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几天过去,除了黄以外,还没有其他的族人晋升到二级,不过他们每天都在稳步前进,境界得到了稳固。
同阶之间,战力也是有差距的,没有进阶到二级,不意味着他们的灵能和战力没有提升。
刘启明再次把人召集起来,在新挖的山洞中组织了一次会议,在了解了陷阱灵的进度后,众人都对出击黑熊族群表达了赞成。
族人们也早已跃跃欲试,这次的决议一放出去,整个部落就沸腾了,许多人摩拳擦掌,不断擦拭和打磨着武器,让它们更锋利!
盘部落的复仇和斗争传统深入人心,黑熊族群带给他们的伤亡和耻辱,他们必定要让它们加倍偿还!
启灵了陷阱灵的族人,则既兴奋又紧张。
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这之前,在部落里是非常不起眼的角色。
器灵等级不突出,战力勉强在中等水平,每次外出狩猎时,他们都只是随大流而动,很少有优秀突出的表现。
陷阱灵改变了他们的境况,让全族人的眼光都聚焦在他们身。
此次出战,他们肩负这既沉重又光荣的任务!
做的好,他们就是部落的功臣;做的不好,他们不会成为罪人,但他们会迎来族人失望的目光,他们会让自身和陷阱灵蒙羞!
因此他们必须要全力以赴!
因为部落领地离黑熊的领地有一段距离,刘启明采纳了盘的建议。
盘部落全族将暂时迁往黑熊族群附近,筑建临时驻地,等到覆灭黑熊族群后,再回归。部落最近时常派出族人去侦查,因此对在何处驻扎更合适,也心中有数。
至于现在的驻地,他们只能放弃一段时间。
在此期间,不可能派人驻守,第一是因为人手不够,第二是分散开的话,容易被野兽各个击破。这是人族在大荒的现状,他们必须报团取暖。
会议后的第二天,他们就开始了迁徙。
族人们对领地依依不舍。他们收拾好陶器,兽皮衣,腊肉等他们认为贵重的物品,其他带不走的,只能扔在领地。
若是这段时间内有其他的巨人误闯过来,他们这些没带走的东西,肯定都保不住,会被人顺手拿走。或者有野兽跑来破坏掉。
这是他们可能会付出的代价,他们尽管不舍,却没人发出怨言。
倾族出击,打灭族之战!
清早出发,他们沿着羿建议的安全路径,到正午时,有惊无险地来到计划好的临时驻地,开始对场地进行改造。
黄和其他启灵了陷阱灵的人,则在临时驻地旁开挖陷阱,防备野兽的冲击。众人忙到傍晚。
等到夜幕降临时,族人开始燃起篝火,一个个肩并肩蹲坐着。
吃了晚餐,他们有的围在一起轻声说着话,有的躺地休息,还有一批人,则分散在四周,时刻警惕着附近的动静。
盘吩咐过他们,临时驻地才刚开始建设,火灵的增幅不高,这一晚,是最危险的一晚,他们必须要提高警惕。
这一晚,连黎和姜的歌舞都停了,怕他们的声音会引来厉害的野兽。
夸的盐灵因为没了盐井,而发挥不了作用,制取不了盐,族人们又吃了两顿清淡少滋味的食物。
仿佛又回到了洪灾刚过的那段日子,他们听着野兽的嚎叫,露天而宿。警戒的勇士们彻夜不眠不休。
和之前不同的是,他们不缺吃,不少喝。他们还有腊肉,新鲜的食物少了盐,他们能吃腊肉,摄入盐分,补充味感。他们心中底气十足,不再人心惶惶。
夜渐渐深了。刘启明裹了裹身的兽皮衣,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身下的小石子硌得他发慌。他睁开眼,就看到了头顶的星空。
他想到了一个很有意境的词语:枕星而眠。不过意境虽好,却着实受罪。
洪灾后的那段日子,他曾过过这样的生活,然而那时他充满焦虑,每天身心俱疲,与其他事情相比,露天睡觉反而是他最不在意的一环。
那时候,他能睡的很香。
如今过了一段时间的安逸日子,再来吃这苦,刘启明觉得浑身难受。
身旁的羿在翻身。
刘启明低声道:“羿?”
羿马回应道:“哥,你也没睡吗?”语气清晰,丝毫没有睡了的征兆。
“嗯,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羿轻声笑道,“一半是因为兴奋,一半是因为睡觉环境变了,条件不好!说起来也好笑,以前我甚至在树的枝杈窝里都能睡的着,现在却在挑三拣四!
四周都是族人,又没大的危险,只是不在山洞里,没有土床,就难以入睡了!哥,你说我是不是堕落了?”
刘启明失笑道:“哪能这么说!其他族人一样有睡不着的,换了差的环境,难以入睡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说的!
而且我们努力提升灵能,提高战斗能力,改善生活,为了不就是过的越来越好吗?
今天要是族人们都能像平常一样很快就安然入睡,没半点辗转,那只能说明我们做的不够好!
我们要做的,不是去自责或者责怪族人为什么难以入睡,而是要为族人提供更好的条件,让他们以后再也不受这种苦!”
羿顿时释然,道:“哥,你说的好有道理!”
刘启明无言,笑道:“睡吧!”
另一边,姬感受到旁边的嫘辗转反侧,道:“嫘,你睡不着吗?”
嫘打了个哈欠,道:“是啊!这些草啊石头啊硌着疼,感觉还有虫子在身爬!我身有些痒!妈,我想家里的山洞和床了!”
姬略心疼道:“先忍几天,等我们灭掉黑熊,就能回去了!到时候就好了!”
嫘道:“那我再在床翻滚着睡,你都不管我了?”
姬听完这句,语气一转,在火光映照中瞪了嫘一眼,道:“不行!刚我真是白替你心疼了!”想了想,又把嫘抱过来,一只手搂在怀里,道,“舒服些吗?”
嫘乖巧点头道:“嗯,好些了!”
“你哪里痒呢?”
嫘指了指几个地方。
姬掀起她的兽皮衣,在她指的地方擦了些口水,道:“好了!等会就不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