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练完吗?”安薄枝感觉自个高兴地有点早。
现在已经接近子时了,陆天堑房间里依旧传出陆天堑弹奏的美妙乐曲和林诺然弹的支离破碎的小夜曲。
“我想睡觉啊啊啊!”安薄枝用被子盖住头,结果还是有声音穿进她的耳朵,安薄枝又弹身坐了起来,隔壁仍旧传来韩婳撞墙的声音。
神经大条的人真好。安薄枝想。
下面的琴声没有随着夜色渐深而停止,而是越来越吵,还夹杂着陆天堑的骂声。
“我要下楼把陆天堑那把琴的七根琴弦全弄断。”安薄枝咬牙切齿地念叨着下床。
不行不行,我这是干什么。安薄枝内心挣扎,这可是团结楚楼的好机会,而且对选美比赛获胜也有益,我要忍住要忍住。
又一段破碎的高山流水从楼下传来。
“我要把陆天堑和林诺然的头发也全拔下来!”安薄枝使劲跺了几下脚,推门出去。
此时楼下,陆天堑和林诺然都听见了安薄枝气愤的跺脚声,还掉下来一些尘土。
“快去睡觉吧,明天再练,我怕一会咱俩小命不保。”求生欲极强的两人立刻停下弹琴,该回房的回房,该钻被窝的钻被窝。
一楼安静如死寂。
刚要下楼的安薄枝看见他们这么识相的份上,停止了向下走的步伐。
“算你识相,知道我的睡眠不能打扰。”安薄枝回身准备回房间。
整个二楼几乎都陷入黑暗之中,除了最西边陈屿泽的房间还亮着。
安薄枝走了过去。
安薄枝刚想敲门,里面传来陈屿泽的声音。
“进来吧。”
安薄枝推门进来,“你听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不是听力,是推测。被吵得睡不着觉也就是你与我了。”陈屿泽头也不抬地说。他还在沉迷于书本中。
“为什么你这么不信任孔楠安啊。”安薄枝坐在床边问。
“永远不要轻信别人,我家就是前车之鉴。”陈屿泽眼神透露着无尽悲伤。
安薄枝也不敢再问下去,就告辞回去了。
陈屿泽时常会回想陈家还没被抄家的日子,在那个知识家庭中,他的未来明朗前途不可限量。他也等着科举成为状元能延续家族荣光。只是在那一天到来,朝食黄金羹,暮啖百野草。
陈屿泽一直想为家族洗清污名,奈何有心无力,多年前世交也斩断关系,不再来往。
“唉。”陈屿泽叹气,收拾起书本,吹灭蜡烛,睡觉了。
楚楼进入寂静。
第二天早上,众人吃着充满香粉气味的早饭,胃里一直翻滚。
“这饭还能吃吗!”陆天堑摔碗,“走走走,这味没消散的这几天咱们都到镇上吃饭去。”
众人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知道了知道了,我请客。”陆天堑大手一挥,众人笑容满面地就跟他出去吃饭了。
孔楠安悄咪咪从安薄枝耳边说:“我请薄枝师姐的那份。”
安薄枝内心有点小慌,想到了陈屿泽的话,安薄枝又强力镇定下来自己的心。
“不用了,这样不方便。”安薄枝又发动了冷面技能。
孔楠安哼唧唧,安薄枝别过脸去不看他。
不对啊,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啊。孔楠安内心暴风式哭泣。怎么薄枝师姐还是一脸冷淡的样子?
七侠客摆阵在早餐小吃摊吸引众多平民目光后心满意足。
“既然都到这了,咱们就在此行动,完成林诺然安排的任务再回楚楼。”安薄枝职业病式给大家宣告任务。
林诺然,卫阶,陈屿泽上山采花采药,安薄枝,孔楠安和韩婳去帝都买胭脂水粉。至于陆天堑,他个人表示除了教琴之外都不管,大家也没反驳,任由他晃荡去了。
陈屿泽当然没有上山,而是径直走回楚楼。路上还遇见好几个铁杆女粉丝又是送衣服又是送吃的,送完还羞红脸跑掉。陈屿泽都见怪不怪了。
陈屿泽把东西放在自己房间后,就去探入孔楠安房间。
脚尖试探,触摸平常暗器存在处,跟安薄枝进门方法一样。整个楚楼都被安向教得整整齐齐。
只不过这么实用的探测在孔楠安房间面前没有一点用途。因为孔楠安根本不设,也不会自己设暗器。
这次陈屿泽没再去摸索画箱,他倒是被书桌旁边摆满书的书架吸引了。
对于陈屿泽这个书虫来说,这些有翻阅痕迹但是又保持近新的书简直是最爱。而且上面有很多书都是陈屿泽喜欢经常看的书,这让陈屿泽很是诧异。
还以为他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呢。陈屿泽心想。
回过神来的陈屿泽才想起来自己得搜查他房间。于是他从书架下部分空心的地方开始查。
陈屿泽把这这个空心的地方沿边沿角都摸了一遍,在最左边摸到一个小钥匙孔。
陈屿泽不慌不忙地掏出撬锁必备安向特制小细簪,往里戳了戳,心里默念陆天堑给的撬锁口诀,过一会儿,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小门开了。
陈屿泽看见里面存放着一堆信。
陈屿泽拿出来仔细看,看到一半后,泪流满面。
原来这些信是孔楠安收集都关于十年前陈家抄家事件的证据,有这些证据就真的有可能洗清陈家意谋造反的污名。读书人以自己名声的清白为最重。
“这甚至都有污蔑陈家的那个人的信!”陈屿泽看见这个之后,整个人都激动地不停颤抖,他看清那个人的名字时,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韩冬曦。
这是,父亲曾经的故交。陈屿泽内心燃起愤怒。为何要编此罪名污蔑父亲。
陈屿泽此时不仅重新升起想平反污名的想法,而且对孔楠安的怀疑也大大减少,甚至拉到自己的战线。
此时,孔楠安打了个大喷嚏。
“怎么了?来帝都把你激动坏了?”安薄枝忍不住笑着对他说。
孔楠安见安薄枝笑了便蹭过去,“是不是薄枝师姐想我啦。”
安薄枝看见他离近,条件反射地把他的脸推走。“别离我这么近。”
嘤!孔楠安内心仍旧伤悲,刚想使用大招,却听见有个人在后面喊他们。
“请问,前面的几位可否来自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