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杜家?”
陈勃微微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
看来这位陈勃是对杜家有什么不满?还是陈家和杜家有什么过节?
“哈哈哈,子房你可别介意,梦得一家三代都在研究造纸,三代都上过庆阳榜技榜,不过,这么些年,陈家的纸一直比不上杜家的纸,梦得心里一直憋着气呢”
“哼,杜家的纸也是杜家几代人智慧的结晶,只可惜,杜家后代不思进取,不务正业,非得弃技从文,到了杜风绵这一代,杜家已经完全放弃了研究技术,心思都放到了文上面,杜家只不过还在吃着上几代人的老本而已,假以时日,我陈家的造纸技术一定会超越杜家,那时庆阳三大产业之一的造纸业也将会由我陈家掌控”
三院在大陈国虽然是平起平坐,但是它们之间一直存在着一条鄙视链,搞技术的看不上搞文理的,要么整天只会文文绉绉的诗词,要么只会搞一些空洞的推演,对社会毫无用处,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当然,搞文理的也看不上搞技术的,搞技术的一个个都是大老粗,不懂情调,情商很低,所以,一般出仕当官的都是搞文理的,搞技术的要少得多。
“哈哈哈,梦得兄爽快人,良不介意”
听闻陈家造纸,张良心中已有一计。
咚咚咚......
文院前,钟声响起,文榜放榜的时间到了。
陛下隆恩,大陈国历四百一十二年,六月十五,庆阳榜文榜放榜。
庆阳榜文榜共一百位才子上榜,现宣读榜上前十。
榜上第十,楚轩。
榜上第九,苏邑。
榜上第,孙贺。
榜上第七,刘长青。
榜上第六,卢涛。
榜上第五,梦月。
榜上第四,南凌宣。
榜上第三,周康。
榜上第二,李思源。
榜上第一,杜风绵。
“哇,苏邑竟然上榜了,我们这些寒门学子还是有希望的,只要努力好学,一定也能成为下一个苏邑”
“是啊是啊,我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下一个苏邑就是我”
......
听见苏邑上榜,下面一众寒门都有些激动。
“杜小姐是真厉害,已经连续好几年了吧,一直都是第一,李学士的爱子李思源这几年一直被杜小姐盖过了风头,几乎每次都排在第二”
“哈哈哈,还真是,既生李思源,何生杜风绵哪?”
“还有庆阳令的楚公子好像也是第一次上榜前十”
“其他人都是老熟人了,春来阁的月姑娘,刘学士的长公子,南家千金,以及其他大家的公子哥”
“不过,南家的千金也真是厉害,不仅文榜第四,上一季的数榜也排在了第十五,差点进入前十”
“是啊,而且这南家千金年龄才十六岁,恐怕以后的成就会超过杜家小姐”
“我看未必,杜小姐可是多年霸榜第一,这可是庆阳前无古人的记录,哪是那么容易就被超越的”
“反正我是看好南家小姐”
“你懂什么......”
庆阳榜果真是庆阳最大的事情之一,每次放榜都会引起这般热烈的讨论和争吵。
“我真是搞不懂,文榜为什么每次都能引起这么大的讨论”,陈勃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还是要祝贺云清兄了。”
“云清,祝贺了”
张良也祝贺道。
“哈哈哈,想不到我楚轩也有榜上前十的时候,今日甚好,甚好,我请二位喝酒去,走,春来阁”
看得出来,楚轩心情大好,榜上前十可是天大的荣誉,也算是了了他家老头子的一个心愿。
......
“恭喜小姐”
“恭喜表妹,榜上第一”
杜风绵只是微微一笑,毕竟连续第一已经多年,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惊喜和惊讶了,某种程度上,杜风绵已经习惯了。
“表妹,你看,那人好像是妹夫”
杜子腾看向人群中,突然见到一人有些像张良。
“嗯?旁边两位好像是楚轩和陈勃?他怎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杜风绵也认出了张良。
“表妹,张良真的没问题吗?昨日宋芥告诉我那首《宫怨的确是张良现场所作,今日又和楚轩、陈勃等人混在一起,你说以前的事他可记得?”
“这几日,每日他都出去喝酒,喝醉了才回来,倒下就睡,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试探他,我实在是不确定,只是昨日那首诗如果真是他所作,的确有些蹊跷,他以前不过是一个痴儿,怎会作诗?而且,细细想来,本是一个将死之人,怎么就会突然好了,还不痴呆了?难不成......以前是装的?”
说出这句话,杜风绵自己都吓了一跳,身体不自主的抖了抖,如果以前真是假装的,那自己和表哥杜子腾所做的一切他不是都知道?一旦捅出去,自己一辈子可就完了,不行,得赶紧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
“装的?那我们......”
“别说了,等我试探之后便知”
杜风绵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越说下去,她的心里也越心虚。
楚轩带着陈勃和张良来到了春来阁。
每次文榜放榜之后,春来阁都异常热闹,各路公子哥都会来这里饮酒作诗,相互切磋,讨论文榜之事。
楚轩带着张良和陈勃在老地方坐下。
“恭喜月姑娘,庆阳榜上又有进步,进入了前五名,我等祝贺月姑娘”
“祝贺月姑娘”
......
下面一众才子,都跟着祝贺。
梦月今日心情甚好,多年来,她首次进入榜上前五。
“谢谢各位公子了,梦月不才,以后定当更加努力,今日各位公子只管喝酒,这酒当我梦月请大家喝了”
“谢谢月姑娘”
梦月坐下抚琴。
“唉,这月姑娘可真是千娇百媚,风华绝代啊”
楚轩忍不住赞叹道:“如有人能娶得此等女子,此生定是无憾了。”
“这就是我最讨厌你们文人的一点,整天要么喝酒,要么女人,要么打情骂俏,写一些肉麻的诗词,文文绉绉的句子,真不知道有何用?有这等时间何不搞搞技术研究,岂不是更有用?”
陈勃一脸鄙视的说道。
“梦得,你可真是大老粗,看见月姑娘这等女子你敢说不心动?”
“这等女子我为何心动,女人该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哪有这般抛头露面,让下面一众男人讨论的?”
“咦,梦得,你的思想可真是落后啊,懒得和你说,子房,来我们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