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静宸听了这话立马站起来了,又问了一遍。
“公主,奴婢刚刚去内务府领东西,路过御花园看见紫嫔娘娘被一群人簇拥着回去了,奴婢不放心就跟上去瞧了瞧,御医说是已经小产了。”念夏气喘吁吁的说道,但好歹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怎么会突然小产了?紫嫔不是一向胎气安稳吗?”静宸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呢,皇上已经过去了,公主您要不要也去瞧瞧?”念夏摇摇头,她听说紫嫔小产了就立马回来报信了,倒是没来得及打听怎么回事。
“后宫嫔妃都去了?”静宸又问道。
“后宫嫔妃应该是都到了,便是皇子所的魏王殿下也过去了。”熙春出去打听了一下,进来时刚巧听到了静宸问话,就上前回答了。
“小皇兄也去了?他去干什么?”静宸摇摇头,不知道风漠琛凑得这是什么热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昭阳殿瞧瞧。
静宸到时,昭阳殿内灯火通明,仔细听还能听到妇人凄惨的叫声。静宸顿了顿脚步,紫嫔这叫声让她想到了母妃难产的那个晚上,也是如此,一直凄婉的叫着,到最后叫不动了,人也就没了。
“公主,要不咱们回吧。”拂冬看着静宸不太好的脸色,就明白她是想到端敏皇贵妃薨逝的那个晚上了。
“来都来了,进去吧。”静宸摇摇头,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有拂冬扶着进去了。
殿内墨帝坐在榻上,脸上并无几分悲伤之意,惠贵妃坐在另一旁,脸色不太好看。其他妃嫔们则都站在一侧,焦急的等着情况。
“儿臣给父皇请安,见过各位娘娘。”静宸进去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屈身行礼后,墨帝就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了。
“你怎么来了?仔细冲撞了你。”墨帝看着静宸,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说道。静宸就上去替他按摩了,一边说道:“儿臣听说了消息就想着过来瞧瞧,倒是忘了父皇和诸位娘娘都在这里呢,倒是多余了。”
“即来了,就坐下吧。”墨帝指了八仙桌旁的一个位置让静宸坐下。只是这偏殿内,除了墨帝和惠贵妃其他人都站着呢!静宸倒也不拘束,直接就坐下了,直叫那些自命天高的妃嫔们咬碎了一口银牙。婢女们上了茶给几位主子,也只有静宸有闲心一边品茶一边等待了。
“启禀皇上,紫嫔娘娘这一胎是保不住了,老臣已经开了落胎药,煎好后给娘娘服下,好生将养着,也就无大碍了。”不久,张院判就过来说道。
“紫嫔怎么会小产?”墨帝没有过多言语,而是问起了紫嫔小产的原因。
“回皇上,紫嫔娘娘在怀孕时用了大量的凉性药材,加之女子体制本就寒凉,如此才导致了小产。至于是用了什么药,待微臣查了记录方才知道。”张院判摸了摸额角的冷汗说道,他不是一直负责紫嫔安胎的御医,所以并不知道紫嫔之前用了什么药。
墨帝就让人去把太医院的记录拿过来了。张院判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皇上,这记录上李御医开的药都是温和滋补的呀,并没有凉性药材。”
“你说,紫嫔可有额外服用什么东西?”墨帝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紫嫔的贴身侍女玛瑙。
“启禀皇上,娘娘一直以来都是按照李御医叮嘱服药的,除了每日都会喝些金银花茶就没有别的了。”玛瑙头点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说道。
“如此看来,着金银花茶便是元凶了。”张院判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咔擦!”一声杯盏落地的声音,让人心惊。
静宸立马站起身来,走到张院判面前问道:“金银花茶不是清热去火,解胎毒的吗?”
“公主所言对也不对,金银花却有清热解毒之效,只是女子大多体质寒凉,而孕中女子还容易出现气血两亏的症状,所以不宜饮用金银花茶。”张院判不知道静宸突然出声的原因,但尽心说了金银花茶的功效与禁忌。
“静儿,先坐下。”墨帝看着静宸,脸上充满了晦涩难懂的色彩。
“父皇!”静宸只叫了一声,见墨帝脸色极差,吓得后退一步,要不是有拂冬在后面扶着,怕是就要摔了。
“来人,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后宫里干这些龌龊的勾当!”墨帝没有再管静宸,怒声喝道。李宗保接了命令,立马去查了。
惠贵妃就跪下来请罪了,欲言又止的道:“皇上,这金银花茶是臣妾赐给六宫的,不过紫嫔十分喜欢,这才基本上都送到了昭阳殿,而且,这……这……”
“爱妃有话直说。”墨帝脸上闪过厌烦的神色,吓得惠贵妃立马道:“回皇上,送往四妃和荣华阁、昭阳殿的金银花都是丽嫔亲手栽种的,不过紫嫔喜欢臣妾等人都送给了她。”听了这话,后宫那些人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跪下来称是,赞同了惠贵人的话。
“来人,传令下去,丽嫔禁足缀霞宫,把她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部送去慎刑司!”墨帝沉声说道。
站在旁边的静宸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但又不想承认。若是事情真的像她像的那样,那她以后该怎么面对风崇凛?
“父皇,儿臣先告退了。”静宸闻着从正殿飘过来的血腥味,只觉得阵阵作呕,不再像继续呆在这里了。墨帝也没说什么,就让她离开了。
“拂冬,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静宸出了昭阳殿让拂冬先自己回去了。
“公主,让奴婢陪着您吧,奴婢也安心些。”拂冬使劲摇了摇头,不肯自己先行离开。
“本宫说话是没用了吗?”静宸斜睨了拂冬一眼,声音沉下来说道。
“那奴婢先回去了,公主您也早些回去。”拂冬无法,只好依她,随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静宸离开拂冬,就一个人往幽梦宫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