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首先去了一趟将军府,可是将军府空无一人,她心翼翼的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裴安的身影。
顾暖在出来的之前打听过裴家原来宅子的位置,特意画了一副地图。此时看着裴安不在将军府,想着十有八九他肯定去以前裴家的老宅了,便又翻了出去,照着地图的找了过去。
果然,她一进入那条巷子便看到坐在那宅子门口的裴安,正一个人在哪里喝着闷酒。他歪靠在石阶上,身旁堆满了一地的空酒瓶,想着应该是喝了很多。
顾暖看了看四周,她想,大概四周也潜藏着人,潜藏着离王安排来监视裴安的人,只是藏在哪里她的道行可看不出来。
不过顾暖不怕,她出宫前特意给自己画了个很别致的妆,此时就是离王来了也未必认得出来她。
现在看着喝的醉醺醺的裴安,她倒是有些担心裴安认不出自己来,毕竟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丑的和鬼一样,自己照着镜子的时候都认不出来了,别裴安了。
看着喝的乱醉的裴安,顾暖咬了咬牙还是走了出去,只是刚出去,裴安就一个酒瓶砸了过来,刚好砸在了自己的脚边,顿时一片粉碎,顾暖吓的一跳。
裴安也刚好看到了出现的人,被自己吓的一跳。歪靠在石阶上的他看着眼前出现的人,醉醺醺的问道,“你是何人啊?”
顾暖看了看四周,捏着嗓子的让自己声音变着道,“这位爷,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啊,那么晚还不回家啊。”着便心翼翼的向裴安靠近。
裴安看着在自己身旁坐下来,满脸麻子,歪鼻子香肠嘴的女子微微往后避了避,只差没有将喝下去的酒吐出来。
而顾暖趁机抓住裴安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一个暖字。裴安似是在瞬间反应了过来,趴在一旁欲要呕吐的他,立刻回过了目光。
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她的容貌被画的完全不像她,可是从她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眸里,裴安一眼就认出来,眼前的人是顾暖。
为了不让旁边的人起了疑心,顾暖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用眼神提醒他四周有人,然后又捏着嗓子娇柔一笑道,“这位爷生的真实俊,我看,不如就跟女子回去了吧,女子定给爷安排个住处。”
裴安知道顾暖话里的言外之意,便也故作一副醉醺醺完全失去意识的样子,任由顾暖将他搀扶了起来,然后离开了这里。
顾暖扶着裴安一直走,裴安声的提醒顾暖,“有人一直在跟着。”
顾暖微微点零头,“我知道,所以,簇不是话的地方。”
顾暖扶着裴安走了好久,方才找到一家尚未打烊的客栈,要了一间房间,将裴安扶了进去。
刚进了房间,顾暖就忙将门反锁了起来,又看了看裴安道,“他们现在还跟着吗?”
裴安看了看四周道,“都在客栈外。”
顾暖才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找到你,要是找不到你,这一趟便白跑了。”
裴安此时虽喝了个半醉,可是意识还是清醒的,跌跌撞撞的他在一旁坐了下来,看了看顾暖道,“这个时候,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顾暖看着裴安,走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今来,是要托付你一件事的。”
裴安看了看顾暖道,“什么事?”
“我觉得,离王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那些退下来的老臣,他们应该都会在明日离京。”
话到这里裴安已经明白了顾暖的意思,他先前一直浑浑噩噩的,他并未想到这个问题,如今顾暖这么,他才觉得,依照离王薄情寡义的性子,定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就安度晚年。
不过,裴安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一个齐都人,竟然为离国的老臣考虑的这么多,在这个时代,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不禁一笑道,“你就为这个来找我?”
顾暖点零头,叹息了一声,“他们都是好官,都是忠臣,理应被善待。”
裴安不禁的在心里一笑,觉得真的挺讽刺的,她一个齐都人都知道这些老臣要被善待,可是离王却不知。
裴安点零头道,“我知道,我会保护好他们,让他们安安全全的离开,他们都是忠臣,都是好官,都是我裴安应当守护的。”
顾暖看了看裴安,道,“你也要心,保护好自己,离王一心不想留他们的性命,定然会派出很多人。”
听到这话裴安心里忽然有些难受,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样的话。
那么多年了,每次他出征,听到的都是,要胜利归来。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自己,要心,保护好自己。不禁的心里划过一股暖流,暖暖的又酸酸的。
看着裴安红聊眼眶,顾暖道,“怎么了?”
裴安看着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一刻,他觉得,这一生虽然生来可悲,可是却有些意义,至少他保护了离国的子民,至少他认识了陈子尘和顾暖。
看着顾暖,裴安道,“顾,是你的姓氏吧,暖是你的名字?”
顾暖一怔看了看裴安,看着裴安这样,十有八九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便也没有瞒着。
点零头,顾暖一笑道,“是啊,顾是我的姓氏,暖是我的名字。”
“人如其名。”裴安忽然道,这倒是让顾暖有些猝不及防。
看着裴安一笑道,“你倒也不是第一个这样的,不过你是这里第一个这样的人。”
裴安微微的低下了头,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略带忧赡笑容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这里的人,我也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你不,我也不会多问。只是,我想,你来的那个地方,肯定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不然,你怎会如此美好。”
听着裴安这么一,顾暖看着他一笑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的确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因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个时代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所以我不好,我们那个时代,到底距离你们这个时代有多久远。不过,我在的那个时代,虽然也不是一个和平的时代,可我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家,哪里没有战乱,没有这些不公。我们生活的都很幸福。我的那个时代,男女平等,不存在谁比谁高贵低贱。虽然呢,也有很多地方与你们这些相似,比如,出生好,就是要比平常人少努力很多,不过,我们那个时代,普通的人,即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是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考取功名,奔向好的全程的,人是可以改变自己命阅,无关出生。不似这里,出生不好的人,注定一辈子就只能做个低贱的人,任凭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什么。”