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大荒区域的另一角,敦搀扶着居部落的启,走进了一个部落中。
这些天,他们都处在大逃亡中,经历过无数艰辛,数次和死亡擦身而过,也曾碰到过两个部落,但那两个部落在洪灾后孱弱无比,自身尚且难保,想收留一位启,却有心无力。
眼前的这个部落,比之前的启部落更加强大,也更早地从洪灾中恢复过来。启的能力,永远是受欢迎的,再加敦也是一位不错的战力,因此这个部落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他们。
逃亡的日子里,居部落的启每次闭眼睛,出现在脑海中的,就是一幅族人被赤睛猿虐杀得血流成河的场景,无数族人在绝望的哭泣!
负为了保他,死在赤睛猿的围攻下。奇为了掩护族人撤退,和赤睛猿首领大战,结果不敌,被赤睛猿首领活生生撕了。他掩护的族人也大多未能跑掉。
居部落就这样完了!他恶毒的计策,终归反噬到了自己身。
在部落的议事山洞内,接纳他们的亚部落的首领等人,正在听着居部落的启添油加醋地叙述着他在盘部落的所闻所见,以及盘部落是如何以阴毒的手段害得居部落灭亡的。
亚部落的人听到药灵和针灵,都啧啧称奇,令居部落的启惊讶的是,亚部落的首领对陶灵居然十分感兴趣,连问了他几句,可惜他对陶灵也是一知半解,让亚部落的首领略显失望。
居部落的启只恨当时为什么小看了陶灵,不然此时多说出些东西,就能多讨首领的欢心。
亚部落虽然接纳了他们,却还是把他们当成外人,只是想尽力压榨他们的价值,这种寄人篱下的苦楚,让居部落的启悔恨不已。
居部落的启讲述完后,亚部落的首领就让他俩出去了。
有人道:“这盘部落,真的有他说的这么神奇?我们部落都没这么多有用的新灵能呢!”
“不止是有用,这是大有用处啊!”
“这居部落的启眼光短浅的如同呕泥怪,明明陶灵的作用不下于药灵和针灵,他却没一点关注,他可能打心底看不起陶灵呢!”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亚部落的启道:“这事我们听听就行了,不用过于关注!
第一,盘部落和我们相隔较远,我们不可能跨过这么远的距离去攻打他们,中间的损耗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第二,这人说话不尽为实,捏造了很多,他们和盘部落的纠纷恩怨,到底谁对谁错,很难说。
但有一点可以断定,他是想挑拨我们,去给他报仇,我们胜了,他能获利,败了,他肯定第一个先跑,我们有必要做他的踏脚石吗?
不过我对盘部落那个启挺好奇的,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去拜访下,和他们交流心得,换些物品。”
亚部落的首领点头道:“不错!我们不能受这人的蛊惑!他俩现在还有些用处,养着他们就行,至于他们说的某些话,最好不要信!”
居部落的启和敦要是听到这番话,非得哭晕过去不可。
……
此时的盘部落中,族人们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中。这次的收获,远比以前最大的一次收获更大。
族人们开心的同时,也对怎么在短时间消化这么多的食物感到担心。现在天气渐渐转热,生肉的保存时间进一步缩短,不在短时间里把它们吃完,就会坏掉。
赤睛猿攻击领地后的第一餐,是族人们第一次吃得肚皮饱饱的。
盘让族人们放开了吃,以致许多人都吃撑了,结果在之后的狩猎和采集中多有不便,此后盘便每餐控制烧煮食物的数量,只让族人吃个半饱。
在刘启明的建议下,他们还把每日早晚两餐暂时改为早中晚三餐,等到赤睛猿肉都吃完后再改回来。
即便这样,盘预估还是会有部分赤睛猿的肉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质坏掉。
在以前,这些变质的肉,他们忍着馊味也会吃下去,然而能不吃馊肉的话,谁又愿意吃呢?
何况启还说了,吃馊肉不利于身体健康和灵能的进步呢。吃多了,会在身体里积累无数的小怪物!在听夸讲述过典部落惨绝人寰的瘟疫后,他们对刘启明的话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了。
就连嫘看着堆积在山洞阴凉处的赤睛猿的尸体,都在唉声叹气,假装老成,道:“这么多的肉,肯定会吃到变味的!哎,我不想再吃馊肉啊!怎么办啊怎么办?”
姬听到她抱怨,敲了一下她的头,道:“只是会有一点气味罢了,以前你又不是没吃过,现在怎么就不能吃了?”
嫘摸着头,吐吐舌头道:“启说了你这是老思想,要不得的!”
“什么老思想?你别去启那里听了些话就回来把他的话扭曲了意思来顶我!我是你娘,你再跳,看我打你启会不会来管!”
“别别!”嫘马认怂,跑了,她跑出不远,转头道:“我以前吃过,那是没东西吃了,那时候还觉得馊肉香喷喷的呢!以前能和现在一样吗?以前天天饿肚子呢,你怎么不说!嘻嘻!”
见姬扬起手做出要来打她的样子,嫘一溜烟跑了。
姬看着嫘蹦跳着远去的身影,嘴角噙满了笑意。
这才多久过去啊,就在洪灾过后不久,那时的嫘,眼巴巴地看着变味的肉,想吃却吃不到的。
那一幕,现在想起都让姬觉得心疼。然而那时没得吃的又何止嫘一个呢?
变化的太快了呀,那一幕,明明发生的时间还不久,但她回想起来,却感觉已经过去了数十百年!
那种生活,变成了一种远去的记忆!
她嘴在责备着嫘不知珍惜,心里又何尝不高兴呢!
惟愿永远不会再有想吃馊肉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