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渝汐都这样说了,而且听着他的话里态度似乎有缓和,司景空对杨公公点了下头,杨公公便领命走下阶梯接过兵防图和奏折。
他两手恭敬的捧着这两份东西,步伐稳和的走上阶梯,到司景空旁边,弯腰伸手臂。
而司景空伸手拿过杨公公递来的奏折和图纸,正准备看,就又听叶渝汐说道。
“既然陛下不准臣辞官,那便请陛下准臣可不参与朝会,就让太傅成为闲职吧!”
“太傅?”司景空要翻看的手停在空中,惊疑的抬头看着他,“太傅这是为何?朕不准!”
“是啊!”白丞相也跟着说道,“太傅之才天下独一,可这才若是不能用之于民,实乃大闵之大憾!”
他一番话皆是自己真实想法,叶渝墨的确是鬼才,他在边疆一直迟迟未归时,他忌惮,怕他收笼军心,拥兵自重,可当他回到朝堂上,昔日共事辅佐的情意便回来,自然不希望他万事撒手不管。
“丞相……”叶渝汐听着白丞相这情真意切的话,笑着摇摇头,表示不认可。
“您漏了一条,若无反心!”
他看着白丞相笑得儒雅,仿佛自己再说什么平常的事,但这话在听的人心中俱是一惊。
“太傅说笑了……”白丞相霎时惊出一头冷汗,呵呵尴尬着想要略过这个话题。
“太傅您怎会有反心?”
“有,怎会没有?反心忠心不都是一张嘴说的么?”
白丞相话刚出就被叶渝汐笑着截过去,他的笑好像被刻在脸上了,眼中暗藏深意。
“好了!”怼完白丞相,叶渝汐话一收,转过头看着司景空,这时脸上的笑变得生动起来。
“臣意已决,四年前归政出发边关时就决定好了的,这些年一直留在边关迟迟未归也是想在离朝最后为陛下做件事,护我边疆无恙。
现在这件事已经做好了,臣累了这么多年,该歇歇了!”
他的这些话也是解释了自己为何停留边关那么久。说完,他双手叠起向前推出,以站立的姿势缓缓拜下。
拜完他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朝殿,背影嚣张中又带着洒脱和轻松。
“太傅……”
司景空看着叶渝汐离去的身影,眼眶渐渐湿润。
自亲政后第一次,他第一次想不顾仪态,冲下台阶抱住叶渝汐。
他确实这么做了,大脑回归常,司景空就发现自己已经从背后抱住了叶渝汐,拖着他不能走。
不过他没在意,头埋进他的肩,声音嗡嗡的叫着,“太傅……”
他想起小时,刚继位时叶渝汐亲自喊他起床,为他穿衣戴冠;第一次学习字时,叶渝汐抱着他手把手教导;作业完成的好时,被叶渝汐笑着温柔的揉头表扬……
还有那犯错时的惩罚,现在回忆起来也觉得里面许多的良苦用心。
“好了!”被他抱了一会儿,叶渝汐脱开司景空转身面对着他。
他微微抬头笑着看着司景空的脸,伸手轻轻在他头上拍了两下,不知不觉间这孩子就长得比他还高。
感叹着,叶渝汐柔声安慰道,“又不是生死离别,以后再也见不到了,陛下不用如此感伤,大家都在京中,以后想我了来叶府就好。”
“那太傅欢迎我吗?”司景空听叶渝汐这样说心里果然好受些,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故意问道。
“自是扫榻相迎!”
话落,再拱手微微弯身行一礼,叶渝汐转身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