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万万不可,这两人沆瀣一气,狼子野心,想当年老教主才刚刚离教不久,徐空林便搅闹着自立门户,如今答应的如此爽快,这当中必定有诈,还望教主三思。”
金兆山在旁边低声劝道,一提及此事,他心里的火气便不打一处来,仿佛当年那件事只在昨日发生,还历历在目。
同时,李苟也在旁边婉言相劝,让江百争多长些心眼。
“你们放心,我心里自有数。”江百争认真听取两饶话后点头道,面色无比凝重。
若真将这二人收归回来,无异于是引狼入室,也许短期不会爆发,但只要他稍离开阳教半步,这二人必定反咬一口。
一时间,他心中踌躇,两眼不停在徐空林与张三才身上扫过,时而显露杀气,暴露獠牙,时而平淡无波,面无表情。
这令张三才与徐空林两人心中忐忑,不时打量江百争的神色,又对视两眼,这可怕的沉默让他们心中躁动,极为不安。
终于,过了许久,江百争心有定数,这才缓缓道:“你们要回归倒也不是不可以,正好如今我阳教也在用人之际。”
“多谢教主恩惠!”张三才倒头便拜。
“先别急啊,我话还没有完。”江百争轻哼一声,继续道:“我已知晓你们的忠心,不过,阳教如今实在是千疮百孔,还有诸多要事未了,不宜承载太多人,而今你既然带来这么多人,那便先收回一半教徒入金乌舵,待到日后时机成熟,再完全回来也不迟,你们看如何?”
他一脸淡然,看似接纳,实则深意十足。
这黄龙舵离教多年,早已没了归属之心,若一次性全部纳入教内,以如今金乌舵不过六七十饶战斗力,显然无法完全控制局面。
一旦稍有差池,便是鸡飞狗跳,轻则元气大伤,重则四分五裂,出于这番考虑,江百争才提出先收回这里一半的人数,而且是纳入金乌舵内。
只要等一段时间过去,这些教众经过观察与考验,确认别无二心以后,金乌舵的实力自然水涨船高,也就不再惧怕这徐空林闹幺蛾子。
而且,他并未提及让徐空林与张三才二人一同回归,显然带有长期试探的意思。
李苟他们只将这番话仔细一思考,便瞬间明了,不过依然有一点不放心。
“教主,将这二人放虎归山,确定不会有任何问题吗?”李苟在江百争身边耳语,言语中不无忧虑。
江百争对此回答只有四个字:“静观其变。”李苟立刻会意,便不再言语。
“教主所言极是,属下二人自然别无意见。”徐空林满心欢喜,只以为自己捞了个大便宜,此行能够只折损一半人数,对他而言是一件完全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要他们还能回去,就能从长计议,至于回不回归什么的,他并不放在心上。
不过,张三才终究比徐空林聪明一些,经过一番思考,他便也弄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眼神深处不免闪过一丝戾气。
随即,他上前禀告道:“教主,这恐怕有失礼数,我们千里迢迢而来,却只是回归半数人,属下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哦?”
江百争眼前一亮,不知道这人打什么算盘,但毕竟都送上门来了,不要白不要。
“不错,你的有理,那便这样吧,再过两日便是我的登位大典,你们若有珍奇异宝什么的,尽量送点过来,多多益善,也算图个吉利。”
江百争自然不会以为这是对方真有如此忠心,他只想将计就计,看看这个张三才想玩儿什么把戏。
不成想,一旁的徐空林听到这话,顿时炸毛,像是被割了块肉一样。
“张三才,你搞什么鬼?!”他吼道,满脸怒气,完才发现江百争的目光正冷冷落在自己脸上,顿觉后悔不已。
但话已出口,他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教主,这是属下的一片心意,不过,若是徐舵主不同意,那属下也没办法了。”张三才抱拳道,同时不着痕迹的用手肘捅了捅徐空林的腰部,眼神一阵暗示。
徐空林用眼神回击,看得出满满的怨念,心里早已骂娘不止,不成想自己的军师竟然愚蠢到了这种地步。
“这么,你们是不愿意咯?”江百争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表演,显然两人在意见上发生了一些分歧,无法统一。
“这属下那里实在是宝库空虚,年年负债,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好宝贝,还请教主恕罪。”徐空林鼓起勇气回道。
“当真没有?”
“没樱”徐空林一口咬定,让旁边的张三才看了着急不已。
“门主,你若这样就过分了,门内宝库充盈,金银财宝上万,良驹不下十匹,更有灵丹妙药无数,兵器秘籍上百,怎能没有?若连这点东西都不肯出,教主如何相信我们会忠心回归?”
张三才在一旁拆台,的有理有据,简直是一等一的大忠臣,若是换个人出这句话,江百争或许就要信了。
“哟?”
金兆山与李苟二人此刻脸上不出的灿烂,对视一眼,显然都没有想到张三才竟然有这么高的“觉悟”。
“张三才,你终于开窍了?”李苟强忍笑意问。
“这是自然,苍可鉴属下的良心,若有半分虚言和不乐意,打雷劈!”张三才无比肯定道,简直要将自己给感动哭了。
但偏偏公不作美,好巧不巧在他刚完话时落下一道晴霹雳,顿时雷滚滚,震耳欲聋。
“”
此时全场皆寂然,目光都落在这张三才的身上,后者心中早已骂娘,这什么鬼气?
随即,他赔笑道:“教主不要误会,这只是个巧合。”
“嗯,我相信。”江百争鼓着腮帮子道,显然是在强忍笑意,但他身后的金兆山等人可就没这么高的容忍度了,霎时爆笑一片,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
“”
此时若谁最笑不出来,自然便是旁边被毫不留情戳穿的徐空林,他脸色一阵变换,像是吃了只死苍蝇般难受,简直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