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老这话说的，它再贵也只是一张纸而已。撕就撕了，没啥大不了的，再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张翠花撇嘴，有些不乐意。

她知道族老的笔墨纸砚都很贵重，但她决不能认，一旦认了就完了。

“一张纸？”族老怒了，“这纸可是从我太爷爷那一辈流传下来的，总共就那么二十几张。每一张都价值千金，你短短一句没啥大不了的就想抹去你毁掉我纸的事实？”

许是气急了，族老一口气没能喘得上来，一连咳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来。

他怒目圆瞪，气势汹汹的看向张翠花：“张氏，我本想留你一丝脸面。谁知你却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君子尚有成人之美之心，可你竟如此歹毒，毁人心头之好！”

族老毕竟年纪大了，说话一急就有点喘不上气。他紧握拳头，不让自己的咳嗽声外露。

停顿了好一会，他才恢复之前的平静：“既然你认为自己不是故意的，那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放弃向明国索要五万元，我也就不在追究今日你毁我心头之好的事情。”

顾明国这人，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适当的送他一个人情，将来发达了对于顾家的子孙后代也有很大的好处的。

“好，我答应你。”族老话未落，张翠花就急忙出声。

她早在宣纸破裂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慌了神。但她怕被族老给记恨上，强撑着没让自己露怯。内心早已忐忑不安，如今一听族老愿意不追究，心理防线彻底崩了。

对于张翠花的表态族老不置一词，只是转头看向了顾明国：“顾老大，你怎么看？”

小子，路我可都给你铺好了。接下来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希望我的眼光不会有错，你不会让我失望。

顾明国：……

他乍一被点名，有些反应不过来。

“爸，”顾锦蕊急忙扯着顾明国的衣袖一声提醒：“族老爷爷的意思时，我们不用出钱了，您同意吗？”

“我没意见，都听您老的。”顾明国对于族老的安排没有任何的异义，更何况这事他亲妈也同意了，他也没必要在人前装孝子了。

听到顾明国的回答，族老的眼中流露出细微的赞赏。

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人。拎得清事，不会被表象所迷惑。顾家，就差你这样的后代。

“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我就把这一条加上去，你们准备签名吧。”

族老说完，提起紫毫笔蘸墨行云流水的加上了以纸抵钱的条件。

顾明国和张翠花对视了一眼，张翠花收回视线毫不犹豫的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经过顾明国身边时，还不忘冷哼一声，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的撞了他一下。

本以为会撞到顾明国这个不孝子，让他沦为笑话。结果顾明国纹丝不动，反倒是她自己失去了平衡直往一边倒。

望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张翠花心慌了，“快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