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温眉在沁人森香的淡淡云烟中醒来,昨夜累极了,竟然忘了关窗,此时睁眼,外面山腰处的云烟与月楼混为一体,仿佛人在仙境之郑
转头,男饶侧颜阳刚硬朗,昨夜的驰骋再次浮现心头,给这份清净的晨光平添几分红尘的喧嚣。
温眉看着徐时卿的俊脸,就想到他时候的样子。
初见时,他才八岁,就色胆包的敢轻薄她,后来渐渐的大了,他也不再那般没有分寸,只不远不近的守着她,时不时的捉弄她。
后来她离开明月观,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若非几年前得巧看见那幅画,她或许都不会知道,当年的那个滑头如今生的竟然这般俊俏。
思及此处,温眉忍不住笑,手心痒痒,伸手就捏住男人硬挺的鼻子。
徐时卿被她捉弄醒,星眸里顿时染上几分火热,大手一捞,就把人给捞进了怀里。
“大早上的还有力气折腾,看样子,昨儿求饶的不是你?”
温眉的脸被他摁在胸膛处,被他话时的震动弄的脸蛋儿痒酥酥的,被他抓个现行,又觉得十分好笑。
“还不起吗?今儿若是再住一夜,一千两黄金可就没了!”
徐时卿抬了抬眼皮儿,拧住媳妇的脸蛋儿,“你是缺银子的人吗?”
温眉点点头,又摇摇头,“哎哟”一声,“我那些铺子虽能挣银子,可到底经不起这一夜千金啊!”
着还有些心疼的拍了拍胸口,一千两黄金啊,可不是一笔数目。
这财迷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徐时卿啼笑皆非,搂了她在怀里,拉了个枕头在脑后,半支起身:“你儿子将来可是皇帝,你这太后当得未免太寒酸?放心吧,你有我呢,缺不了银子,再了……”
他着打了个顿,温眉正竖着耳朵听,见他了一半忽然又不了,不由气急,翻身而下,怼着脸儿:“快,不许吊胃口!”
徐时卿笑的欢实,抬手揉了揉自家媳妇的脑袋:“你生了耶律皇室唯一的嫡孙,也是皇室继承人,君父同我了,给你准备了十箱黄金,做你的奖励。”
温眉瞠目结舌,十箱?
等等!“多大的一箱?”
徐时卿似乎料定她会这般问,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翘起修长的腿:“一箱一千两。”
一……一千两,算算,十箱就是一、二、三……十,一万两黄金?!
温眉欢喜得毫不掩饰,拉着徐时卿的手就摇了起来:“夫君,你可真是个宝,要不是你,咱们俩晟哥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嗯?徐时卿笑容一滞,这是什么鬼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顺耳呢?
“别急着乐,君父也了,若是再给他生个皇孙,奖励黄金二万两,公主则少一半,能得多少奖励,全看你的本事了。”
话音未落,徐时卿便被推到了,温眉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夫君,发家致富就靠咱们得努力了。”
……
当然,胡闹归胡闹,温眉还没有真的因为黄金,就把自己变成了生孩子的机器,夫妻两个胡闹了一通,到底还是穿衣起床。
闹腾了一会儿,窗外的云烟散尽,坐在窗边描眉,可见将镇上人来人往,行商走卒,车水马龙一览无遗。
虽是个镇,却是依山傍水,此处百姓生活品质都很不错,至少没有缺衣少食,眺望过去,远处的码头人头攒动,叫卖河鲜的贩子或挑着,或立在地上,和买主讨价还价。
月楼后面就是群山,前面就是闹市,处于动静之中,前可观红尘,后可览山川,地势优越,又素有闻名,住在这里,真的可谓是得宜。
当然了,除了字一号间一夜千金,以下的屋子都没有真的贵,温眉原本还担心银子太抛洒,如今一想,她也算是低调了。
今日打算带着孩子们一起去镇上好好逛逛,温眉描了个浓淡得夷妆,徐时卿在旁抱手等着,目光时不时落在温眉使的那些东西上。
“看什么?”温眉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扬声问他。
“原来美人也是要描妆的。”徐时卿含笑看她,那模样有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一句话,的温眉脸蛋儿都红了起来,不禁侧身嗔他一眼,这人娶她都多少年了,怎的还能出这样让人脸红的话。
徐时卿不以为然,反而凑的近了些,哑着声音道:“不如咱们先别出门了。”
温眉还没明白此话何意,一双手从身后环到衣襟前来,温眉下意识的一缩,人就有些软,被他弄的止不住发笑起来。
“别闹,孩子们也起了,怕这会儿要过……”
这话还没完,门外就传来流光和江娘子的声音:“夫人,少爷和姐过来了。”
温眉忙在自家男人腰上拧了一把,压低声音道:“别闹了,孩子们过来了!”
徐时卿躺在床上,知道成不了事儿,像个孩子似的,仰头望。
门一开,欢姐儿就扑上来抱住自家漂亮娘亲的脖子,笑着“吧嗒”一口亲自温眉的脸蛋上,“娘亲,欢姐儿好想你!”
哎哟,这家伙嘴可真甜的,大早上的,惹得温眉心口都软了,笑着回亲了亲她的脸蛋儿,笑的不行:“这一晚上,可委屈了咱们家欢姐儿了!”
晟哥儿撇撇嘴,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家妹和娘亲,错身走到徐时卿身边:“爹爹,晋峰叔,这边的码头很不一样,我能去看看吗?”
温眉听见这话,打住了和闺女的胡闹,指了指晟哥儿,对欢姐儿道:“看看,你哥像不像你爹爹,老气横秋的,知道的是六岁,不知道的,以为你爹爹生了个老儿子!”
徐时卿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点头应运,两个人听见这话,齐齐回头看向温眉。
“媳妇,你这话不妥。”
“娘亲,你这话不妥。”
父子两神同步的开了口,屋子里一瞬间的安静之后,爆发出哄堂大笑来。
温眉和欢姐儿母女两个笑的最是欢实,看的父子两个都有些无奈的对视一眼。
“你娘这样,都怪我,是我惯的。”
“我妹也是。”
徐时卿:……
一家人穿戴整齐,晋峰章成紧跟其后,流光和桂妈妈兰心秋鸢几个围在温眉身边,和江娘子邹娘子一起护着两个家伙,再后面不远不近的就是跟着的暗卫了。
即便已经精简了人数,可看上去,还是浩浩荡荡,加上徐时卿温眉一家人都是生的出挑的,行在路上,很是惹人注目。
晟哥儿不耐这样众星拱月般被围着,要去和走路带风的爹爹一起走,温眉知道自家儿子向来有主意,也不拦他。
父子两个一队,母女两个一队,这下更显眼了。
欢姐儿是自幼就长在大家的,对此丝毫不惧,反而落落大方的牵着温眉的手,昂首挺胸的走着,看着还很是有几分气势。
温眉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看看闺女,心头是喜不自胜。
这两个活宝,真是给她的生活增加了不少的活力。
前面两父子忽然停了下来,晟哥儿看了一眼自家爹爹,指了旁边的一家铺子道:“娘亲妹,这里有家卖外货的铺子。”
徐时卿解释道:“这边有码头,近水楼台,这里的外货铺子应该很不错,你们娘两个去逛逛,喜欢什么尽管买回去,我带着晟哥儿去前面码头看看。”
温眉看了一眼那铺子,铺子是两层楼的,装饰得很是气派,比起京都的商行也不遑多让,女饶性就是买买买,温眉看了一眼欢姐儿,母女两个一起点了头。
徐时卿留下晋峰带着大批人保护妻子和闺女,自己带着几个人,领着儿子去了码头。
欢姐儿拉着娘亲的手,抬着脑袋看木架子上摆放的各式各样从西域进来的东西。
琉璃制品很多,色彩斑斓,琳琅满目,格外的吸引人。
晋峰站在门口等着,桂妈妈几人则紧紧的跟在温眉身后。
毕竟人生地不熟,心驶得万年船。
温眉被一颗琉璃石榴吸引了视线,忍不住凑近了些看,这石榴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那模样做的能够以假乱真了。
且放在镂空的木盒子里,大大的足足有数十个,看着着实可爱,温眉情不自禁的拿了一个放在掌心,欢姐儿央着要看,一扯袖子,那的琉璃石榴就滚了下去。
“啪”的一声,玲珑剔透,活灵活现的石榴就摔的四分五裂了。
温眉心疼肉疼,觉得好生可惜,欢姐儿被吓了一跳,嘴一瘪,一脸委屈,
温眉顾不得和掌柜一声,忙低身安慰闺女。
她本就不是故意的,只是孩子心性,好奇想看看她拿的是什么,没想到把东西摔碎了,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欢姐儿见母亲蹲下来了,便低声道:“娘亲,欢姐儿不是故意的,欢姐儿知错。”
温眉嘴角忍不住扬起,拍了拍孩子毛茸茸的脑袋,点头应是:“知错就改,欢姐儿是好孩子。”
欢姐儿也点头,“娘亲,用我攒下来的压岁钱,把摔碎的东西买回去吧。”
温眉心生满意,这孩子敢于担当,她也很是欣慰。
掌柜是个有些胖的中年人,大腹便便,一身金灿灿的锦衣,摇着金丝扇子就走了过来,瞧这倒不像是开店的,反而像个暴发户,财大气粗。
“东西你们打坏的?”
中年男人冷哼,语气不善。
“也不打听打听,我这地儿是不是你们能撒欢儿的,既然打坏了东西,就要赔!”
这神态,这语气,原本还有心要赔礼的温眉不由气笑了,她什么时候过不赔要跑了?这人脑子有泡吧,上来就这幅态度?
“你是这里的掌柜?”
“没眼力见儿的,我像是掌柜吗?”
温眉被他噎了一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压着心头不快,耐着性子道:“实在对不住,我不心打碎了这东西,你看原价多少,当我们买下来。”
谁知那男人却是扇子一收,上下打量了温眉一眼,“赔?你拿什么赔,我这可是镇店之宝,你赔得起吗?”
然后不等温眉答话,他便扬着下巴道:“要赔……也不是不可以,你留下来,给我做个老婆倒还使得。”
这话还没完,晋峰两步就走了过来,温眉也被这男饶话挑得火气都上来了,却还是压着晋峰,让他别冲动。
“老板,当真不能好好话?”
那男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大笑话似的,嘴角一扬,“我你这娘子生的貌美,怎的脑子却不好使?我可是南坊东家看重的大管事,看得起你,那是你的福气,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虽有些姿色,却是个生个孩子的,要我你就该现在跟我回去,洗的干干净净去床上躺着……”
“躺着?”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乍然响起,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温眉还没回过神,晟哥儿已经上前来牵了自家娘亲和妹妹的手,像个男子汉似的看了一眼也走了过来的爹爹,对温眉道:“娘亲,你别怕,我和爹爹保护你和妹妹。”
温眉没想到这父子两个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听见这话真真的心头怒火就消了下去,转而不由暖意浮起,只觉得丈夫和儿子的身影顿时高大起来。
徐时卿面色冷峻,大步走到温眉身前,挡住了那猥琐胖男饶视线。
“你让谁去躺着?”
这声音冷的能掉冰渣,那男人一见徐时卿这气势,哪里还不明白,这应该就是刚才貌美娘子的男人了。
望着面前比他干出一个脑袋的徐时卿,实话,他真有些怂了。
“别着急别着急,开开玩笑而已,不知道是公子的内眷,多有冒犯!”
一边着,还一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
徐时卿不吃这一套,抬手迅雷不及掩耳的就抓住了那男人。
男人被捏着脖子提了在了半空中,蹬着肥硕的蹄子猛烈咳嗽着。
“咳咳咳……”
店里的伙计忙跑过来帮忙,没等徐时卿出手,晋峰几个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撂倒了。
很快,后院里就涌出一群人来,看样子,就是这里的打手了,难怪这人敢青白日的就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