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怎么会落在你们手上?”萧少云惊愕地问。
“这刀是从你父亲手上,还是从你的手上落到了别人手中的?”九凤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此时萧少云的脑海里浮现了狮班夺宝的一幕。萧少云说,“这样从我父亲被人暗害说起。”
下面我们依据萧少云的讲述和九凤女他们后来的调查还原当时的真实情景。
两年前三月十八日,是天门镇一年中比过年还要热闹的庙会。萧剑佩刀带领狮班参加夺宝比武。天门镇三月十八日庙会上的狮班夺宝是规模很大的一次比武活动,也是一次实力较量和大显身手的重要时机,向来受到各武馆的重视,方圆几百里的武馆都会自发前来。
萧剑带领的狮班向来都是佼佼者,连续三年他的狮班都力战劲敌,夺得鳌头。一时萧剑武馆名声大振,前来拜师学艺之人络绎不绝。
说到狮班夺宝表演活动,我们有必要详细地介绍一下。
夺宝活动放在打谷场上,这也是天门镇最大的一个打谷场,农忙时,这打谷场铺满黄金一样的稻谷。而农闲之时,这谷场就是各种聚会,大型活动的最理想场所。
天门镇庙会的中心点就在这打谷场,谷场北面朝南搭了个打擂台,这擂台上有三天的擂台赛。擂台赛一共有五个项目分别是赤手拳脚,舞枪耍棍,短刀搏击,剑术对决,最精彩的就是狮班夺宝。前面四个项目看是好看,但都是一对一的个体打斗的节目,难免有些单调之感。而狮班夺宝是舞狮表演的一整套集体表演动作,内容极为丰富,精彩至极,夺人眼目。
萧剑所带狮班共有十八个人,个个都武艺高强,并各自身怀绝技。
夺宝之前先要越擂台,所谓越擂台就是在夺宝之前先在擂台上展示舞狮者的武功实力,因此都是一些高难度,高技巧的动作。主要内容有三项:
首先是落竹竿。一根一丈多长的竹竿绑在两根柱子上,四个人表演的两只雄狮跳上竹竿,在碗口粗的竹竿上,两只雄狮或是横斜,或是直立,每一个动作都是高难度的杂技动作。最精彩的是两只雄狮居然能同时一跃,相互在悬空中交换位置后,稳稳地落在竹竿上。
接着是翻桌子。第一张方桌四脚朝天平放台上,一人扮演瘦瘦的孙悟空,一人扮演胖胖的猪八戒,在四只朝天的桌脚上或金鸡独立,或青蛙蹦跳,一下飞鹤亮翅,一下金猴倒立。两人在四只桌脚上,不断跳过来跳过去,交换着位置。然后第二张桌子脚对脚扣在上面,第三张桌子于第二张桌子面对面重叠,两人继续表演刚才类似的动作。就这样一直叠加到第十五张桌子。可以想象,这十五桌子往上叠,没有人在上面表演,也是摇摇欲坠了,但两人还是继续在仰天的桌脚上表演着高难度的杂技动作。
孙悟空和猪八戒表演完毕后,两人表演的狮子一级一级地从第一张桌子舞越到了最高一张桌子。他们的落脚点只有这四只仰天桌脚,却能凌空表演,作出狮子捕食,雄狮格斗和狮子戏球的各种勇猛或滑稽动作。值得一提的是,所有动作都是在没有任何保险措施下完成的,正是如此的惊心才扣人心弦,才足够刺激。
最后才是具有对垒赛性质的狮班夺宝。在谷场中间树有一根十多丈高的巨型竹竿。在竹竿顶端有一个红色绣球,绣球里藏着一块一尺见方的镶金铜牌,上书:武功鳌头两字。对于武馆来说,这是最高端的一个荣誉,挣得了这块铜牌相当于现今的人拿了个世界级比赛的冠军。所以大家视之为宝,因而称其为夺宝。
经过前两场的比赛,选出八强,这八强才有资格参与夺宝。每个狮班可以有两只狮子参赛,每一只狮子不仅要有个体的硬功夫,而且要有团队之间天衣无缝的相互配合。比赛以击鼓为号,鼓点一响,十六只狮子像非洲大草原上的雄狮争地盘,立刻展开惨烈地搏斗。同一狮班的两只狮子,既要向对手进行攻击,以阻止其前进,又要协助同伴向前猛进。一路上要通过火焰阵,刀锋阵,滚木阵。
狮子经过火焰阵要以滚翻的形式通过,火焰阵有三丈长,舞狮者必须在火焰的上空悬空旋转翻滚,一直飞跃三丈多。在翻滚飞跃过程中需攻击对手,也需防范对手突然攻击。如果没有高强的武艺就会被大火灼伤,甚至烧烤成烤乳猪。
刀锋阵是个三丈见方的尖刀区,锋利无比的尖刀,刀尖直立,密密麻麻,舞狮者需在刀尖上,与对手争斗,在刀阵上两雄狮的拼杀格外惊心动魄。我们可以看到落败者被尖刀刺得血淋淋地退出赛场。
通过滚木阵,主要考验狮子跨越时的速度和灵敏度。面对隆隆而来的滚木,舞狮者需要瞅准机会,躲闪滚木,否则会被滚木撞飞远远,必伤无疑。
通过一路的淘汰最后只剩下两个狮班的四只狮子,这两个狮班一个就是萧剑武馆,另一个就是黑衣队。这黑衣队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臭名昭著的黑鹰帮。由于黑鹰班在江湖上名声太差,他们不敢公然以黑鹰班亮相,个个身穿黑衣,自称黑衣队。萧剑班与黑衣队进行最后也是最激烈的决战。萧剑班是黄色的狮子,黑衣队是黑色的狮子。我们只看到两只黄狮,与两只黑狮,以竹竿为阵地,展开了殊死搏斗。
一只黑狮气势汹汹,一个猛扑,咬住正在往竹竿爬的黄狮。黄狮在空中猛地转身,居高临下,一个反扑,把黑色撞开了一丈多远。就在这时另一只黄色抢占了竹竿底部,另一只黑色立马赶到,两狮一扑一剪,威武厮杀,尘土飞扬,竹竿底部的占有权不断更换其主。趁这两只一黄一黑狮子打斗得不可开交之时,另一只黄狮抢到竹竿,呼呼直往上升。刚在被黄狮甩出一丈多元的黑狮腾空跃起,一个老鹰展翅,伸出前爪,抓向竹竿上的黄狮。黄狮见势,横空飞出,只用一只脚勾住竹竿。黑狮扑了个空差点跌落,还好他横空转向扭住了竹竿。就这样两只狮子始终在竹竿底部这一节打斗,最后两狮子都重重地摔下了地。
而另两只狮子不断在争斗中向上攀越。领先的黄狮,一个悬空飞扑的动作,把落在后面的黑狮摔落下去,黄狮趁机往上。领先的黄狮此刻像松鼠一样轻盈,动作灵敏地往上蹿。眼看伸手就要拿到绣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