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音哪里听过这些,只摇了摇头。顾小暖也知这个时代恐怕还没有这个词的存在吧,所以和听音解释着,“先且不说绿茶婊,我先和你说说白莲花,白莲花呢就是形容一些看似表面纯洁毫无心机,实则内心阴险狡诈之人。有时候她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先博取别人的同情,待目的达到则露出最真实的嘴脸。而且,往往这一类人呢,都是有着几分姿色的,让人看着她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忍不住就多了几分疼惜。”
听音虽然是第一次听这个词,可是她一听却立刻想到了花娇月,忙说道,“这说的不就是花娇月嘛,她平日里在公主面前装的如此温顺乖巧,在大王面前也一副柔弱娇滴滴的样子,谁知她却这么心狠手辣。”
顾小暖看着听音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也,算是还能沟通。”然后又回到花娇月的话题上,“所以啊,花娇月在离王面前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是因为她深知离王喜欢这一类型的女人,她了解离王,所以她在离王面前展现的样子统统都是离王喜欢的。反倒是你们的尧公主,在这一块她就斗不过这个花娇月了,她活的太真实了,她心里深爱离王,也便以为离王也如此爱自己。她以为她便可将自己所有面都展现在离王面前。”说到这里,顾小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不该如此称呼尧公主的,所以导致听音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变了。
看着目光诧异的听音,顾小暖呵呵的笑了笑道,“我是说,从前的自己,从前的自己。”
尧公主醒来不再记得从前的事听音是知道,只是会突然性情大变令人实在有些猝不及防,但这样也好,有些事不记得也好,毕竟都事些伤心事。
听音看着顾小暖勉强的笑了笑,“没事,公主这样也很好。”
顾小暖看着听音笑了笑接着说道,“阿音,你知道吗,有时候人不能活的太真实了,这个世界上若只有你一个人,你可以想活成什么样便是什么样。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你得考虑到别人的感受,所以,有时候我们便不能活得那么自我。活的太自我,说好听点是真实,可是难听点就是自私。”
见自己的尧公主能说出这样的话听音很惊讶,毕竟尧公主是个怎样的人她很清楚。
顾小暖接着说道,“为人处世,应当方圆并用,动静结合,刚柔并济,才是生存的长久之道。”
顾小暖知道,尧公主生来尊贵,不管什么方面她都很优秀,包括给离王的爱,也是最真挚的,真挚的没有一丝杂念。爱他,便眼里只有他,完全不受任何的在外因素等一切的影响。
作为朋友来说,她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因为她没有什么心机,活的那么真实。生性豪爽,是个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之人。作为爱人,她也是难得的,毕竟少有人敢像她这样,毫无保留的爱一个人,也是个能为爱人至死不渝之人。
可她却忘了,这个世间人心复杂且险恶,不是她真心待人,便可换来别人同样的交心。有的人值得她如此付出,而有的人不值得。
对于感情也是如此,她将全部的爱毫无保留的给了离王,可是她却忘了,对于这份爱,在离王哪里是可要可不要的,无关痛痒。
而且,从听音口中的描述,她大概的推测得到尧公主在感情里肯定是站主导位置的人,她把她所有认为好的都给离王,可她却忘了离王或许根本不需要这份好,那份好只是她认为好。
更有甚至,离王并不需要她所给的这份好,而她强行给了离王,时间长了会让离王觉得压抑,压抑到喘不过气来。她给的从来都不是离王想要的,只是她认为好的。
况且情深不寿,凡事七分就好,月圆则亏,水满则溢。
而且,自古男人都不太喜欢强势的女人,尧公主给离王的虽然是最真挚毫无保留的爱,可是尧公主生性就强势些,在感情里也是站主导位置,向来自己难受都不愿向离王低头,服软一句,这让离王如何爱她。
人的心本就要留一柔软处,那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也是让人疼惜生出保护欲的地方。
虽然顾小暖知道女人大多在一个男人面前强势,是来源于没有安全感,想以此来试探,他会如何?可是有时候,真情付诸错的人,这本就是犹如一江春水付诸东流,任凭你做多少牺牲最后都是没有一丝回报的。
尧公主强势,偏偏那花娇月却整日围在离王身旁,娇滴滴的,这让离王如何不宠爱那花娇月,却对尧公主半分心思都没有。
所以想来这位尧公主是个可怜之人,明明生来尊贵,却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
不过现在还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此时在这个离国想要活下去,顾小暖得借助一个强大的力量依附上。
而谁会是这个力量呢?想来想去也只有离王了。
当听音听到顾小暖这么说的时候,惊的看着她,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毕竟依照尧公主的性子,她定然是客死他乡,也断不会屈身去依附离王的。
她爱离王的时候是真爱,爱的刻骨铭心,可是当知道这一切真相的时候,她断不会再靠近离王一分,更别说依附。
不过顾小暖可不是尧公主,她没有尧公主那么孤傲,她知道,有时候人要活下去暂时的低头也未尝不可的。越王勾践乃可以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在吴国三年,也正是他这三年的忍辱负重,也方才有他最后光复越国,破吴都,成为一代霸主的事,而自己低一低头又未尝不可。
听音问顾小暖,“那公主打算怎么办?”
顾小暖笑了笑,看了看听音,“当然是服软啊,我问你啊,我从前是不是虽然很爱大王,可是向来都只是背后默默付出,却不让他知道?”
听音点了点头,“公主说不必让大王知道,只要大王好好的就行。”
顾小暖一听摇了摇头,“所以啊,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既然事情都做了,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这样默默的牺牲最是无用,既然做了就必须让他知道,而且,即使做了只有七分,让他知道的必须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