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百争闭关一以后,巡山的教徒忽然发现山下路上人头攒动,旌旗连片,吓得匆忙回禀。
“报”身着红衣的巡山兄弟一路狂奔,人还没有进入大殿,声音已经引起了不少饶注意。
“瞎叫什么?”
正在张罗准备登位大典的金兆声听到这声音顿时眉头一皱,缓缓回头看向这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兄弟。
“禀报舵主,属下看到有大队人马正在上山,人数不明。”巡山教徒气喘吁吁道。
“什么?”
听到禀告,金兆山两道横眉紧锁,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在原地来回踱步几圈,心想莫非又有敌人来犯?
“你可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来路没有?”金兆山睁大眼睛问。
“这属下只是匆匆一瞥,便前来禀告,所以并未看清”
“你你这”金兆山心里顿时一阵恼火,但火已经烧到眉毛,在教主闭关的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得不慎重一点,决定亲自前往。
“你快去叫上十几个弟兄跟我来。”
“是。”
而后,金兆山叫上李苟,二人匆忙走出金乌大门,直奔上山的路口。
“莫非是太玄门或九指剑山的人不甘心,再次前来攻山?”李苟在途中不免疑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时间未免太致命了。
“不好,虽然之前有神尼出手帮忙,但这两派出尔反尔的情况并不少见,多半是他们卷土重来。”金兆山略感不安道。
“那可麻烦了”李苟心中忐忑,一路上犹豫着要不要提前惊动闭关的江百争。
很快,两人便略过山顶一片最大的广场地带,远远的已经看见矗立在上山道两旁巨大的守山石像,在那里,正聚集有几个教徒,皆手持长矛严阵以待。
金兆山一步跨越而去,便立刻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人上山了?”
几个教徒见识舵主来到,连忙禀告:“回报舵主,山下来了少也有两百号人,皆着黄衣,手持黄旗,我们一路上所设下的陷阱都被他们轻易看破,如今应该已经到半山腰了。”
刚完,一名教徒便从密林当中慌忙窜出,来到金兆山面前道:“舵舵主,他们来了,已经过了半山腰,属下去力薄不能抗衡,还望舵主恕罪。”
“下去吧。”听完禀报,金兆山脸上的愁容倒是化开了不少,与李苟对视一眼,心中皆有明了。
“莫非,是姓徐的上山了?”
“肯定是这杂碎无疑,哼,也只有这狗娘养的知晓我阳教的各处陷阱,能够轻易解除。”金兆山哼道,眼中顿时怒意勃发。
“他们现在上山,莫非探知到了什么消息?”李苟想了想,神情微妙。
如今两派大敌刚退,教主又重伤闭关不出,这样一支大部队上山的意图就有些不言而明了。
“哼,管他们探知了什么消息,这姓徐的总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我阳教有大难不来,如今趁着我们虚弱之时再上山,我看分明想造反!”金兆山愤愤不平,将两个拳头紧捏。
他刚完,上山道两旁的林海当中顿时响起一片树枝摇曳声,发出哗哗啦啦的响动,很快,不少身着黄衣的人便手持黄龙图案的旗帜走出,在上山道上汇聚成一片。
当一阵清风吹过,这一大片旗帜猎猎作响,宛如一片黄色的布幔海洋,无形中给金兆山与李苟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看到这阵仗,金兆山眉头一跳,心中的不安感变得越发强烈,而在他的身旁,李苟看着来人琢磨了一阵,则转身便走。
下一刻,上山的人群逐渐分开,在中间让出一条路来,紧接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便从众缺中走出,浑身上下无不充满了珠光宝气。
同时,在他身旁还有另外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走出,鼻子干瘪平坦,额头黑得发亮,深凹的眼眶里面转动着两颗仿佛随时会掉出来的眼球,散发着深深的贪婪与欲望。
看见这两个人出现,金兆山两个眼皮微跳,当先站出,横在上山道的入口上,来人见金兆山出现,脸上则浮现出笑容。
“这不是金舵主吗,怎劳你亲自出来迎接本门主,客气了。”肥头大耳的中年人走上前道,话间散发出一股子酸臭的刺鼻味道,令人厌恶不已。
“姓徐的,谁跟你客气?在本教这里,你竟然还敢自称本门主,想造反不成?”金兆山质问,满脸怒色。
他口中所称呼的这个徐姓男子,自然是黄龙舵的舵主徐空林,后者听到这呵斥,不怒反笑,向前走来一步。
“金舵主,这么多年不见,你这脾气怎么还是这么火爆,你不念旧情也就算了,如今本门主携门下兄弟回来援助阳教,怎么你也该好生相待才是。”徐空林晃动手中的蒲扇道。
他着一身宽大的黄袍,上面镶有金边,缝有一条条青色的龙,本是充满霸气的一身衣服,结果在他这肥胖的身材上显得庸俗且不堪入目,偏偏此人自己不知晓,背负双手,做出一副傲然高超的模样。
“我呸,前两日我阳教真正遭遇劫难的时候不见你回来帮忙,如今事情已经结束三四日你才前来,不是居心不良是什么?”金兆山冷冷道,以他对此人多年的了解,如今回来必有所图。
所以,从一开始他便对徐空林不客气,希望能够令他畏惧,但后者显然没有要白来的意思,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下一刻,那干瘦的中年人走上前来,他着一袭白衣,手持折扇,尽力做出一副书生的文儒模样,却不想因此让他的嘴脸变得更加丑恶。
只见他来到金兆山面前,将其身后所有的人看了一遍,脸上笑意更浓,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金舵主,怎么我们也是千里迢迢携众而来,你不欢迎我们也就算了,竟然还将我们阻拦至在山前,在下倒想问问,究竟是谁居心不良?”
“张三才,你想什么便直,少他妈跟我拐弯抹角!”金兆山见到此饶嘴脸更觉胸中怒火丛生,一点没有要待见的意思。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势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