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双儿妹妹,凌宣妹妹,长松已经找到了解题之法,你们不想听听吗?”
“哦?刘怀宁,此话当真?”
听见刘长松有了解题之法,梦双儿最是激动,这道推演可是让她好生为难,想去求教张良,又低不下头,可是自己研究了几日还毫无头绪。
南凌宣心里微动,也很是好奇,为了解题之法她也是彻夜不能眠。
推演的意义就在于推演,越是推演不出,越是复杂多变,越能激起人的求知欲,因为一旦推演出解题之法,那种成就感只有喜欢推演的人才懂。
刘长松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颇为得意的说道:“长松不敢欺瞒双儿妹妹和凌宣妹妹,我正要去数院公布我的解题之法,你们可跟着我一起去。”
......
一行人进入数院,当然了,张良是被楚轩强行拉上的。
“云清,你我来作甚”,张良对刘长松的解题之法没有一点兴趣,他可不相信刘长松真的找到了解题之法,依照这个时代人的数理水平,要解决这道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他还想去陈家看看纸坊去。
“子房,你真觉得刘怀宁找到了解题之法?”
张良摇了摇头。
“那就好,待会儿你直接揭穿他,我可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平时,三院对他父亲各种打压,楚轩心里憋着气呢,有仇不报非君子!哪怕只是有机会羞辱一下,楚轩也绝不会放弃,他楚家和三院不死不休。
“松儿,你来啦?”
“爹”
“学士大人”
南凌宣等人向刘百年行礼。
刘百年,初级学士,掌管庆阳数院。
“怀宁兄?听学士大人说,你找到了解题之法?可当真?”
“怀宁兄,你可快些公布你的解题之法吧,我等可等不及了”
“真不愧是数榜第一,我等皆是十分佩服啊,怀宁兄”
“是啊,是啊”
下面众人都是数榜上的推演高手,他们集合在数院已有几日,为的就是推演这道龟兔赛跑,可几日下来,没有找到任何解题之法,今日听闻刘长松找到了解题之法,都为之兴奋,现在都等不及刘长松公布了。
“哈哈哈,过奖了各位才子,你们且坐下,听怀宁细细道来”
众人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楚轩拉着张良就近而坐。
“我想各位才子都知道,在现实中,如果后方比前方跑得快,肯定是会追上的,所以现实中,兔子定会追上乌龟,可按照龟兔赛跑中的描述,的确又是追不上,那问题到底在哪里呢?”
“对啊,怀宁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刘长松摇了摇扇子,颇为得意的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道题目中的假设!”
“假设?”
众人面面相觑。
“对,假设,我们不妨再仔细讨论一下,这道题目中的假设是追击一半的距离,我们不妨把一半的距离改成全部的距离,看看情况是如何”
“全部的距离......也就是.....”
“既是说,假设兔子在甲地,乌龟在乙地,兔子想要追上乌龟必先到达乙地,这个时间内,乌龟肯定会朝前面走一段距离”
“假设乌龟到达丙地”
“兔子想要追上乌龟,必先到达丙地”
“那么...乌龟在兔子到达丙地的时候,又会朝前面走一段的距离,假设到达丁地”
“兔子想要追上乌龟必先到达丁地”
“兔子到达丁地的时候,乌龟又向前走了一定的距离......”
“以此类推下去的话,兔子还是该追不上乌龟啊”
众人毕竟是推演的高手,你一言,我一言,已经将这种假设下的过程演示了出来。
“当然还是追不上”,刘长松说道。
“那怀宁兄怎说是假设的问题?”
“哈哈哈,那假如我把这个假设的距离再扩大呢?比如说两倍的甲乙之间的距离,三倍的甲乙之间的距离,又该是如何呢?”
“那既是说,兔子在甲,乌龟在乙,我们在乙后面设一个丙地,距离甲地的距离是两倍甲乙,”
“我懂了!只要兔子的速度超过乌龟的两倍,一定是兔子先到达丙地,那么兔子也就超过乌龟了”
“咦?还真是这样?就算兔子跑得不够快,只比乌龟快一点,我们只要将这个假设的距离扩大到足够大,一定能找到一个丙地让兔子先到达!”
“妙啊,怀宁兄!不愧是数榜第一啊!”
“怀宁兄真是好推演啊,我等自愧不如”
众人欢呼,开始大肆赞扬刘长松。
“这就解决了?”南凌宣皱着眉,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但自己也说不上来!
“南姐姐,你对刘怀宁的解题之法怎么看?”梦双儿问道。
“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双儿也觉得似乎哪里有问题”
其中有几位在数榜排名靠前的人也是皱着眉,刘长松的解题之法看似巧妙,但总觉得有问题,问题在哪?又说不上来。
刘百年拉着脸,没有丝毫的兴奋,他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刘长松看似巧妙的解题之法,其实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子房,这就解了?”楚轩的推演很是一般,听完这样一场论辩,他满头雾水。
“非也,自然是未解”,张良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他实在是不想错误的解题之法传下去,万一真当做正确的解题之法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后世,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当假设是整个距离或者半个距离,甚至是更小的时候,为何会追不上呢?难道兔子能否追上乌龟靠得是我们的假设吗?”
静......
所有人都看着张良。
张良继续说道:“这道题目的本质就在于让我们推演分析,为何我们将距离分成一小段一小段追击的时候,会出现追不上的明显和现实相悖的情况,刘公子将假设变大,实在是脱离了本题的本质。”
“此人是谁?”
“难道也是数榜上的某位公子?”
“好像没见过这位公子啊”
“你休要胡说,这道推演不过就是文字游戏而已,我将假设变大已经完美的解决了这道推演,何来脱离本质之说”,刘长松愤愤的说道。
“刘怀宁,你还真不知羞耻,出题人都说你错了,你还不知错?”楚轩站起来说道。
“出题人?”
众人一阵惊呼。
刘百年也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