上劲来。

心里突然有种很堵很堵的感觉，说不上的熟悉。

像是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这么欠揍的话，而且自己还打不过对方。

抡起的取消小拳头落在司沛青眼前，停住了。

纤长的手指舒展开来，轻轻捏住他的眼睫毛，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地一拔！

大意了！

司沛青疼得轻轻一吼，肖念抬眉抿嘴一笑。

“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四目相对。

他绉起的眉，缓了；她扬起的嘴角，平了。

因为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熟悉得有些不正常，熟悉得像是发生过，熟悉得像他们很久之前，应当认识。

若有前生，理应认识。

肖念先恢复了镇定，笑道：“我上世可能欠了很多情债，你别向我讨了。”

“什么意思？”司沛青问道。

肖念想起了在秋水宫时的感受，那种眼前与记忆重叠的感受，淡淡一笑道：“因为孟婆汤都抹不干净我的记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