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稷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带着匈蛮武士走了进去,然后,那个家丁小跑着先行走了进去,该是给冯员外报信。
一进正堂门,子稷看着屋内的装饰,清一色的红木家具,还有一些无比名贵的各式瓷器,可见这家的豪富了。
见人走了进来,这时,里屋走出一人,身穿锦帛,彰显贵气的员外迎了上来,无比恭敬拱手道:“原来是钦差大人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钦差大人恕罪!”
“你就是冯员外?”子稷斜着眼睛,看着此人,寒声问道;
“正是草民!”员外满脸堆笑,恭敬道;
“听说,买朝廷赈灾粮的,就是以你为首?”这时,子稷话锋一转,寒声道;
听了这话,冯员外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吓的跪在地上,说道:“是小民,不过,小民也是为了将来孝敬大人们,此次所赚的钱,小民愿意于钦差大人平分,望大人饶小民一命!”
子稷脸色黑了下来,眉头紧皱,这一刻,他周围的气氛,都似乎受到他脸色的影响,而变得无比凝重。
见子稷没反应,冯员外心里暗骂,这个狗官,心这么黑,难不成,还想四六吗!
但是他脸上依旧堆着笑容,好声好气的说道:“若是大人不满意,四六也是可以的...”
“传我命令,将他家产通通抄没,所有粮米,立刻运往灾区,宅子充公,暂时供老龄灾民居住。”看着这个为富不仁的冯员外丑恶的嘴脸,子稷都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下令道;
一个匈蛮武士得令后,立刻奔了出去。
“大人,若是您不满意,咱们还是好商量的,小民全部奉上也行,大家交个朋友就是,大人就不要如此恐吓小民了!”子稷发了脾气,这个员外站了起来,谄媚的说道;
他心里,就只是以为,钱能够摆平一切,但是,不幸的是,他遇上了一个比他更有钱的人。
这时,子稷再次看向这个让自己恶心的人,寒声道:“什么交个朋友,你这种畜生,也配和本王交朋友?”
听到本王两个字,冯员外双腿顿时软了下去,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整个人都蒙了,眼神变得无比空洞。
“我竟然惹上了一个王爷!”
“这下完蛋了!”
无尽的绝望笼罩冯员外心间。
随后,子稷也不理会他,直接带着匈蛮武士,离开了冯家。
紧接着,在衙役的带领之下,子稷又迅速的去了好几家在此次赈灾之中恶意囤积粮米,试图做空粮价的富商。
剩下的,首恶全部都抓起来了,他们所得的家产,子稷直接让人将之充公,子稷知道,这样做不合情理,但是,若是任由这些人逍遥法外,那之前的一切事情,都毫无意义。
等自己走了之后,一切会再次死灰复燃,这种恶事会很快再现。
毕竟,安抚了这里之后,还要从这一段,开始,抢修和加固河堤,防止今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次日,子稷将眼下能找到的试图购空赈灾粮的城中富商们全部抓捕,都暂时关在了城中的牢房中,而且,子稷还派了一个机灵的随从,让他去牢房中带兵监押。
当子稷的做法传了出来,被暂时跻身宣安城的灾民们听到,他们更是纷纷感激的落下了泪,确认过,这一次的青天大老爷是真的,他们这里真的来了一个活菩萨。
朝廷体恤受苦受难的玄宁城子民,真的给他们派来了一个好官!
在子稷做完这些事情,再次回到难民最多的东门,在现场的所有难民,纷纷跪在地上,感激的高呼活菩萨。
这段时间内,最近的唐家仓库已经派出了人押送物资,并且,头批的物资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此地,当灾民们看到了物资之后,再一次无比的感谢朝廷,无比感谢活菩萨子稷。
这一刻,现场的所有灾民对朝廷再次充满了信心。
物资多了起来,一切就更加顺畅了,一些灾民中的年轻人更是主动站了出来,要求承担一些力所能及的救灾活动。
几日内,子稷带着人,在离着灾区最近的几个城池中四处巡视,安排着物资的运送,还有分发事情,其他的几个城中,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像第一处哪里吃人血馒头的恶事,其他几个城池中,都没有发现。
而这段时间之内,那些被子稷捉起来的富商们,有手眼通天的,已经找了靠山说客,纷纷写了求情信给子稷,其中找的最大的人,竟然是户部尚书,子稷名义上的上司。
户部尚书来信,说是,城中一个姓赵的员外,是他夫人的远方表妹夫,而且那个姓赵的员外,也只是收了一点粮食,并未加价往外卖,然后,让子稷高抬贵手,放过他一马。
不过,子稷直接就没理他,这些东西都是说辞,子稷也不是傻子,他们都是商量好的,不然,仅凭三家两家的,怎么可能短时间就让粮价飞涨了十倍。
其实,这种掌管六部的主管,作为王子,还是很有必要要结交的,虽然不至于去巴结,但是,买个好人缘是要的。
不过,子稷的强硬态度,让他们所有的靠山说客在他面前偃旗息鼓,不过,这件事情,在朝堂上,又再次爆了出来。
当时,子稷还想抽出时间,写个折子,像方天濬解释一下,不过,还没等他发,随后就得到消息,说是吴王已经明旨,此次赈灾事情,全权交给了三殿下,一切事情,全部都由子稷做主,不必请奏,赐先斩后奏之权。
吴王的这道旨意,再次让所有心怀揣测的人,再一次吃了闭门羹,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不过,还是有一些碍于各种其他情况的朝廷官员,还是暗自出了手,开始在暗中对付子稷。
...
王都,刑部侍郎府中。
“夫人,这事我还能怎么做,这次可是三殿下亲自出手,而且他此时就在灾区中,所以,想让我帮你那个废物远亲报仇,是绝不可能的!”刑部侍郎无奈的看着站在身边的妻子,厉声道;
那个被子稷第一天所杀的那个胖子,就是刑部侍郎妻子的远方表弟,一向骄横惯了的刑部侍郎夫人得知了表弟竟然被杀了,怒不可遏,便死缠烂打的让相公帮他报仇。
还是那个问题,这还是子稷的威慑力不够,来王都的时间太短,若是四殿下的话,恐怕这位侍郎夫人不仅不敢生气的,估计她还会痛骂表弟不知死活。
“我可就这一个表弟,咱们家,最大的官就是你了,要是你都不肯出手,还能有谁帮我娘家出气。”刑部侍郎夫人胡搅蛮缠的说道:“再说了,他不就是一个捡回来的王子吗,什么破殿下,你明天就上朝去弹劾他,我表弟可是正经的正七品的官,别当我不知道,就算是正常想杀他,还要你们刑部审核,禀报陛下之后,才能杀得,而那三殿下竟然自己把人杀了,真是不尊朝廷规矩。”
“就冲这一条,估计陛下也得治他个死罪!”侍郎夫人恶毒的说道;
“怎么好说歹说都不听呢!我警告你这死娘们,三殿下的手段和势力,不是好惹的,要是你敢去招惹他,我就休了你!”这时,刑部侍郎不想再继续说下去,直接站起身来,一个巴掌摔了过去,怒道;
随后,侍郎就直接愤怒的走出了房门,去了小妾的屋子。
看着以往无比顺从宠溺自己的丈夫竟然打了自己,侍郎夫人越想越气,痛骂着那个三殿下,都是他,要不是他,丈夫怎么会打她。
这个年代,可没有娘家给你回,而且她娘家,也都是仰仗侍郎大人的关系存活,若是没了他,估计她娘家都不会轻饶了侍郎夫人的。
想来想去,随之,侍郎夫人突然想到,他们家还有一个亲戚,就在灾区附近,做了百户,随即,她恨恨的站了起来,立刻差人出去传信,让那个亲戚,帮自己和表弟报仇。
...
这一日,子稷带着匈蛮护卫,在另外一个城中巡视,不过,巡视的时候,却被几个士兵拦住,说是他们的百户大人,要见子稷。
听了这话,子稷直接笑了,区区一个百户,竟然还敢让我堂堂国公去见他,他是不是吃屎糊了心,傻到这种程度了。
谁的尿黄,给我滋醒他。
子稷都懒得理他们,依旧和身旁的灾民们打着招呼,说着话,这段时间,很多灾民都认识了子稷这个活菩萨,对他都很是拥戴。
见子稷不理人,那个士兵准备走上来,不过,直接被子稷身后的匈蛮武士直接一提,扔了出去。
然后,几个士兵就跑了。
没一会儿,这几个士兵带过来了两队士兵,再次找到子稷,将他围了起来。
“听说你是钦差,是不是骗人的,给我看看你的圣旨!”将子稷围起来之后,一个领头的走了出来,嚣张无比的说道;
子稷斜眼看着他,这种跳梁小丑,真的,只能当他是生活中调剂品。
“还有,前天,你是不是在宣安城中,杀了正七品的城主!”那人再次说道;
子稷还是懒得理他。
这时,士兵们来的方向,再次来了一队士兵,为首的一人骑着马,看着身上的铠甲,应该是一个游击将军,他带着人来了之后,也是直奔子稷而来。
见到来人,子稷依旧是平淡如水,淡淡的看着来人,而面前这个跳梁小丑,看到骑着马的那个将领后,立刻快速的迎了上去。
“将军,您怎么来了!”跳梁小丑喜笑颜开的,看向骑在马上将军,道;
他只是区区一个百户,面前的游击将军,可是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顶四次。
平常都是神一样的人物,现在竟然来到了这里,跳梁小丑还以为是给他面子,来帮他干掉三殿下的呢!
不过,这个游击将军让他失望了,他骑着马来了之后,便立刻看向子稷,马一停住,他立刻跳了下来,奔到子稷面前,恭声道:“末将参见三殿下!”
“起来吧!”子稷淡淡道;
这一刻,跳梁小丑傻了,呆呆的看着这个局面。
子稷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直接说道:“将他罢职,然后送军中议罪吧!我不想看见他了!”
随后,游击将军一声令下,立刻走上两人,将跳梁小丑给拉走了。
到此,那个侍郎夫人的一切手段,全部搁浅,下一个手段,积极酝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