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肖:“竟然是这样……”
关山红:“从那之后,‘长安酒会’就从一个‘血肉之躯’沦落成为一个‘杀人机器’,变得逐利而轻义,再也不复当年的风采了啊。”
罗肖:“这样说的话,确实……”
张思睿:“我不觉得是这样。”
关山红:“什么?”
张思睿:“‘逐利而轻义’,对于人来说,确实属于品行不正。但对于一个组织、一个集团,只有将可衡量的‘利’作为标准,才能走得长远。我相信长安酒会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能站在世界顶端。”
关山红:“胡说道!你一个孩童懂什么!你以为这是个企业、是个公司?我们是杀手!若不能义字当先,那即便做得再大,也只不过是座将倾的大厦而已。”
张思睿:“没错,我们是杀手,那关老是否还记得,杀手的第一原则是忠于雇主啊?”
关山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长安酒会可不是我的雇主。”
张思睿:“强词夺理。”
“哼!我因何这样做,没必要说与你个娃娃听。”关山红说着,将腰间携着的长刀拔出刀鞘。
张思睿:“这是,唐刀?”
关山红:“唐横刀。”
宝刀看似朴实无华,但隐隐透露着杀意,如夜中黑豹,静候杀机。
一涵见到这刀,眼睛发亮,道:“好刀啊!”
“确实是把好刀啊!”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张思睿回头一看,吓得不轻,原来来人竟是乌鸦!
此时的乌鸦已经和一涵一样,身体已恢复无碍,连腰上几近被斩断的伤口也已愈合。
最受惊吓的应该是罗肖,今天一连串的奇人奇事对她来说,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护法!护法来了!太好了!”宗玉文高兴得直拍大腿,“那个,关会长,快动手吧,没剩几个孩子了。”
张思睿和罗肖一愣。
罗肖:“没……没剩几个孩子了,是什么意思?”
宗玉文:“在你们之前,已经死了六十多个了!”
“什么!”张思睿和罗肖吓得心都凉了,这次考核一共也就来了72人,这么说现在除了他们三个,几乎等于全军覆没了。
张思睿又气又怕,浑身颤抖,愣了好久,忽地恶狠狠地盯向关山红道:“这,也是你所说的‘道’,所谓的‘义’?”
关山红笑了笑,道:“为了成就道和义,自然是要做出些牺牲。”
罗肖:“关爷爷,难道你连我也要杀?我可是肖晴的女儿!”
宗玉文:“废什么话啊?今天你就是神仙的女儿,也……”
话音未落,一道光闪过,宗玉文竟被关山红一刀割了喉!
变故突生,众人都吓了一跳。宗玉文捂住伤口垂死挣扎着,眼睛狠狠地瞪着关山红。
关山红:“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乌鸦:“老家伙可以啊,出手够快的。”
关山红:“你要如何?”
乌鸦耸耸肩:“我不是冲你来的。”
一涵忽地腾身而起,持着双刀就朝乌鸦身上招呼过去。
乌鸦此时手中已有一把砍刀,当即便同一涵斗了起来。
张思睿看着着急,想冲过去帮忙,可这一头关山红还站在这里,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关山红:“罗肖,张思睿,既然你们躲过了刚刚的埋伏,我想也是命运使然。现在我们面对面,我也确实不忍亲自动手,你们……走吧。”
罗肖:“关爷爷,我……”
“小心!”一涵忽地吼了一声,张思睿和罗肖猛地回头,只见刚刚扮作会所前台的女孩如鬼魅搬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手持一柄短刃,朝着罗肖的后心便刺了过去。
“不好!”张思睿惊呼一声,猛推罗肖一把,女孩那一刀直接刺入张思睿肩膀。
“莎莎啊!”关山红忽地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女孩顿感不妙,还没等回头,就觉脖颈一凉,一命呜呼了。
原来一涵见张思睿被刺伤,顿时狂怒,一刀解决了女孩。
正战得火热的乌鸦见此机会,猛地挥刀劈向一涵,一涵终是来不及反应,避无可避,后背重重地挨了这一刀,当即便趴在了地上。
“莎莎!”关山红冲向被一涵杀掉的女孩,走近了,见女孩竟已身首异处,当即号啕大哭捶胸顿足,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莎莎呦!我的乖孙女呦!我疼呦……”
“什么?她……”罗肖万没想到这女孩竟是关山红的孙女,惊得说不出话,但立即想起刚刚张思睿为他挡了一刀,再转身,发现他已经去了一涵的身边。
“一涵,你没事吧……”张思睿顾不得肩膀的伤势,跪在了一涵身旁,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水。
一涵:“腿……好像动不了了……”
“腿?”张思睿连忙查看一涵的伤势,这一看,惊得是心惊肉跳,只见一涵后背一道斜长的伤口,伤的极深,怕是连脊椎也伤了,这要是换作普通人类,早没命了。
张思睿见到细皮嫩肉的一涵受了这样的伤,心中难过至极,竟流下了眼泪。
“呦,鬼神君竟然哭了。”乌鸦笑道。
满腔怒火的张思睿正欲起身,一涵拉住他,说道:“快走……”
张思睿轻拍了拍一涵的手,说道:“我已经记不得,这是你第几次为我拼命了,没有你,我真的是死了多少回了。你放心,我和你在一起,我不会走的。”
一涵:“你怎么……这么傻?”
张思睿放下一涵的手,拾起一涵的双刀,缓缓起身,怒目瞪向乌鸦。
乌鸦也收起了笑容,道:“那我就让你在这里,再死一次!”
张思睿怒吼一声,砍向乌鸦。
乌鸦轻松地连接三刀,而后猛地回砍一刀。
张思睿单刀挡格,却不料乌鸦力道如此巨大,竟把他震得差点将刀脱手。
乌鸦乘胜追击,再砍一刀。
张思睿再不敢怠慢,提神应对,双刀挡格,却仍被震得倒退了几步。
乌鸦步步紧逼,张思睿却愈来愈被动,由攻转守仍是吃力。
“我的莎莎啊……”关山红哭了好一会,突然眉毛一竖,怒目看向倒地的一涵,吼道:“你,要替我孙女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