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阳帝朝,千湖郡城。
悦来客栈,为离阳王朝最大连锁客栈,背后老板据传为王室子弟,其人富可敌国,隐居幕后,不知为谁!
此刻,正值晌午,来往客商皆都聚集大厅,饮酒吃饭,好不热闹。
而那后厨之内,一众帮厨人也不忙活,尽皆围成一团,观其一炉火正旺灶台旁有一青衣小厮。
此小厮年纪不大,不过十五六岁,却是腰间围着一白围裙,左手持铁锅,右手持炒勺,大力翻炒着一盘鱼香肉丝。
“好。。。。!”
也不知谁大喝一声,众人齐声鼓掌,目光赞色骤然,可赞叹过后,却是暗自嘀咕:“这掌柜之子,也甚是怪异,据传一岁便可行走自如,三岁便能背诗文,五岁就能做文章,夫子更是大赞奇才耶!可如今却喜这一身小厮青衣,常出没于厨房之间,真是怪哉!怪哉!”
“小九,菜!”小厮大喝一声,双手麻利,一盘菜即刻摆在了案桌之。
与此同时,人群之中,一小二模样打扮者,陡然挤开人群,笑着道:“少爷,掌柜叫你了!”
“嗯。。。。!”小厮嗯了一句,把身围裙解下,面带微笑,淡淡扫了围观众人一眼,转身离开了厨房,回到了后院一清幽小院内。
梳洗更衣之后,小厮瞬间变了模样,翩翩少年,手持一柄白色折扇,写四字,“逍遥世间。
“老爹这时叫我,想必是为了那乡试之事,只是吾志不在此,这可如何是好?”小厮低头沉思,不禁暗自嘀咕道,而其手中折扇瞬间展开,轻轻煽着,眉头紧锁,矗在原地。
“少爷,掌柜正催你去见他了!”前院,又传来之前那小二的催促声。
“行了!知晓了!”小厮回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衣裳,拿着折扇,缓缓朝前院柜台走去。
.........
客栈大厅内,人声鼎沸,吃饭者,喝酒者,聊天者,三五成群,喧闹不已。
柜台处,一鬓发斑白老者,手持珠算之盘,麻利的打着算盘,目光盯着面前账本,口中念叨有词,脸,时而表露出一丝喜悦,时而紧皱眉头。
“爹。。。!您找我何事?”
来者正是老者儿子,姓徐名长生,也正是之前那掌勺小厮。
“长生。。。。呀!老李家公子刚来寻你,兴许是夫子院将公布乡试具体时间,你且去夫子院打探打探,这乡试可万万不可马虎,吾徐家世代经商,却无那读书做官者,你可得替爹争这一口气,也好让爹九泉之下能有脸面见列祖列宗呀!”老者叫了一声徐长生,随即郑重说道。
“爹,您。。。。算了!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徐长生双眼瞥了一眼自己那老爹,心生不忍,转身便就此离去,他此行目的,不为别的,无论夫子院乡试如何,皆都与自己老爹有一个交代。
都说仙人最逍遥,却道仙人烦恼生,夫子虽有儒家神通,却无那长寿之资。
夫子院,离阳帝朝仙庭儒仙部下属分院,其山长为离阳帝朝七品人仙之位,仙庭末流仙品,从九品仙人。
然虽从九品,却因仙庭自亘古一战,为三界共尊之霸,却也比普通人仙要强大许多。
只是这凡人一世。虽可修仙炼道,却少有天资之辈,因而,一众凡人大多期望通过这科举仙试封为帝朝官仙。
这所谓“官仙”,为帝朝人皇赐封,与仙庭仙品相似,一品最高,从九品最低。而那仙庭仙人,其仙品也与之相同,共十八级仙品。
........
夫子院,位于那千湖郡城郡守府旁,为郡城最神圣之地。
站其门口前,望着由仙庭儒仙亲笔题写的夫子院牌匾,徐长生默默不语。
“哎。。。。。想我徐长卿也是那**第一道家真人首徒,却不料一朝穿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平庸之体也就罢了,前世好不容易修得的一丝法力也丝毫不见,真可谓一个字——惨!”
没错,徐长生实为徐长卿,乃另一宇宙**道教全真道第一真人张真人关门弟子,从小便为孤儿,二十年蹉跎岁月,师尊却于他十五岁那年羽化升仙,一日,回忆此事伤心之余,徐长生刚巧正整理师门遗物,却偶得师门祖师拂尘,竟一朝大彻大悟,打通天地二桥,凝聚了一丝法力。
然正所谓福兮祸兮,就在徐长生大喜之时,拂尘瞬间绽放出一道紫光,包裹着徐长生,而后紫光一闪,竟打破虚空,消失于原地。
待到徐长生有意识之际,他却发现自身已然不是本尊了!
换而言之,他灵魂夺舍,成了他人!
本为道士的徐长生,观这神异之事,倒也不曾大悲大喜,醒来之后,他旁敲侧击,倒也知了这俱身体旧事,得了其记忆,不至于露出马脚。
“进?还是不进了?”徐长卿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心中更是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他心中只有那虚无缥缈仙道,自是不羡那人道仙品,当然如若邀请他去那仙庭担任仙官,他倒是可“勉为其难”。
殊不知他这是好高骛远,自认清高,如今之身不过那平庸之体,说白了,也就是那凡人之体,如无仙根,此世当就此终老。
换而言之,他终究放不下前世全真道第一真人关门弟子虚名,自认自身为玄真仙道,瞧不起这人道仙品。
也是,这人道仙品十八级,无论从九品末流仙品,还是那正一品仙官,都不得长生,从九品末流仙官不用说,一百五十年岁便是极限,而其正一品仙官至多也不过其万岁寿元,就算是一代人皇,也活不过十万岁这道坎。
人道仙官如此,仙庭仙官亦是如此,只是寿元更长些罢了,至于具体数额,这就不是徐长卿目前所能知晓了。
言归正传,此刻,徐长卿正犹豫不决,他却不知夫子院后院,有一中年儒生,头戴儒冠巾,手持一书卷,正用儒家神通观察着他。
此儒生不是别人,正是这夫子院山长诸葛乙。
“此子命运奇特,观其命格,当幼年夭折之相,为何却活得如此年岁,真是怪奇哉!怪哉!”
诸葛乙虽是儒家仙人,但也习得易经演算之术,观其凡人命格自是十拿九稳,但今日却是失算,怎能不让其震惊!
话说此刻,徐长生犹豫片刻,最终缓步前行,步入了夫子院。
夫子院,为一城文气聚盛之地,前有文庙,供奉儒家先贤诸仙,中有庭院,阁楼,花园,后有授课论经之地,左右为夫子,教习住宿,来往客人用房之地,总而言之,整座夫子院以文庙为中轴之线,左右对称分布。
此时,徐长生步入夫子院后,先入文庙三香拜祭,而后直奔左院之地,目的不言而喻,自是寻夫子而去。
寻得左院夫子住所,却不见夫子踪影,问其夫子院落小厮,得知夫子正于后院书房之内。
徐长生顿然,犹豫片刻之后,迈步走向了后院。片刻之后,他步入后院,见后院异常寂静,毫无一人,也不在意,缓缓走到书房之前,微微躬身,对着书房道:“夫子在否?学生徐长生拜见!”
“是长生吗?进来吧!”书房之内,夫子之声缓缓飘入徐长生耳中。
闻声,徐长生整理衣裳,确认仪表整齐之后,推门缓缓步入书房之中。
他虽不喜考科举,但对其夫子却是由衷感激,究其原因,一则平时夫子诸葛乙对他照顾有加,二则夫子虽对其严厉,但他却从其中感受到浓浓期盼,如同其父一般无二。
再说此刻,徐长生步入书房,见得诸葛乙,随即微微躬身,见礼言道:“学生徐长生拜见夫子!”
“无需客气!长生来此想必是咨询乡试科举之日吧?”诸葛乙微微一笑,对徐长生开口言道。
“夫子一猜即中,学生来此正是此意!”徐长生不卑不亢,笑着答道。
尽管徐长生不愿入朝为仙官,从而求那长生,但其父之愿,他不得不考虑此路,只是科举为仙官之路难之又难,寒门子弟,几乎无此刻可能,就徐长生所知,离阳帝朝除王阳明等聊聊数十人,以科举为梯封侯拜相之外,无一寒门子弟担任仙官,即使是眼前夫子,也是贵族子弟,虽是落魄贵族,但人脉即在,科举之路一路通畅,仙官自然得授。而这正是徐长生,为何会对科举之路求得仙官无丝毫兴趣的原因之一。
然修仙问道飞升担任仙官者,除天生资质外,其道路比之科举仙官之路,难万倍,于徐长生而言,几乎无一丝可能。
“长生,长生!”就当徐长生为之深思之际,诸葛乙不由叫了两声,徐长生顿然回神。
“夫子,是学生失态了!”徐长生赶忙微微躬身,道歉说道。
“好了,你还是那般拘谨,吾为你夫子,自是不会怪你!。。。。。你之来意,我已知,乡试科举之日就在那两月之后,你回去可得好好复习,相信你定能榜有名的!”诸葛乙手抚长须,笑着言道。
可徐长生听之,却是暗自叹气,他自知诸葛乙此话不过安慰之语罢了,寒门科举,此路几乎不通,然天人间,地府幽冥,仙官为尊,自是引得众人趋之若鹜,虽希望渺茫,但为求那一丝机遇,众人也不得奋而求之。
从夫子院归来之后,步入客栈大厅,徐长生见自身老爹依旧在拨打算盘,忙个不停。
见儿子归来,老者瞥了一眼徐长生,见其眉头紧皱,毫无喜色,不由询问道:“儿呀!结果如何了?”
“爹。。。。二月之后便是乡试科举之日,我先回房读书了!”徐长生淡淡说了一句,也不问其他,转身急忙回了自己房中。
自穿越以来,徐长生都为求仙问道奋而为之,然如今却一事无成,他自是唉声叹气,心中对其生出了一丝放弃之意,转而碌碌无为,想平庸一生。
凌晨,满天星空,夺目闪烁,躺在屋顶,徐长生仰望星空,心中思绪早已沉入万千星空之中,空然一体。
当今时空,其星空与徐长生穿越之前时空一般无二,唯一区别也就那紫微星位置有异而已。
而正是这般,徐长生断定当今时空与原本时空定有联系,然他无一丝法力,自是不知其联系所在。
此夜,星空满天繁星,格外明亮,淡淡星光洒落大地,融入土壤之中,一道道奇异之光与星空星光遥相呼应,如若不是仙官修仙问道之流,自是不知其意。
此乃星斗之日,为百年一次的星光夺目之日,逢此时日,星光相较于平常之日,会增幅数倍,无论仙官还是修仙问道之流,皆都视为是修行的大好时机。
然凡人之流自是不知,不过一人除外,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躺在其屋顶的徐长生。
此刻,徐长生目光微缩,似醒非醒,识海空明,全身下,星光包裹,如同星神一般,其包裹星光刺眼夺目。
城中,夫子院,正静心修行的夫子诸葛乙陡然睁开双眼,看向了远方,方向正是徐长生所在客栈方向。
“怪哉。。。。为何老夫会察觉到一丝修行之人才有的气息了?”诸葛乙念叨一句,便单手掐指,默念易经之演算法门,但最终却毫无结果,令其大惑不解。
然他正值修行关键时刻,不得出关,更不能仙魂出窍查看,念叨了几句之后,轻轻叹息一声,遂而微闭双眼,不管此事,沉入心神,继续修行。
人仙之官,自是与天庭仙官,不能相比,天庭仙官,满天繁星近在咫尺,修行之路,数倍于人仙之官,诸葛乙自是知晓,因而,他与大多数人仙之官一般无二,自是不会放弃星斗之日这等大好时机,转而去管那闲事,毕竟夫子乃帝朝科举仙官,这等修仙问道者,如若不是做下伤天害理之事,无需去管。
况且,修仙问道者,其背后往往是修仙门派,即使是帝朝,也是近而远之,如若不是有必要,不会因小事得罪。
再说此刻,就当夫子诸葛乙诧异之际,徐长生灵魂深处,一道古朴的混沌灵光,陡然划过,他之身体外,包裹星光瞬间被其吸收一空,而就在这一瞬间,徐长生也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谁也不知其去了何方!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古朴道音,沧桑而古老。
“我这是在哪?”望着四周陌生荒漠,徐长生一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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