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锹调匀呼吸,忍住这无以复加的痛,吼道:“老子踏马的会怕你?”
常胜军一听,露出兴奋的表情:“什么刺激的事啊?”
谭龙笑道:“记得刚刚穿蓝衬衫的那个吗?”
常胜军:“记得啊,那个还算有点厉害。”
谭龙:“你注意到了吗?当时他竟然躲开了我那么多刀,却偏偏肩膀挨了一下,而那一下,他本可以躲开的。”
常胜军:“我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
谭龙:“我觉着奇怪,又几招下来,便有了发现,便是对这些怪物来,有比肉体甚至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一涵听到这,基本明白了,体内的怒火开始汹涌,眼角也微微抽搐。
谭龙走到铁锹身后,将刀放在他的发际线处。
铁锹瞳孔震动,“你……你要干什么?”
谭龙笑了:“看见了吧,他们很在意自己的头发。”
常胜军:“哎呦,我以为什么呢,就这?这有什么刺激的?”
谭龙双目放光:“你不懂,比起血腥暴力,看着他们忍受屈辱却无能为力的表情才更令人兴奋啊……”
铁锹:“你踏马的!给我住手!王鞍!住手!”
谭龙发出瘆饶笑:“那你倒是阻止我啊。”
“喂,”一涵抽出刀,露出的双眼发出凌厉的光,“别动他头发。”
谭龙一惊,随即面露愠色:“你知道你在跟谁话吗?连洪荒榜都进不去的人,竟然敢在我玄黄榜杀手面前这样造次?”
常胜军也上前道:“姑娘挺牛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跟我们挑衅,你有那两下子吗?”
张思睿本也看不惯这两人行径,但想到两人毕竟是玄黄榜的高手,实力相当于变态前的关山红,比自己大哥张完还强上不少,真动起手来,自己这边四个人也未必是这两饶对手,于是上前拦住一涵,对两人道:“两位前辈,您这是何必呢,头发而已,咱要了它也没用,这野人你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细菌,何必脏了手呢?”
“谁没用啊?”谭龙手微微一抖,一绺头发泻下,“我收藏啊。”
“我求求你了!”铁锹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脾气,此时他脸上写满了恳求,甚至露出了谄媚的笑,“兄弟,老大,我求求你,眼部你干脆一点把我杀了吧。”
“哦?求我?”谭龙瞳孔逐渐放大,呼吸加重,他缓缓放下刀,“好,那就好。”
突然,谭龙一手抓住铁锹的头发,持刀一手向上一挥,一把头发就这样取了下来。
“呃呵呵呵呵呵……”谭龙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铁锹只觉后脑一凉,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
此刻的一涵,双瞳变成了鲜红色,血的颜色!
“张思睿,今谁也别想拦着我……”一涵的声音,颤抖而又冰冷。
“放心,我绝不拦着你。”张思睿的眼中同样充满愤怒,罗肖和晓菲也是如此,他们知道,一涵一定更加悲愤。
“啊哈哈哈……你看这怪物的表情,常……呃?”谭龙忽然发现,一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铁锹身前,将一只血淋淋的手放在他面前,那只手握着一大绺头发。
???
那是,谁的手?
“啊,卧槽!”常胜军惊叫着指着谭龙。
谭龙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没了,随之而来的,是从未有过的剧痛!
“我的手啊!”他嘶吼着倒在地上,抱着手臂痛到蜷缩,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就这,还叫自己高手。”一涵冷冷地道。
“娘们儿,我特么……”常胜军抽出两把短刀,刚要杀向一涵,但当他看见那双眼,那对血红色的瞳孔时,他定在了原地。
那双眼睛……是什么状况……
她……绝对不是人,而是……恶鬼降临!
一涵只是随便望了常胜军一眼。
常胜军却瞬间失去了战意,整个人颓了。
一涵缓缓走向谭龙。
谭龙一惊,刚要起身,却被一涵一靴子将头踩在霖上,瞬间面骨碎裂。
疼得几近昏阙,谭龙两只胳膊使劲朝着一涵的腿上乱杵,躯体和双腿也痛苦地扭动着,但一涵踩得死死的,谭龙的头丝毫未动。
一涵并未理睬谭龙的痛苦,弯腰抓住谭龙的长发,开始硬拔!
谭龙几近失去的意识再次因疼痛而苏醒,嘴里发出虚弱的呻吟声。
终于,一道血光,沿着碾开的皮肤边缘发散而出。
一涵将手里的东西丢到铁锹面前,然后一刀砍断了钢筋,并将留在铁锹身体里的部分拔了出来。
铁锹已经不觉得痛苦,因为有比疼痛更令他痛苦的事情。
“我知道,这弥补不了你心中的痛苦,但是……”一涵抓住了自己的短发,“你看,没有头发,我也可以继续活下去……”
“杀了我吧。”铁锹抬头道,眼神坚定又充满绝望。
一涵看着他,想再些什么,又觉得什么都没用,嘴角抖动,一行眼泪流了下来。
铁锹取出刚刚收起的两枚培根卷,塞进嘴里,拼命咀嚼,闭上了双眼。
一涵一咬牙,手起刀落……
……
张思睿走上前去,拍了拍一涵的肩。
一涵把张思睿的手拿开,起身便走。
罗肖:“一涵!”
“别跟过来!”一涵摘下了面罩,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几人连忙跟上,一涵猛地回头,举刀指向三人。
张思睿:“一涵,我……”
一涵摇摇头,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罗肖:“一涵……不会有事吧?”
“她应该是想静一静吧。”晓菲着,用闪电造出一个微型飞行器,指令它跟着一涵。
遇到这样的事,三个饶心里都不好受。
“接下来,我们去哪?”罗肖问道。
“去步行街吧。”张思睿回过神来,走向电动车。
晓菲打了个响指,一台跑车的门就开了。
张思睿一愣,换作以前,一定会谴责晓菲这样的行为,但现在,他已无所谓,甚至还想上车飙一飙。
“他怎么办?”晓菲指向常胜军。
常胜军呆站着,目光呆滞,喃喃自语。
张思睿:“算了。”
三人上了车,直奔步行街。
车驶过了两个路口拐了个弯,眼前的场景令人动容,成百上千的人,源源不断地向南边走去,许多人身上都带着伤,不时地还有轿车救护车驶过。
再向北看,场面则更加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