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娘跟看傻子一样看着秦琬,“我家就大壮一根独苗,哪能分家啊!不行不行。”她甩着头,一脸的坚决。
她和大壮爹就生了大壮这么一个儿子,分家后和大壮就成了两家人了,剩下她和大壮爹两个老家伙,她当然不愿意。
秦琬比她更坚决,眼神锐利地看着她,“不分家,我是绝不会给你钱的。而且我打算开个酒楼,原本打算让大壮也入一股,倘若你坚决不分家,我也只好另寻他人了。”
大壮娘对酒楼倒不甚重视,又没有独家秘方,开酒楼不一定就挣钱,不过她对那十贯钱倒是眼馋的很,涎着笑脸道:“秦二郎,要不然你换一个要求吧,我和大壮真的不能分家。”
刘老四拉了拉秦琬,神情狐疑,不知道秦琬说开酒楼是否当真,“二郎,你真要开酒楼吗?这个。。。酒楼这玩意儿刘叔我不太懂,但也知道酒楼要大,上档次才能挣钱。可是蓝田已经有宇文家开的大酒楼了,有钱人都认他家的丰悦楼,你是不是考虑一下。。。”
言下之意就是宇文家的酒楼经营已久,档次又高,土豪们都认可他家的酒楼。秦琬冒然开个酒楼,怕是会遭到宇文家的挤兑,估计挣不着什么钱。
秦琬微微一笑,大唐的酒楼,甭管多高档,那也肯定无法和后世的相提并论。秦琬有后世的经验,想要压过宇文家的丰悦楼,实在太容易了。
“刘叔你且放心,我既然敢开酒楼,自然是有把握的。我先在蓝田县开酒楼,走上正轨后,还要到长安去开酒楼,到时候还得刘叔你多帮衬些。”
刘老四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不知道秦琬从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大壮娘撇撇嘴,根本不相信秦琬能开起来酒楼,更别说他还要到长安开酒楼,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这时,一辆大马车径直开来,停在刘老四家门口。
一员黑衣大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惊讶地看了看大壮娘和邻居们,而后朝里问道:“敢问哪位是秦琬小郎君?”
秦琬走了过去,略微扫了他一眼道:“我便是秦琬,是我阿耶让你来的?”
来人恭敬地给秦琬行礼,“见过少郎君,正是国公派我来的,国公给少郎君送了一百贯钱。”
周围邻居并不知道秦琬找到了父亲,此刻听到国公和一百贯钱,一个个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琬。
对于他们而言,家里有个三五百文的余钱就算是富裕人家了。更多人家里根本没有一文钱,需要用钱了或者买东西,就拿着货物去交换。
更别提秦琬竟然和一位国公车上了关系。
这小子要发达了啊!
大壮娘殷切地看着秦琬,这小子竟然有一百贯,只要十贯是不是太少了!
她眼珠子一转,心中打定主意,钱不多要了,十贯就够,但一定要让大壮跟着秦琬,秦琬能够得着国公,以后定然前程远大,大壮跟着他也沾沾光。
秦琬从马车里取了十吊钱,扔在大壮娘面前,“想好了吗?只要你和大壮分家,这钱你就拿回去,我还给大壮一个发达的机会。”
大壮娘双目放光看着地上的一堆钱,她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恨不得立刻将钱揽进怀里,可又着实不愿和儿子分家,当即犹豫道:“秦二郎,你为何一定要我和我儿分家呢?”
邻居们也是不解,“二郎我知道你是看不惯大壮娘,你出钱也是为了帮大壮和三娘这小两口,不愿让她沾手这些钱。可是即便她和大壮分了家,她厚着脸皮问大壮张嘴要钱,大壮难倒当真能不给她钱吗?”
秦琬神色淡淡,区区十贯钱而已,他并没有放心上,给大壮也好,给大壮娘也罢,都不是问题的关键。
关键的是他实在看不上大壮娘的为人,势利不要脸是肯定的,估计尖酸刻薄也少不了。刘三娘要是就这样嫁进了牛家,有这样一个婆婆,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十贯钱不过是他让大壮娘分家的借口,分了家,刘三娘和大壮过自己的小日子,那才滋润。
“实话跟你说吧,我要你分家,并不是担心钱会落到你手里,钱给了大壮,他想怎么处置是他的自由。我坚持要你们分家,主要是不想刘三娘吃苦受罪。”
大壮娘立刻变得底气十足,一脸神气道:“我家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比刘老四家还是要强上不少,刘三娘嫁进我家,怎么会吃苦受罪!秦二郎你多虑了。”
秦琬嗤笑一声,摇摇头,道:“刘三娘还没进你牛家的门,你都打上门来不依不饶的要钱,足见你这人贪得无厌,而且心里根本没有刘三娘的位置,丝毫未曾为她考虑半分。他日刘三娘嫁进你牛家,就以你的品性,能给她好日子过?你不给她罪受,她就谢天谢地了!”
大壮娘被秦琬说得老脸通红,狡辩道:“三娘嫁进我家,我自当把她当闺女一样疼爱,怎么会给她苦头吃,你这是在冤枉我。”
秦琬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她的狡辩,看向刘老四,道:“刘叔认为我说的可有道理?”
刘老四连连点头,他心里也有这样的顾虑,秦琬算是说到他心窝子了,“二郎你说得对,三娘还没进牛家呢,大壮娘都能打上门硬是要钱,三娘真的进了牛家,还不得让她欺负死!”
邻居们也附和点头,“大壮娘是过分,三娘和大壮的婚事都说妥当了,眼看着三娘就要进门了,她却又出幺蛾子,还拿三娘官配来威胁刘老四,这哪有亲家模样!”
大壮娘面红耳赤,她自然知道自己这番作为十分不该,但她就是想占些小便宜,要是把彩礼讨了回去,一文钱不花就娶个媳妇进门,那可得意了!
只是没想到冒出个秦二郎,把她架起来,让她进退不得,还受到邻居们的指指点点。
她有心冲着秦琬发火,可一看到秦琬身后的黑衣大汉,顿时一个激灵,秦琬可是和国公搭上关系了啊,哪是她能得罪起的!
左思右想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磨磨唧唧道:“那。。。那我不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