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修能急急忙忙地从户部衙门赶到府邸,刚到府邸,一个仆人走到孔修能的面前,开口说道:“老爷,小姐已经平安无事了,这是小姐从驿站那边传来的信,请老爷过目。”说完,递给孔修能一封信。
孔修能着急忙慌地拆开信件仔细看了起来,然后突然松了一口气,不再是用大步走了,而是缓缓踱步到自己的书房中。走进书房的孔修能,随手关上房门,走到书桌旁一幅画前,喃喃道:“夫人,你在天有灵保佑我们的女儿免遭山贼的毒手。”说完,竟是默默地流下泪来。
无根门地宫大殿之中,周永泰正站在魏忠贤的身后,恭恭敬敬地侍奉着。魏忠贤忽然开口问道:“那伍山河,十年来,开过口了吗?”
周永泰低着头答道:“启禀公公,并没有,自从上次和您说完话以后,他就没说过话了。”
魏忠贤点点头,似乎又是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道:“十年前你的父亲被人杀了,也不见你回去看一眼啊?”
周永泰头低的更狠了,“公公才是属下的再生父母,那个老东西他不配。”
魏忠贤阴笑着说道:“呵呵,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父亲,怎地会不心痛?就算是有仇,也会觉得心有不甘。”说着,转过头来,紧紧盯着周永泰。
周永泰恭敬地说道:“属下深知无根门规矩,自进门以后,就与亲生父母断绝关系了。”
魏忠贤满意地点点头,道:“既如此,咱家就收你做螟蛉之子罢了。”说着,手一挥,周永泰似作呕吐的样子。他脖子处肉眼可见的一条虫子状的东西往外爬着,哇的一声,一条虫子从周永泰的嘴里飞了出来。
魏忠贤嘴一张,一股吸力将那只虫子吸入嘴里嚼了起来。一股精纯的真气从魏忠贤的嘴里向着体内的经脉喷涌而出。魏忠贤闭着眼睛享受着体内那股精纯的真气。
周永泰捂着自己的肚子,很是虚弱,颓废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魏忠贤睁开眼睛,看着周永泰开口说道:“呵呵,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周永泰虚弱地摇了摇头,艰难地开口道:“属下。。。属下。。。不苦。”说完眼睛一黑,晕了过去。魏忠贤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手让侍奉在一旁的小太监过来伺候周永泰。
魏忠贤悠悠地开口说道:“咱家如今也有个儿子了,呵呵。”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那依旧是黑色的头发。
翌日,金陵城外一辆马车和三匹马,慢悠悠地赶来。马车上伍南北半眯着眼赶着马车,王铭哲亦是无精打采一般地坐在马匹上,反倒是车厢内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伍南北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金陵城,眼睛眯得更加小了。那巍峨的城池仿若一朵乌云,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好似要将自己压在下面似的。
伍南北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金陵到了。”
陆东西忽地探出脑袋,问道:“这么快就要到了吗?”
伍南北点点头,专心致志地赶着马车,一路上却是安静了下来。
来到金陵城城门处,一个守城卫兵拦住他们的去路,很是严肃地说道:“从哪来的?为什么入城?”
王铭哲不动声色地掏出怀里的腰牌,丢给那卫兵。卫兵一看立马恭敬地说道:“原来是千户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莫要怪罪。”
王铭哲点点头,从卫兵手里接过腰牌,收到怀里。马车跟着王铭哲后面,进到了金陵城。
“王大哥,你知道去孔大人府邸的路吗?”伍南北看着王铭哲问道。
王铭哲点点头,道:“曾经跟着皇甫远大人,来过一次,依稀记得一些。”说着,不由地加快了一些速度。
没一会儿,一行人来到户部府邸外,到了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到马车前,很是嚣张地说道:“哪家的马车,怎么就停在我家门前?不知道这是哪儿吗?”
王铭哲翻身下马,一脚踹在那管家的肚子上,冷着脸看着他。马车上,安初夏扶着孔小姐走下马车。孔修能听到仆人们的汇报,连忙走到府门前,正好看见孔小姐下车的一幕,连忙走上前,抓着孔小姐,哽咽地说道:“洁儿,你没事吧?没被山贼怎样把?”
孔洁羞涩地低下了头,羞怯怯地说道:“父亲大人,女儿没事,多亏了这几位大侠的相助,女儿才得以从贼人手中脱困而出。”
孔修能连忙向着伍南北一行人作了一揖,伍南北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儿,都是举手之劳。”说完还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王铭哲只是冷眼看着,没有任何动作。只见那管家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孔修能面前,开口道:“大人,这几人出手打人,还请打人为小的做主。”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一头。
王铭哲冷笑一声,从手里抽出刀。孔修能府上的侍卫们顿时围了上来,手里的长枪指着王铭哲,只见不对就要将王铭哲戳几个窟窿出来。
孔修能连忙抬起手朗声道:“诸位,且慢,不要动手。”说完,面朝王铭哲,继续道,“这位仁兄不知我这管家有何过错?”
王铭哲冷哼一声,再一次掏出腰牌丢给孔修能,也不开口,挥起手中的刀,一刀将那管家的脑袋砍了下来。四周的侍卫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候,王铭哲一边将手里的刀插了回去,一边开口说道:“孔大人,本千户在来得路上着锦衣卫的钉子们去查了一番,毕竟事关官员们家眷们的安全问题,这事儿皇上也是很关心的。”
孔修能朝着王铭哲拱手道:“感谢千户大人,可是不知千户大人,这又是哪一出啊?”
王铭哲摇了摇头,道:“这管家找的人,去联系的邙山周天工去打劫的,物证也是有的。”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孔修能。
孔修能皱着眉头接过信,却是不慌打开,只是告罪道:“各位是小女的恩人,恕本官招待不周,各位里面请。”说着将几人让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